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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19:24 作者: 竹西
說時遲那時快,雖然小兔和小老虎都感覺他倆好像已經跟龍爺周旋了半天了,其實前後不過才幾息的時間。就在雷寅雙替自己和小兔都捏著把汗時,街上終於有了動靜。那客棧樓上,忽然亮起一道燈光。偏這會兒雷寅雙因躲避那個龍爺,再次使出那地滾龍的招式,一抬頭間,就恰好叫那道燈光晃了眼。她下意識地眨了一下眼,等再睜眼時,就只見那龍爺獰笑著,舉著匕-首向她刺了過來。
雷寅雙立時嚇出一身冷汗,狠命一蹬腿,讓自己沿著青石板地面往後滑去,眼看著要害處避開了,只怕腿上難免要挨了一刀時,不想那龍爺忽地兩腿一軟,竟直直倒在了她的腳下。
直到這時,雷寅雙才聽到半空中炸響一個聲音:「找死!」
她順聲抬頭,就只見那聲音響起處,一個人影如老鷹般,從二樓的窗口裡凌空跳了下來。那人落地後,卻是沒看向雷寅雙,而是向著那個正追在小兔後面的大漢撲了過去。大漢只得放棄小兔,回身過來迎戰。卻是只一個照面,就叫那人一腳將他踹飛了出去,然後就撲在街心裡不動彈了。
雷寅雙愣愣地看著凌空落下的花姐。直到花姐向她跑過來,她才想起來腳邊還匍匐著一個「危險」。
等她低頭看過去時,就只見那個「龍爺」仍是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雷寅雙定睛一看,這才注意到,他的後脖頸上插著把梅花小刀。那刀身已經全然沒入了他的脖頸,外面只露著一截不明顯的刀柄。
她看著那梅花小刀發愣時,花姐已經跑了過來,先是一腳掃開那個龍爺的屍體,又屈著一條腿,半跪在雷寅雙的身邊,一邊伸手在她身上亂摸著,一邊焦急地問著她:「怎麼樣?傷到哪裡了?」
雷寅雙搖搖頭,看著她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之所以一時出不了聲,一則,是事情發展得太快,叫她有點反應不過來;二來,剛才她是真嚇著了;第三……
她不好意思地又往花姐的胸前瞄了一眼。
這會兒花姐的身上竟只穿了件褻衣,顯然是直接從床上跳下樓的。便是今兒是上弦月,月光暗淡得叫人看不清路面,可那松松領口下露著的一大片雪白肌膚,以及短小褻衣下露著的半截腰肢,全都白晃晃地勾著人的眼……
更要命的是,她這樣半跪在雷寅雙的面前,恰好叫那樓上的燈光從她背後照過來。燈光襯著花姐身上那白色褻衣和松松垮垮半吊在她腰間的撒腿褲,簡直如透明的一般,把她整個身體的曲線映了個纖毫畢現。從雷寅雙這個角度看去,她簡直跟沒穿沒什麼區別……
要說雷寅雙雖然是個姑娘家,可她家裡已經很久沒個成年女性了。且就算是她那過世的娘親,也從來不曾這麼衣衫不整地出現在雷寅雙的面前過……所以,這竟還是她頭一次看到一個成熟婦人的……呃,「**」。
雷寅雙這熊孩子,一向有著貓一般的好奇心。這頗為養眼的一幕叫她只略尷尬了一下,就又偷偷抬眼瞄向花姐那線條優美的胸前。
她正偷瞄著,小兔捂著胳膊過來了。雷寅雙立時覺得,自個兒一個姑娘看了花姐沒什麼,小兔一個男孩卻是太不合適了,她抬著頭才剛要叫小兔別過來,那眼角處忽然閃過一個黑影,再扭頭往旁邊看去時,就只見陳橋不知什麼時候摸了過來,正執著把匕-首向花姐撲過去。
雷寅雙吸著氣才剛要提醒花姐小心,就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喝道:「當心!」
隨著她爹的呼喝,那陳橋不知被什麼東西當著面門拍了過來。他立時丟了刀,捂著臉蹲在地上就長嚎了起來。
花姐一皺眉,過去在陳橋腦袋上狠踢了一下,那嚎叫聲立時便斷了。
見雷寅雙張著嘴看著她,花姐笑道:「放心,沒踢死他。」又問著雷寅雙和趕過來的雷爹,「怎麼回事?」
雷爹瘸著腿走到昏倒的陳橋身旁,從地上撿回自己的鞋,一邊套上一邊抬頭,他才剛要答著花姐說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卻是這才注意到花姐這一身穿著……
古板的雷爹立時就自己嗆著了自己。
雷寅雙則是這才回過神來,趕緊把她偷聽到的那些歹徒們的話給她爹和花姐,還有跟著趕過來的姚爺,以及被這偌大的動靜驚動跑出來的陳大、青山等街坊鄰居們都說了,正說著這些人分頭放火的事,後面的廟前街上果然就亮起了火光。
姚爺立時就接過了組織權,吩咐著青山道:「趕緊去給里正報個信。」又叫著其他幾個年青力壯的街坊,「分頭往那幾個點去看看。記得沿途敲鑼……」交待完緊急的事後,他這才低頭看向雷寅雙,問道:「可傷到哪兒?」
這會兒雷爹早把雷寅雙和小兔都檢查了一遍,對姚爺搖頭道:「都是些皮肉傷。」說著,那手帶著股惱意,不客氣地在雷寅雙的後腦勺上拍了一記。
雷寅雙沖她爹吐吐舌,倒沒敢多話。等她注意到她爹身上竟只穿了件坎肩小褂時,卻是不禁一陣疑惑。她明明記得她爹從巷口出來時,身上套著件衣裳的……而轉眼,她就看到她爹的衣裳去了哪兒——正套在花姐的身上呢。
她這裡看著花姐身上那件原屬於她爹的衣裳眨著眼,姚爺那裡已經把街坊們都組織了起來,又吩咐著三姐看牢鴨腳巷的孩子,特別是這不老實的雷寅雙,然後回頭對雷爹和花姐道:「這些人都是有備而來的,且看樣子還都是老手。我就怕鎮上的人對付不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