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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17:57 作者: 漫時
    宇文邕聽說這事兒後,也不讀書了,親自跑去看望閻姬。閻姬看見他也很高興,自從她回來,宇文邕一直表現的跟她的親兒子一樣孝順,什麼好東西都記得拿來孝順她。兩人寒暄幾句後,宇文邕問道:「城裡其實有很多很有名氣的寺廟的,您怎麼會想著去城外的清音寺呢?」

    閻姬語氣隨意道:「哦,是我兒的媳婦兒跟我提起的,我問她哪裡的寺廟靈驗,她就跟我說城外的清音寺很靈,人也很多。我想著她推薦的,肯定是好的,就去了。當時我看見清音寺還覺得很不敢置信呢,那寺廟地方不大,香客更是少的可憐,連廟裡的和尚都比不上咱們城裡的和尚一個個的膀大腰圓。」

    作者有話要說:

    紅樓夢:可知這樣的大族人家,若從外頭殺來,一時是殺不死的,這可是古人曾說的『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必須先從家裡自殺自滅起才能一敗塗地!

    第110章 只怪我貌美如花(42

    宇文邕聽完閻姬這話,心裡掀起了偌大的波瀾。閻姬會誣陷自己的兒媳婦嗎?宇文邕覺得她當然不會。那閻姬之所以今天去城外的清音寺燒香,就是宇文護的妻子推薦的。宇文護的妻子為什麼要推薦這個?一定是宇文護安排的。

    宇文邕先前就覺得這件事是有人設計,無論是閻姬還是楊家人都是受害者,如今再一聽閻姬這話,他心裡立馬就斷定,這件事是宇文護設計的!宇文護為了捏造楊忠處心積慮叛國的事實,甚至不惜讓自己年邁的老母親親身上陣演一出苦肉計,畢竟即使是宇文邕,若非他親耳聽到閻姬這麼說,也不會想到幕後黑手是同為受害者的宇文護!

    楊忠本來就是宇文邕這邊的左膀右臂,也是阻礙宇文護篡位的力量之一。一旦楊忠叛國的罪名成立,那宇文邕不僅在朝上基本再沒有幾個可以信任的權臣,並且即使有人想投靠他,看看楊忠的下場,也都會轉身去投靠宇文護的。這樣宇文邕他就徹底成了孤家寡人了。

    宇文邕在心裡尋思許久,他如今手頭上能用的人很少,地位最高的就是左侍上士王軌(貂蟬的乾爹王允的後人)、右侍上士宇文孝伯、右大夫宇文神舉和弟弟宇文直這些人,在國內和宇文護對著幹是絕無勝算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求助外國。

    如今北周正與北齊交戰,宇文邕就先考慮和南陳聯手的可能性。如今南陳是陳文帝陳蒨執政。這陳蒨和高湛、宇文護一定都很有共同話題。高湛當年和高演聯手把自己侄子趕下皇位,陳蒨也是趁著自己哥哥陳高祖死時唯一的兒子陳昌還在北周當質子的時候,當上了皇帝。北周一看陳蒨撿了便宜,就把陳昌給放了,想著讓他回國和陳蒨干一仗,好造成陳國國內大亂,哪想陳蒨心狠手辣,直接讓人趁著陳昌在船上的時候把他推進長江給淹死了。等陳昌屍體運回國內,他還大哭了一場來做戲。

    對於陳蒨這種人,宇文邕很清楚,自己要想得到他的幫助,必須得給他實際的利益,比如說割地。但是南陳現在戰事繁多,不一定能顧得上他。因為南陳占據江南一帶,這裡群雄割據,豪強起兵,南陳今年七月剛打完周迪的大軍,現在正在舉兵討伐閔州陳寶應,如果宇文護現在發難,陳蒨還真顧不上沒權沒兵的自己。

    宇文邕否決了南陳以後,又把主意打在北齊身上。北齊不僅經濟不錯,軍事強大,並且現在北齊的國內挺平靜的,最大的戰事就是和北周的戰事。所以宇文邕如果先退一步,跟北齊簽訂個幾十年互不相犯的條約,實在不行就割塊地,那北齊幫助自己的可能性還是蠻大的,沒準兒連楊忠等被俘虜的人都能要回來。並且這次的戰事是宇文護主導的,和宇文邕關係不大,還可以藉此打一下感情牌。

    宇文邕越想越覺得北齊還真是個很好的合作夥伴,就把自己的合作意願寫在信里,然後想辦法避開了宇文護的眼目把信給送了出去。

    這信本來應該是直接送到鄴城的,但是宇文邕派去的人哪裡想到現在奏摺是誰在批,就冒著槍林彈雨送到了晉陽。高湛讀完了信,跟高睿笑道:「果然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不過小小的戰事,就怕成這樣了!」

    高睿道:「宇文護猖狂至此,咱們若是藉此幫助宇文邕除掉宇文護,在周國扶持自己的勢力,先聯手滅掉陳國,倒是件好事。」

    高湛笑道:「朕也是這麼想的。曾經不可一世的周國,現在他們的君主在朕面前跪地求饒,真是痛快!可惜朕不能當面見他,也不能聽到他親口對朕求饒,實在是件憾事。」

    高睿道:「陛下是要答允他了?可惜宇文護一直待在長安,咱們也沒辦法幫周主除掉宇文護。」

    高湛道:「咱們就照著他說的,因為看不慣宇文護專權,濫殺皇帝和大臣,秉承著齊周二國友好往來的優良傳統,派兵幫周主除掉他這樣一個大奸臣不就好了?」

    高睿道:「臣只怕這是個圈套,咱們的人一深入周國境內,就被齊軍給吞了。」

    高湛沉思道:「唔,你說的也有理。咱們不能上杆子的去幫他,他也得展現點誠意出來才行。」

    祖珽站在旁邊一直默默聽著,他地位低,也不便插嘴,等高湛等人不說話了,他才道:「陛下以為,宇文護是個什麼樣的人?」

    高湛想了想道:「他早年管家治國都還可以,但是現在作為臣子沒有忠君之心,作為君主不堪重用,不能知人善任,最愛任人唯親,任用的官員沒幾個稱職的。他還不會打仗,卻偏偏喜歡對戰事指手畫腳。早已經成了周國的蛀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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