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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17:57 作者: 漫時
李俶怎麼也是上過戰場殺過人,參與過馬嵬兵變的人,一聽這話,臉色一沉,道:「你說的有理,父皇他若是真已經被皇后和李輔國蒙蔽了眼睛,那三弟上奏什麼,他都看不見,但是李輔國卻能看見。我須得儘快寫信提醒他。」
意濃道:「咱們不是明天就回長安嗎?」
李俶苦笑道:「他三天兩頭就跑去勸告父皇,若是等到咱們回長安,只怕他早就已經將李輔國和母后得罪到底了。」
意濃道:「那這封信,殿下可得斟酌著寫,妾身以為,等到了長安,殿下不妨設宴,邀請李輔國和建寧王一起吃頓飯。」
李俶點點頭,他的心態倒很好,還玩笑道:「從前我和父皇在皇爺爺手下討生活,現在在一個宦官手下討生活,還真是越活越不像話了。」
意濃走到他身後,給他捏捏肩,笑道:「從前大家只知道殿下是父皇的兒子,如今天下誰不知道廣平王英勇無敵,從叛軍手裡收復了兩京。這是殿下自己的本事,誰也拿不走的。」
李俶聽了這話,心中一動,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後繼續給李倓寫信。
意濃瞧著他,猶豫許久,試探道:「殿下,其實妾身還想到一個辦法,只是風險太大,妾身若是說錯了,你可別怪妾身。」
李俶放下筆,將她抱在腿上,道:「你說。」
意濃笑著道:「怎麼這姿勢,這……這可不好說正事了。」
李俶笑道:「怎麼這麼扭手扭腳的,快講吧。」
意濃道:「還有個辦法,就是太宗皇帝從前用過的。」
李俶的臉刷的就變了,但是他沒說話,只是眼睛亮的嚇人,意濃就握著他的手,繼續道:「這洛陽和長安都是殿下你打下來的,百姓都向著你,士兵將領也都向著你,這是李輔國,皇后,甚至父皇都無法和你相比的優勢。只要殿下現在出去,囚禁越王(李系),以「清君側」的名義攻入長安,李輔國在軍中毫無根基,憑什麼能和殿下相爭?」
李俶捏著她的手,捏的生疼,道:「父皇怎麼辦?」
意濃知道李俶很孝順,他一直和李亨感情很深,就聲音堅定的告訴他:「有父皇在,李輔國和張皇后尚有一線生機。父皇不在,他們倆必死無疑。所以他們倆絕對不敢動父皇一根毫毛。」
李俶又道:「你莫不是忘了,適兒他還在長安呢。」
意濃道:「適兒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怎麼會不記得他。可是殿下想過沒有,為什麼咱們這場仗還沒打完,長安就急急派人來換下殿下和郭大人?此番殿下回長安,手中再無兵權,只能當俎上之肉,任由李輔國和張皇后宰割。妾身先前說的辦法雖然可行,但是未知性太大,誰也不知道究竟會發生什麼變故。但是如果殿下舍下洛陽,揮兵長安,那天下之主便是殿下而不是李輔國那閹人!」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還有一更,前幾天太忙,今天補上
第141章 通房丫頭的逆襲(5)
意濃說完這話,直覺心緒澎湃,熱血沸騰,恨不得立馬自己披甲上陣,振臂一呼,率領軍隊攻入長安。雖然她不會打仗,但是軍隊裡有的是會打仗的人。
偏李俶還在那裡瞻前顧後,十分猶豫。
他當然不是不想當皇帝,也不是不想除掉李輔國和張皇后,只是他到底顧念著父子之情,手足之情。他就算再有威望,也不可能不費一兵一卒就收復了長安。
意濃就靜靜瞧著他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真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偷偷去四川學了變臉。好吧,她心裡有點兒不安,這種膽大妄為的主意不是沈珍珠該提出來的。從李俶的感情史來看,他並不喜歡女人干涉朝政。但是吧,等待,把主動權交給別人——雖然她知道李俶最後肯定是當上皇帝了——實在不是她的作風。
雖然她挺擔心李俶會因此對她心生戒備,但是她得賭一把。從美貌上來說,沈珍珠是不可能比過獨孤氏了。從性格來說,無論她裝成什麼性格,李俶的後宮裡都不會缺這一款。所以她最大的優勢就是她活了這麼多年積累下來的經驗,如果李俶願意,她可以當他的謀臣,當她的心腹。
終於,李俶結束了變臉,把意濃放到一邊,召來心腹開了場會議。那個頭腦很靈活的親兵說:」殿下,卑職以為李輔國和皇后的危害遠遠大於昔日楊國忠、安祿山和楊氏的危害,奸賊不除,恐怕國家永不寧日。」
他這話的潛台詞就是先前你老子就是用這個名義殺掉的他們,現在你也可以用這個名義殺掉你老子身邊的人啊。李俶聽完這話,捧著自己的良心,頷首道:「捆住越王,咱們這就前往長安。」
意濃聽完這話,鬆了口氣,忙跑出去叫起秦歌:「趕快換上這套盔甲,咱們要去長安了。」
秦歌迷茫的瞧著她,問道:「咱們不是明天再走嗎?怎麼現在就要走了?並且咱們為什麼要穿盔甲?」
意濃就把計劃跟她講了講,秦歌放下針線,顫聲道:「怎麼長安都這麼亂了!」
意濃淡淡道:「父皇對下人太寬和忍讓,可不就亂了麼。」
秦歌又道:「可是……可是我不會騎馬怎麼辦?」
意濃從前是會騎馬的。她當陳阿嬌和霍成君的時候,騎術只能說是湊合,但是她冒充扶蘇那段時間,可是特意練過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