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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30:03 作者: 山茶不渣
而現在,她竟然將相公的手弄出了血,還這麼多,止都止不住!她又是內疚又是心疼,抽噎著,「相公怎麼辦?這麼痛......我不是故意的,剛剛那手串太嚇人了。」
花花強忍著才沒讓眼淚掉下來,她伸著手指想將嵌入手掌里的茶盞碎渣扒出來,但碎渣太小又零散,鮮血漫過碎渣,花花有點看不清楚。
好不容易發現一個,她剛碰到,就忽的聽見相公壓抑的悶哼聲,嚇得她趕緊停了下來。
花花抬眸,見相公蹙著眉抿著唇,很是痛苦的樣子,於是再也忍不住,小嘴兒一癟,「哇」的一聲哭了,「嗚嗚嗚,相公怎麼辦,這個太碎了,我都看不到在哪裡,嗚嗚嗚,是不是很痛?」
時謙垂眸,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花花,小臉煞白,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小嘴兒癟著,哭得那叫一個傷心,覺得自己可能太過了,「花花,」他伸出另一隻沒受傷的手,擦了擦她的眼角淚痕,「我沒事。」
「嗚嗚嗚,相公你騙人,肯定很痛的,」花花說完才忽然想起來,相公這種情況是要找大夫的,於是衝著門外喊,「幼桃,幼桃你快去請大夫!」
外面的幼桃沒聽清夫人具體說的什麼,只知道夫人在喚她,於是急匆匆的進來,在門口站定,等著夫人發話。
「幼桃你快去,請大夫來。」
「不用了,」時謙打斷花花的話,「去打點熱水來......」
「相公不可以!」花花依舊捧著他的手,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堅定,「這些小碎渣都要取出來的,而且流了這麼多血,一定要請大夫的!」
「我沒事,「看著花花皺著眉,一副不退讓的樣子,時謙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忘了?我就是大夫。」
花花一聽,對哦,相公就是大夫,那就不需要請大夫了,相公還說他沒事,於是她止了哭聲,聳了聳自己紅紅的鼻子,「那相公真的沒事嗎?」
「嗯。」時謙又揩了揩花花小臉上的眼淚,轉身吩咐丫鬟,「去打點熱水,再將我的藥箱子拿來。」
「是。」幼桃聽了吩咐,轉身便出了屋子,沒一會兒便將東西拿來了。她將藥箱子放在椅子旁的小築上,見夫人沒有再吩咐自己做什麼,便告退了。
花花不會處理傷口,但相公會,她按照相公的指示,先用熱水將他的手清洗了一遍,洗過之後,扎在手掌中的碎渣就顯現了起來,多而碎,花花看著,癟了癟嘴又想哭,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她伸手揩了揩眼淚,在藥箱裡翻出小鑷子,拿到燭火上烤了烤,然後低下頭小心翼翼的夾碎渣。為了看清楚,她湊的極近,屏住呼吸全神貫注,誓要將相公手中的碎渣全部都夾出來。
但是,花花的手竟然抖了,完全夾不住碎渣。她覺得應該是自己太緊張了,於是停下來,深吸了口氣,放鬆自己,然後湊近,手緊緊的捏著鑷子,圓潤的指頭都泛白了,但是,手還是抖!
「相公。」花花抬眸,精緻小臉一垮,透著委屈,眼淚忽的又冒了出來,「我的手在抖,嗚嗚嗚。」
時謙瞧著她這副委屈樣兒,長而翹的睫毛上淚光點點,沒忍住,伸手輕輕扯了扯她略帶嬰兒肥的小臉,然後接過了鑷子。
燭火微微,薰香裊裊,花花與相公並排的坐在梨花大椅子上,聚精會神的看著相公右手拿著鑷子,一點一點將掌中的碎渣夾出來。
她小腦袋湊得極近,眼睛睜得大大的,凝視著相公的手掌不錯眼,時不時還要伸出小手提醒一下,「這裡相公,這裡也有,嘶,相公痛不痛?」
偶爾還對著手掌呼呼的吹一吹,生怕相公疼了。
等將肉眼可見的碎渣都夾出來之後,花花又捧著相公的手,翻來覆去的檢查了好幾遍,這才放下心來。
接著按照相公的指示,又清洗了一遍,然後在傷口上撒上藥粉,再用乾淨的紗布包上。
「好了,相公。」花花放下了多餘的紗布,將相公的手展露了出來。
時謙看著自己被包成大包子的手,五指動了動,有點僵硬與笨拙。
「花花,我不是變態。」時謙剛剛一直有注意花花的表情,他覺得,現在終於可以解釋解釋這個了。
花花聽著這話,眼神閃躲著,想迴避,「先不說這個,這麼晚了,等明天再說。」
但時謙不想等明天,他不想花花還誤會自己,現在就要說清楚。其實時謙也覺得奇怪,他從來都是我行我素,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也完全不在乎他人看法的,但現在花花誤會自己,他覺得心裡難受。
「我當時只是在試藥。」時謙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當時的情景。
「試藥?」花花面露詫異的盯著相公。
「嗯。那女的,她自己進屋來說是阿姐派來的,阿姐曾經承諾過會送人過來給我試藥的。」
「不是!」花花聽後直搖頭,覺得這裡面有誤會,「染綠她是公主送來的沒錯,但她是來服侍你的,不是試藥的。」
「服侍?」
「嗯,就是來給你穿衣服的。」
時謙聽了,滿臉黑線。他有手有腳,自己不會穿嗎,還要人幫著穿?他就是不會束髮而已,但也只是束得不好,還沒到完全不會的地步,「不需要,我自己穿就行。」
於這個問題上,花花也覺得不需要,根本沒必要服侍,於是一臉贊同的點了點頭「嗯,我覺得也是......那,那我先前誤會相公了。」花花這才想起這茬,羞愧的垂著頭,小手不安的攪著衣角,嗡嗡的,有點底氣不足,「對不起......相公會生我的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