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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17:57 作者: 漫時
他這話說的很隨意,但是卻在別人的心裏面掀起了波瀾。穗枝攥緊了裙子,心中不安,就聽意濃笑道:「原來如此,你看看我和姐姐哪個扮的更俊俏。」她等劉詢的手一離開自己的臉,就拿起摺扇,挑著他的下頜,色眯眯的笑道:「妞,給爺笑一個。」
劉詢似笑非笑道:「你扮紈絝倒是好像。我若在街上遇見你,就揍你一頓好英雄救美。」
意濃把摺扇打開,輕笑道:「我扮風流公子也很像的,唔,我聽說現在有美男子上街,就會被人送荷包、鮮花,甚至還有人會用瓜果去砸。陛下敢不敢和我比試一場看誰收到的東西多?」
劉詢道:「好啊,比就比,我還能怕你嘛。」眼珠一轉,笑道,「不過賭注是什麼?」
意濃道:「誰贏了,就得答應對方一件事。」
劉詢一口答應道:「好。不能反悔喲。」
他們兩個在街上肩並肩的走,一個是瀟灑劍客,一個是玉面公子,沒走完五十米,意濃就黑著臉趕走了第七個貼到劉詢身上來的姑娘,鬱悶道:「什麼時候長安的人都這麼開放了?」
劉詢本來一直在心裡偷笑,聽了她的話,終於不用藏著掖著了,含笑道:「你忘了這是長安,我就在這裡長大的,這附近就沒有人不認識我的。」
意濃跺腳道:「啊,你這是作弊!」
劉詢笑盈盈道:「這是深謀遠慮。別忘了,夫人,不,霍小弟,願賭服輸,你可得答應我一件事的。」
意濃道:「好嘛,我記得了,不過不准太過分喔。」走了兩步,她手一指旁邊鋪子,道:「劉兄,我想吃這個香藥脆梅,啊,這個李子旋櫻桃、煎雪梨還有這家的燒肉乾脯看起來都很不錯……噯,這是吹糖人嗎?」
劉詢好笑道:「噯,明明你欠我件事,結果還沒給我辦,就先指使起我來了。」
意濃笑道:「你比我大,出門在外,大哥當然要多照顧弟弟了。」
他們這樣一路邊吃邊玩,兩個人正在捏泥人的老伯面前等著他捏好他們兩個的泥人,忽然就聽見一陣喧譁聲傳來,伴隨著幾聲「馬受驚了,大家快躲開」的驚呼聲,幾匹馬從他們左側呼嘯而來,眼看就要撞上他們了。
電光火石間,劉詢一把將意濃撲倒,兩個人摔在地上,意濃一時也顧不上摔痛的胳膊,朝著那隻剩下背影的馬望過去,後怕道:「這是什麼人,居然在這種道上縱馬疾馳,他們也不怕傷到人。」
劉詢臉上露出沉思之色,道:「那幾匹馬都受驚了,馬背上沒人,不知道是馬主人被甩了下去,還是根本沒來得及上馬馬就自己跑走了。」
原先一直跟在他們身後保護他們的侍衛們這時候也過來了,先道:「卑職該死,居然沒來得及過來救駕。」
劉詢很通情達理:「是我讓你們別跟的太緊的,誰能想到會發生這種意外,不怪你們。」
侍衛連連謝恩。
劉詢道:「這是怎麼回事?」
侍衛道:「我們已經把那幾匹馬控制住了,這是右將軍霍禹的馬。」——意濃聽到這裡,發出一聲驚呼——「右將軍他先前剛騎上馬,那馬就受驚了,將他一下子摔了出去,右將軍的衣服被馬鐙上凸起來的鐵釘勾住了,所以那匹馬在前面跑,右將軍就一直被馬拖在地上,後來還被一匹馬踩斷了大腿,右將軍就躺在不遠的地方,現在昏迷不醒,卑職已經命人通知霍府,好儘快將右將軍帶回去醫治。」
劉詢道:「那還來得及嗎?去叫醫生過來先就地給右將軍包紮一下吧。」
侍衛忙應是,跑過去傳達劉詢的旨意。
劉詢心道:「霍禹騎了這麼多年的馬,怎麼他的馬會突然發瘋?」他心裡不解,等回過神來,就見身邊的霍成君已經哭成了淚人,忙用衣袖給她擦眼淚:「別擔心,這傷可大可小,不會要命的。」
意濃啜泣道:「哥哥會不會殘疾?」
劉詢聞言不由一怔,心道:「如果霍禹殘疾了,他是武將,這樣我豈不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奪了他的兵權,那霍家勢力也能折損大半了。奇怪,這事兒究竟是老天在助我還是有人背地裡謀劃的?嗯,如果是有人謀劃的,我也不該去深究,至少現在我需要這個人出手收拾霍家。」
他心裡雖然已經樂開了花,但面上還是表現出尋常聽說大舅子受傷的男人該有的悲痛、焦急和憤怒來,安慰霍成君道:「不會的,你放心吧,這種傷就是看著嚇人。」說完便扶著她去找霍禹了。
意濃瞧見了躺在血泊中的霍禹,不由心虛起來。他卻是還活著,但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破爛爛,右腿和左腿都彎成了常人無法做到的形狀,背上、臉上和四肢上還有很多嚴重擦傷。
「人還是不能多做壞事,」意濃想著,「看這不就立馬報應上了,要是劉詢剛才不救我,那現在躺在地上的又多了一個人。大哥啊,我也不是存心要害你,只是你非要造反,我也只好下這種狠手了。你放心,這件事以後,只要我能吃肉,絕不讓你和你的老婆孩子只能喝湯。」
她在心裡自我開導了一番,沒妨礙她發揮演技表現出傷心欲絕的模樣。
「大哥!嗚嗚……大哥!」她大哭著,並且試圖撲到霍禹面前,但是被劉詢緊緊的抓住了。
劉詢道:「冷靜點,成君,你看醫生已經在給他包紮呢,你這樣撲過去是搗亂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