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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21:54 作者: 楠阿珠
「.…..」
視頻在這裡截然而止,後面發生的事,在場的成年人心知肚明。
現場一片譁然,就像在人群中丟進一顆炸彈,引爆了話題。
門口的媒體瘋了一樣擁擠,興奮地拍個不停,蘇溫爾囑咐他們,不論發生什麼都不用撤,想拍就拍,絕對猛料。
許默在台上失控地喊暫停,紅著臉,氣急敗壞又無能為力地走來走去。
沒人理他,一切都由蘇溫爾擔責安排好,視頻是程安好跟別墅里的老傭人聯繫,在小黎的房間安裝了微孔攝像頭,房間裡發生的事,記錄得清清楚楚。
坐在喬芝月旁邊的小黎,瞬間煞白了臉。
而喬芝月,捂著胸口,面色慘白,她緊張地抽噎著,呼吸也困難。她甚至不敢再多看台上和她身側的人一眼,雙手緊緊抱住自己,想守住身上的溫度,可一股惡寒,從心而發,就要把她吞噬。
許默很快反應過來,朝著台下大喊。
「蘇溫爾呢!你給我出來!別躲著,我不會放過你!」
蘇溫爾手握話筒,大方地上台。
「我怕你嗎?你帶著我老公,章氏傳媒的章霄雲章大少,玩弄權色,不拿家庭和人性當回事的時候,有想過我嗎?」
「許默,不止呢。」
蘇溫爾一一列舉跟他有不正當關係的娛樂圈藝人,多數正坐在台下,惶恐無助,多達數十個。
「在場的記者,求你們,多少封口費我都給,今天的事一點都不能曝出去。」
他瞪大眼,方才的體面灰飛煙滅,就像熱鍋上的螞蟻,焦頭爛額。
他特意要求的盛宴,他想要享有的名聲和榮譽,剛好,成了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蘇溫爾像是豁出去了,頗為不屑和憤怒地笑了。
「你以為撫平輿論就行了嗎?」
「許氏長期的偷稅漏稅,你比我清楚。」
「稅務局已經在調查了,許總,你覺得這事你瞞得了?」
許默張大嘴,倉皇后退一步,像是被接二連三的打擊震住,說不出一句話。
他捂著心臟的位置,緩了許久後,銳利憤恨的眼神緊緊盯著蘇溫爾,想對她動手,卻被蘇溫爾底下的員工攔住。
看到台上的場景,程安好下意識想起身幫她,卻被許箴言顫著手,死死按住。
門口,聞訊趕來的媒體蜂擁而至,酒店的保安已經攔不住了,他們開始衝進會場,舉著相機,瘋狂拍照。
許箴言吩咐服務員把他媽跟孫明蘭他們帶回休息室後,熟練地把她肩上的西裝外套拉到頭頂,一把把她護在胸前,不讓閃光燈,曝光她一分一毫。
***
回到許家別墅,喬芝月跟魔怔了一樣,跪在佛像前,一個勁磕頭,誰勸都不管用。
額頭都磕破了,她紅著眼,眼角茫然地流著淚,像是沒有知覺。
許默和小黎,成了家裡千夫所指的對象。
小黎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嘴裡一直在道歉。
「太太,太太,我對不起你。」
「你別這樣,我錯了,你打我罵我都行。」
老傭人佝僂著背,在一邊著急得冷汗直冒,看到梨花帶雨的小黎,氣不打一處來。
她衝過去,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就是你這個小賤人啊,鬧得好好的家不安生。」
「太太對你還不夠好嗎?你就是個白眼狼啊!」
坐在沙發上一直低頭沉默的許默,像是惡狼發現了鮮美的肥肉,眼神直勾勾落在老傭人身上,敏銳地察覺到什麼,他憤怒地沖向她。
「是不是你這個老不死的,吃裡扒外,故意害我!」
卻在他動手之前,被程安好擋住前行的路。
「不關她的事,是我吩咐她做的。」
「人在做天在看,我們有誣賴你半分嗎?你有什麼資格現在還趾高氣揚地找人算帳,本來就是你做錯了!」
許默氣得胸膛上下起伏,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程安好露出嘲諷的表情,衝到喬芝月身旁,使勁狠狠把她從地上拉起,指著佛像,不留情面地指摘:「拜佛有用嗎?拜佛就能消去你過去害死我爸的罪過?拜佛就能把你老公做的那些齷齪事一鍵全消?」
「你還要自欺欺人多久!」
程安好環顧四周,看到那些曾經在她面前趾高氣昂的面孔或落寞或慌張的神情,如釋重負地笑了。
「這就是你們曾經高高在上的資本嗎?」
「你們所謂高人一等的驕傲,就是只會躲在自己給自己建造的虛殼裡面,自娛自樂地懺悔?」
「還是享受名利帶來的便捷,去做一些喪失倫理道德的事?」
「我爸他是沒本事,窮了一輩子,但他到死也在堂堂正正做人。」
「不像你們,有錢有權又怎樣,虛偽到讓我徹頭徹尾的噁心!」
她說完,喬芝月低著頭,不敢看她,開始捂臉痛哭。
許默聽完,怒火更甚地要對她動手。
「我們許家沒你這樣的兒媳婦,給我滾!」
混亂中,有一雙手,橫亘在她和許默中間,堅定地把她拉到身後。
「她是我老婆,由不得你趕她。」
他很快鬆了手,卻還是擋在她身前,仔細看,他的肩膀也在抖。
「太太昏倒了!」
劍拔弩張對峙時,老傭人突然崩潰地大喊,蒼白脆弱的喬芝月,像隕落的枯葉,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