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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22:29 作者: 竹西
    他的手沉入水下,扣住她的腰,硬將她拖出水面,貼在自己的身上。

    「呃,」可兒窘迫地抵著凌雄健的胸膛,「你……會被弄濕的。」

    「是嗎?」凌雄健將她抱離浴盆,讓她的身體順著他的身體滑下。那瞬間的快感讓他忍不住呻吟出聲。他一手托住她的後腦,拉扯著她的頭髮,令她仰起頭來;另一隻手則順著她的臀撫進細滑的腿間,壞笑道,「好象是有點濕了。」

    可兒渾身一顫,無力地倒在凌雄健的懷中。她抬起氤氳的雙眸,只見凌雄健目光炯炯地搜索著她的臉。

    「我真想你。」他低語著垂下頭去。

    「我也是。」可兒主動地踮起腳尖,迎上他貪婪的唇。

    窗外,一輪水月朦朧;窗內,兩個人影交融。都說有水月的夜晚會起風,果然,沒多久風勢就變得強勁起來……

    ***

    「那個,你睡著了嗎?」

    可兒伏在凌雄健的胸前,聽著他漸漸平靜的心跳,問道。

    「唔。」凌雄健懶洋洋地哼了一聲,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可兒纖細的手臂。他不想說話,只想就這樣靜靜地與她廝守著。

    可兒動了動。她微微抬起身子,望著凌雄健閉起的雙眼,又望望帳外的一片陰暗,有點遺憾凌雄健把蠟燭給吹滅了。

    她的手指小心地沿著他的腹部緩緩往下,凌雄健的臉上露出微笑。然而,當他察覺到可兒的目的後,不禁立刻警覺起來。他握住可兒滑上他左腿的手腕。

    可兒坐起來。

    「我想看看。」

    「不行。」

    凌雄健乾脆的拒絕。他用力一拉,將可兒重新禁錮在胸前。

    可兒惱怒地掙扎著。

    「為什麼不行?」

    凌雄健睜開眼,望著可兒那雙在黑暗中閃閃發亮的眼眸。

    「為什麼要看?」他反問她。

    「我想了解你到底曾經傷成什麼樣子。」她推開他,坐直身體。

    「已經好了。」凌雄健又想攬回她,卻被可兒固執地推開手臂。

    「已經好了怎麼還犯病?」

    她彎腰越過他,從床前矮榻上撈過一件衣服套在身上,盤腿坐在他的身側,一副打算追究到底的模樣。

    「啊,對了,你能讓死人說出自己的秘密。」

    凌雄健嘻笑著打混。可兒撈起的正是他的內衣,那寬大的衣物套在她那纖瘦的身體上有著一種別樣的韻味。他伸手探入那寬大的衣領,撫過她的鎖骨。

    可兒推開他的手。「我是認真的。」

    凌雄健挑挑眉,撐起手肘,笑道:「什麼認真的?」

    可兒咬起嘴唇,低了一低頭,道:「將軍曾經說過,我們彼此間要坦誠相待。將軍可記得?」

    凌雄健望著她,半晌,才謹慎地點點頭。

    「既如此,將軍為何不對我說實話?」

    凌雄健皺起眉,他拉過絲被蓋住雙腿,道:「那只是一樁小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小事?」可兒也皺起眉,「什麼樣的事算小,什麼樣的事又算大?將軍的尺度真讓人驚訝。」

    「說話不要這麼冷嘲熱諷的。」凌雄健揚起眉。

    「那好。」可兒點點頭,「我可不可以再問一個問題?」

    凌雄健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我可以說不嗎?」

    可兒咬咬牙,不理他的譏諷。

    「那旌旗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代表著凌家軍輝煌的旗幟不能掛在旗杆上,反而要收入衣箱?」

    凌雄健揚起眉,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我正要說這事。你是在哪裡翻出來的?我好象並沒有允許你翻我的衣箱。」

    可兒一愣,不由地退縮了一點。

    「好了,不早了,睡吧。」凌雄健翻過身體,背對著可兒。

    這是他們新婚以來,他第一次背對著她,可兒感覺到一絲傷害。她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其實我只是將軍的管家而已,這些事並不該我管的。只是……」

    凌雄健眨眨眼,這是哀兵之計嗎?他瞪著昏暗的帳幕,沒有吱聲。

    「只是,」可兒深吸一口氣,穩住內心漸漸升起的委屈感,瞪著自己的手指。「只是,一個好的管家本來就該關心家裡所有的人,你又叫我怎麼能不管呢?」

    這只是「管家」的關心?即使只是管家的關心似乎也嫌多了些。凌雄健皺起眉頭,心底的一處硬結卻不由自主地柔軟下來。

    「真的沒什麼的,那傷早就好了。」黑暗中,他的聲音顯得模糊不清。

    「那為什麼不能讓我看看?」

    凌雄健轉過身來,「我怕你會害怕。」

    可兒搖搖頭,「不會的。」她保證著。

    凌雄健翻身坐起,望著她猶豫了一會兒,拉過她的手伸進被子下面。他引導著她的手指來到舊傷處,然後放開手。

    可兒望著凌雄健的臉,手指輕輕地、試探地觸碰了一下他的大腿後,連忙縮了回去。

    「疼嗎?」她問。

    凌雄健緊繃著臉,搖搖頭。他仔細地看著可兒的臉,注意著她的反應。

    可兒再次將手指放在他的大腿上。那裡有一道長長的、凹凸不平的疤痕。這疤痕深深地嵌入大腿的肌肉中,似乎要將整條腿劈成兩半一樣。可兒的心不由地顫抖起來。

    她低垂下眼帘,掀開被子。在微弱的光線下,那道傷疤並不如她所想像的那麼猙獰。不過,就是這樣,她也能夠想像得到當初他的傷勢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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