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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28:23 作者: 山有嘉卉
    他摸摸口袋裡的小本子,原本已經很疲憊的精神忽然便又好起來,甚至有些期待,不知道何秋水會不會喜歡這份禮物。

    何秋水正在廚房裡幫忙,前一天學會了煮絲襪奶茶,她正新鮮著,央求何天給她做,「我來我來,哥,讓我來啊。」

    「行行行,你來你來,可真是小祖宗哦你。」何天沒辦法,只好把手裡的拉茶袋遞給她,「你快點啊,不能讓客人等。」

    「知道啦,我會很快的。」何秋水接過染色後形似絲襪的拉茶袋,把粗細程度不同的茶葉按比例放進袋中,水煮到微滾時沖茶,水流高高的撞進茶袋裡,茶香立刻就被衝出來了。

    衝進壺裡後還要燜煮幾分鐘,何秋水剛開始做,還不能憑經驗把握時間,只好對著表掐點,時間一到立刻取出。

    接下來便是她最喜歡的撞茶時間,所謂撞茶,也就是把茶袋取出來放在另一個容器里,然後把煮好的茶水倒進茶袋裡,反覆幾次後茶又回到茶壺裡。

    這時還不行,因為撞茶時茶湯已經有些降溫了,還得重新煮沸後用小火燜上十分鐘,這一步的專業術語稱之為「座茶」。

    何秋水覺得好玩極了,等的時候她把外賣的杯子都排出來,一抬頭,就看見嚴星河正靠在門邊看著自己。

    她的手頓了頓,覺得自己幼稚的樣子被看到了,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眨眨眼,「……你站在那裡幹嘛呀,偷師學藝啊?」

    「是啊,我在看看為什麼我姐總是說在家做的跟外面買的味道不一樣。」嚴星河點點頭。

    「那肯定是因為放的茶葉只有一種。」何秋水得意的揚眉。

    嚴星河就順著她的話繼續問道:「還有這講究吶?那該放哪幾種茶葉,比例是多少?」

    「放……」何秋水下意識就要應他,可才說了一個字,立刻便回過神來打住了,白他一眼,「放什麼怎麼放我當然不能告訴你,這是我家的秘密,只有我家的人才能知道,你算老幾?」

    她哼了聲,趕他走,「快出去!廚房重地,閒人免進!」

    可不是以前那樣對他既尊敬又和顏悅色的模樣了,嚴星河心裡笑得直打跌,面上卻做出一副慚愧的模樣來,「是我不好,我馬上就走。」

    頓了頓,他又道:「那……小老闆娘,來杯凍鴛鴦,我一晚沒睡還剛做了個手術,提提神。」

    「……怎、怎麼就一晚沒睡了?」何秋水一愣,頓時有些擔心,「病人都很麻煩麼,很嚴重麼?」

    見她神色認真,不復剛才的輕鬆嬌嗔,嚴星河忙解釋道:「不是我的病人,是內科那邊的。」

    何秋水哦了聲,鬆口氣的樣子,「那你等等啊,很快的,馬上就好了。」

    說著她低頭看了一下表,正好十分鐘,茶好了。

    她把茶壺取下,分別裝進杯中,然後倒進黑白淡奶,再加進糖和奶茶冰塊,有的客人點了凍鴛鴦,她會把黑咖啡和奶茶五五分兌在一起,然後打包好放在一旁,外賣小哥會來取的。

    剩了最後一杯凍鴛鴦,她裝在玻璃長杯里,給嚴星河端過去,還問了句:「早飯吃了麼?」

    嚴星河這時才想起這件事,有些赧然的搖搖頭,何秋水眼睛一眨,伸出手去,「給錢,我賣你一份我的舒芙蕾。」

    「給。」嚴星河笑起來,伸手輕輕在她掌心一拍,故作高深,「聰明的孩子才能看到我的錢。」

    何秋水:「……」你敢不敢再認真點???

    她手一縮,配合道:「我當然看見了,你給我等著!」

    說完轉身就往小側門走去,走到門口,又回頭喊了一句:「你吃自己去罷!」

    嚴星河頓時笑出聲來,這人實在太有趣了。

    「小嚴來啦?」老何從院子裡出來,手裡抬著一桶泡好的綠豆,嚴星河應了聲,忙起身去幫忙。

    過了二十多分鐘何秋水又回來了,沒有舒芙蕾,只有一份現烤的華夫餅。

    華夫餅柔軟香甜,嚴星河就著凍鴛鴦吃餅,落到胃裡不冷不熱,淡淡的涼意把盛夏時節的悶熱和疲憊一掃而空,他收穫了雙倍的□□。

    他指指帶過來的保溫杯,「這個還你。」

    「你昨天早上送小胖回來,怎麼不順手帶過來?」何秋水咦了聲,覺得有些奇怪。

    「我忘了,趕時間上班。」嚴星河又喝口奶茶,淡淡的應道。

    再說了,那時候就還給她,今天他找什麼理由過來?哦,對了,還有一個的。

    他忽然想起桂棹的簽名來,忙從口袋裡掏出個小本子遞過去,「這個給你。」

    何秋水好奇的接過來,還沒翻開就先問是什麼,嚴星河笑著道:「你看看就知道了。」

    好像有些期待她的反應似的,何秋水心裡念頭一歪,不會是情詩什麼的罷?要真是的話她該給什麼反應?

    剛想到這裡,她就驚訝哇了一聲,「桂棹的To簽,是特地給我的麼?真的假的啊?你從哪裡搞到的?」

    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驚訝之中充斥著喜悅,是那種發自內心的驚喜,嚴星河豎起一根指頭抵在唇邊噓了聲,「淡定點年輕人,他還答應了出新專輯給你送一張呢。」

    「啊啊啊真的嗎是真的嗎!?」這叫何秋水怎麼淡定得下來,驚喜來得太突然了,就像一個餡餅突然砸到頭上似的,她就差沒站起來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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