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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17:57 作者: 漫時
陳伯宗坐在床上,被她抱在懷裡,元芳草撫摸著他的脊背,緩緩道:「殿下,您是不是在擔憂安成王?」
陳伯宗閉著眼道:「我就知道,這自然瞞不過你。」
元芳草道:「雖然安成王在陳國勢力龐大,但是殿下莫忘記了,您現在可是齊國的女婿啊。」
陳伯宗一怔,然後遲疑道:「你覺得我給他們寫信求助,他們就會幫我?不說我要付出什麼代價,單單勾結外國對付自己叔父這條罪名我就承擔不起。」
元芳草道:「妾身自然知道,只是想必殿下也知道齊國要與周國開戰的事情了吧?」
陳伯宗道:「自然知道了,聽說他們的太子被冒充山賊進齊境的周軍給殺了。雖然宇文護極力否認這件事,但是大家都覺得這事兒是真的,或者說這事兒對他們來說只能是真的。今天早朝上還在討論到底要不要出兵幫助齊國攻周國呢,若非父皇重病,這事兒也不會拖這麼久還沒下定論了。」
元芳草眨眨眼,道:「安成王是贊成還是不贊成?」
陳伯宗憤憤道:「他自然是不贊成,他不就想著,萬一父皇今日駕崩了,他能守在建康,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元芳草道:「安成王既然不贊成,殿下就得極力贊成才是。」
陳伯宗遲疑道:「可是我也覺得這事兒不妥。」
元芳草發出銀鈴般的笑聲,道:「我出身貧苦,實在不懂這些,殿下給妾身講一講哪裡不妥,讓妾身也學一學好不好?」
陳伯宗道:「一是父皇重病,這會兒實在不適合大舉出兵。二是現在北方天寒地凍,咱們南人過去,只怕他們受不了這嚴寒,打仗的時候不僅贏不了周人,反而會損失嚴重。」
元芳草道:「殿下,妾身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陳伯宗道:「你說。」
元芳草道:「安成王帶兵出征大舉失敗,這對殿下來說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
陳伯宗猶豫許久,點頭道:「這個節骨眼,自然是好事兒。」
元芳草點點頭,繼續笑道:「安成王倘若因為水土不服生了病,在被北方的嚴寒天氣一凍,就病死在周國境內了,這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
陳伯宗笑道:「自然是好事兒」
元芳草道:「陳國按照和齊國的約定出兵,齊國心悅,必然會厚待殿下這個齊國的女婿。陳國不按照約定一起出兵,齊國怨恨,必然會遷怒到殿下這個陳國未來的君主身上。殿下,對你來說,是出兵好還是不出兵好?」
陳伯宗道:「自然是出兵好!」
元芳草笑道:「既然殿下心裡清楚什麼才是對自己好的,怎麼還不去做呢?」
陳伯宗點頭道:「不錯,我……我這就去找父皇!」
他去見陳文帝的時候,陳文帝已經又昏了過去,房間裡飄著濃重的藥味,陳伯宗走進陳文帝身邊,見他兩頰凹陷,顴骨突出,宛若一具骷髏上蒙上了一條蠟黃的薄布。他眼睛一酸,想起從前威風凜凜的陳文帝,險些要哭了出來。
他母親沈妙容不知何時走過來,微笑道:「你剛才不是剛過來看你父皇嗎?怎麼這會兒又過來了?不去看芳夫人,她現在是有身子的人,情緒最脆弱了。」
陳伯宗臉頰微紅道:「兒子就是從她那裡來的。」
沈妙容道:「哦,你是來找你父皇的?」
陳伯宗點點頭。
沈妙容嘆氣道:「不知道他這次一睡,什麼時候才能醒來。你找他做什麼?」
陳伯宗就把自己和元芳草商量的事告訴了沈妙容。沈妙容聽完,眼睛越發明亮,宛若黑夜裡的貓頭鷹一般。
她沉聲道:「這事兒何需叫你父親起來,他的印章我知道放在哪裡,只要咱們以他的口吻寫一份聖旨,讓陳瑣帶兵去打周國,想來他也絕不敢抗旨。」
陳伯宗笑道:「母后這主意真是高明!」
他二人說辦就辦,諒誰也沒想到他們兩人一個皇后一個太子,膽子居然如此大,連聖旨都敢假傳了。
陳瑣接到聖旨,愣神了很久,但也只能按照旨意帶兵出發了。他正在家收拾行李,中記室毛喜趕車過來,急匆匆道:「王爺可是要出征去周國?」
陳瑣苦笑道:「君王有令,臣子哪敢推辭。」
毛喜正色道:「這聖旨絕不可能是陛下寫的。」
陳瑣一怔,問道:「為什麼?」
毛喜道:「只因陛下絕不敢在這個時候把兵權交給您。」
陳瑣惱道:「您這是什麼意思?」
毛喜笑道:「臣什麼意思王爺難道看不出來?如今陛下駕崩在即,皇后與太子不敢讓您在建康,更不想讓你活著,所以才安排了這件事。可是王爺今日一旦離開,恐怕就要受制於人了,就像當年的曹爽,他縱然想做個無憂無慮的富家翁,但是誰肯給他這個機會?王爺,如今正是您大好的機會!有人假傳聖旨,意圖害您與陛下於危難之中。而您今日在朝中不僅有大批的支持者,並且終於分到了軍權,未來您是黃袍加身還是受制於人,不過就在您的一念之間。」
「您想走那一條路?」
作者有話要說:
總是玩脫了的元芳草
第125章 只怪我貌美如花(57
元芳草外面亂糟糟的聲音的時候正在睡覺,她生第一胎的時候精力充沛,這一胎反而變得嗜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