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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27:20 作者: 瀟水玄舸
    殷如離驚訝起身:「邱總這是幹什麼?前陣子剛跪完我,今天又行如此大禮,會折了我的福。」

    「上次是我醉酒失態,我鄭重跟殷總道歉!還請殷總不要往心裡去!要不殷總就當被狗咬了一口,我給你學狗叫!汪汪汪!」邱嚴嗓音沙啞,嘴上結了一個大大的血痂,說話時又裂開,滲出幾絲血。

    殷如離眼尾下彎,「邱總這是在幹什麼?我不太明白。」

    笑面狐狸,大概就是這個模樣。

    第25章 想你x25

    邱嚴若不是被逼得走投無路, 也不會為了討好殷如離就一點尊嚴都不要。

    不知是誰放出消息說——知名做空機構「獵風」盯上了大元餐飲,得到了財報造假的證據,過一段時間大元餐飲集團就會披露真實財報。

    消息出來的當天大元餐飲的股票就遭遇跌停,到今天已經是七連板,面臨停牌風險,搞不好就要直接退市。

    邱嚴之前不知道究竟是得罪了什麼人才遭此橫禍,排除了一圈,才想到殷如離那天在自己耳邊說的話。

    一定是她了。

    邱嚴祖父是末代宮廷御廚, 手藝精湛,山海珍饈無所不會。經過動盪漂浮的幾十年,老人家跟上時代潮流下海經商,建立了大元餐飲。

    邱老爺子憑著御廚名頭, 一手奠定大元餐飲高端品牌的基石。幾十年前餐館人均消費十幾塊錢的時候, 大元就已經是人均百元的水平。

    後來,邱老爺子把公司交給兒子,自己專注於帶徒弟,出師後,徒弟可以繼續留在大元當大師傅, 也可以自立門戶。

    因著老爺子從不藏私,教出來的內家徒弟都是忠心耿耿,沒有一個離開大元的。

    後來邱老爺子仙去,把菜譜傳承給大徒弟, 把手裡股份也留給他。當時幾個兒子雖然不滿, 但白紙黑字的遺囑擺在那裡, 也是毫無辦法。

    因著經營理念不同,大元餐飲後來便自行分成兩個派系:大徒弟為首的保守派和大兒子為首的擴張派。

    其實這兩種經營理念各有利弊,不能評判對錯,但邱老爺子的兒子們並不在意父親對菜品的執著,為了提高營收,將特許經營權的門檻不斷降低,以至於不到十年,滿大街都是「大元宮廷菜」的招牌,水平參差不齊,錢是進口袋了,但招牌也砸得稀巴爛。

    為了不讓師父畢生心血付諸東流,大徒弟一派便開闢了一條新的品牌線,也就是這段時間火爆朋友圈的網紅餐廳「金銘軒」。

    邱嚴是邱家長孫,順理成章接了父親的班,被人敬稱一聲「邱總」。仗著老一輩留下的根基,混的是風生水起。

    邱大少對烹飪沒什麼研究,但對女人研究不淺,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女人都喜歡被征服」。

    邱嚴本來覺得自家公司實力雄厚,不可能被這麼輕易擊垮,但一查現金流才發現,這些年光顧著擴張,剛性成本奇高,帳上的現金儲備連一個月都撐不過去,若是帳面資金用完,就只能宣布公司破產。

    公司如今流水最多的是大徒弟派系的「金銘軒」,但那邊帳上的錢被那群老傢伙管得很緊。

    邱嚴以為公司有難,那些人怎麼也不會任由爺爺一手打下的江山就這樣沒了,直到去拜訪幾次都吃了閉門羹,他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那群老傢伙顯然是有了就此分家的念頭。

    若是公司拆分重組,他們可以靠「金銘軒」度過難關,而自己一家恐怕就要遭受滅頂之災。

    從此上流社會再無「邱嚴」這個名字。

    這也才有了他來求殷如離的一幕。

    -

    「殷總喜歡女人的話,我認識大把的女人,殷總想要什麼樣的我都能給你找到!要錢我也有,我可以給殷總百分之五的股份,餐飲行業暴利,以後分紅不會少的!」邱嚴急道。

    「錢和女人,這就是邱大少的全部追求了麼?」殷如離搖搖頭。

    「邱老爺子的手藝我小時候吃過一次,味道至今難忘。我實在是不知道他那樣的傳奇人物,怎麼就有你這麼一個草包孫子。我想他泉下有知,恐怕也不想自己的手藝被子孫搞臭。『金銘軒』我會好好收下,以後我朋友想去吃了,報我的名字更方便。」

    「你早就打我家的主意了是不是?」邱嚴怒氣上頭,也忘了自己是來求人的。

    「邱總,如果有毒蛇在背後盯著你還時不時吐信子,你是會放任它朝自己撲過來,還是先下手為強?」殷如離聲音漸冷,「我聽說邱總看上的女人,就沒有得不到的,是不是?」

    邱嚴抬頭看著殷如離,眼神狐疑:「是因為那天的女人?」

    他的確不會善罷甘休,若不是最近公司的事牽著,早就讓人把那個女人弄到自己床上了。

    殷如離沒有回答,只淡然坐回工作椅:「有時間在我這裡吠叫,不如去看看你有哪個情人能好心收留你,否則等哪天家被封了只能跟條流浪狗一樣搖尾乞憐,凍死在街上都沒有人知道。狗還有人可憐,你呢?」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邱嚴表情猙獰,「不過是個女人,你如果因為這個就對我趕盡殺絕,把我逼急了你也落不了個好下場!」

    「不過是個女人。」殷如離在嘴中慢慢咀嚼這句話。

    半晌,眼皮輕掀,「邱總失去的也不過是個公司,連臉皮都不要了來我這裡又是下跪又是學狗叫,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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