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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17:57 作者: 漫時
說完他就從侍衛腰間拔出他的長刀,示意那兩個侍衛抓住香蘭亂動的四肢,而他走到香蘭身前。
「陛下,不要!」張婕妤哀求道。
劉詢充耳不聞,面帶微笑的刀尖指著香蘭的肚子:「仵作,人吃的東西都經過哪裡?」
仵作道:「先經過食道,然後落進胃裡,胃裡消化完以後再進入小腸,然後進入大腸,最後出來。」
劉詢道:「好,那朕先劃開你的食道。」說著就把刀尖抵著香蘭的胸口。
「陛下!」張婕妤拉著他的胳膊,「她需要的是醫生,求您看在咱們以往的情份,不要再這樣折磨她了!」
劉詢揮揮手,宮女們就上去把張婕妤拉住。然後劉詢的刀尖就毫不留情的刺入香蘭的胸口。
香蘭還在四肢發抖,還在口吐白沫,她的身體扭的跟麻花一樣,似乎一點兒都沒感覺到劉詢的刀已經刺入她的胸口。
劉詢道:「你要再裝下去,朕也沒辦法了,今天已經死了一個宮女,再死一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說完刀尖又往下刺入了兩個手指寬的距離,鮮血頓時噴了出來,香蘭呼吸一窒,雙手握住刀刃,一用力,就把劉詢向後退了出去,她自己拔出刀來躺在地上。鮮血流了一身。
劉詢笑道:「不裝了?醫生,給她包紮好傷口。」
早就候在一邊的醫生忙上去給香蘭包紮傷口。張婕妤恐懼的一會兒看看劉詢,一會兒看看霍光,一會兒又看看香蘭,說不出話來。
劉詢道:「婕妤,她不能說話,你給朕說說,她的鞋子怎麼那麼寶貴,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張婕妤道:「她……其實香蘭她頑皮,時常喜歡跳那扇窗戶玩。但是她下午沒有跳,她是害怕之前跳窗戶留下的油漆粉末還留在鞋上,讓陛下誤以為她下午也跳那扇窗戶了。所以……所以一時情急,才去吃鞋的。」
劉詢道:「上午跳的窗戶留下的粉末過了那麼久早掉光了,香蘭又不是金尊玉貴、不懂民生的千金小姐,怎麼會不知道這個?朕看她是剛剛跳過那扇窗戶吧。」
張婕妤道:「不…不會。」
霍光道:「這也好調查,這腳上沾著粉末,必然走哪裡都會留下淡淡的痕跡,臣想這窗戶下面的地上一定有今日新留下的鞋印,常廷尉有位手下最擅長在一堆鞋印里找出來時間最近的鞋印。然後陛下找來香蘭平日裡穿的鞋對比下大小,一定就知道是不是她留下的了。何況香蘭剛才就站在婕妤身邊,想來她的鞋子上粘有粉末,一定也會在地毯上留下些許痕跡。至於這粉末究竟能粘在這鞋上多長時間,也好辦,只需要再找個人穿一樣的鞋子跳一下窗戶就是。」
張婕妤冷汗直流,僵笑不已。
劉詢道:「朕給你個機會,你告訴朕,她今天下午有沒有通過那窗戶離開猗蘭殿。」
張婕妤點了點頭。
劉詢道:「那她是去做什麼事?」
張婕妤道:「去……去給我採花,從那兒走方便。」
劉詢道:「哦?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
張婕妤啜泣道:「陛下,她是這麼跟我說的,其餘的事我一概不知。」
劉詢道:「那你為什麼包庇她說她一直陪你聊天?」
張婕妤突然跪下,道:「陛下,她……她畢竟是跟著我好多年的侍女,雖然名義上是主僕,但我心裡早把她當姐妹了。她今日突然出去,回來神色如常,我本來也沒當回事,結果秋英久不回來,我就派人去找她,然後發現了她的屍體。香蘭回來以後就跪在地上,告訴我她發現秋英早被人收買,要效仿蘇文誣陷太子劉據一樣誣陷於我,所以她動手將秋英殺死了。她一心為我,我怎能負她?」
第34章 爹請你長命百歲(10
蘇文是漢武帝身邊的一個太監,他家世如何、站誰的隊、為什麼跟太子劉據過不去,這些史書上都沒記載,唯一能知道的就是此人早早立志要把太子給扳倒。
當時蘇文和太監常融、王弼等人經常找劉據的過錯,然後添油加醋的向漢武帝匯報。比如劉據去見母親衛子夫,在椒房殿待了半日才出來,蘇文就跟漢武帝說劉據調戲宮女。比如漢武帝身體不適,叫常融去找太子過來,常融就跟漢武帝告狀說太子面露喜色。再比如太子被誣陷的巫蠱冤案,就是江充和蘇文等人一手炮製的,當時被誣陷的劉據聯繫不上漢武帝,就與皇后聯手囚禁蘇文等人,後來蘇文逃出來,跟武帝說劉據召集兵馬要造反,武帝聽信了他的話,一開始覺得太子是害怕才會這麼做,又派使者去找太子,但使者早被蘇文買通,未進長安,回來就稟報武帝太子要造反,準備殺他,他趁機逃了回來。這才引得武帝大怒,誅殺了太子全家,讓劉詢成了孤兒,自小流落民間。
張婕妤這番話直接戳到了劉詢的要穴,他心中一動,尋思:「難道我真的冤枉了她?我絕不可重複曾祖父當年的過錯。」
劉詢道:「秋英她是被誰收買的?」
張婕妤張口要答,劉詢伸手抵住她的嘴唇,道:「真不想聽你說,香蘭你來說。」
從剛才起,香蘭就一直坐在那裡靜靜聽著張婕妤說話,神色平靜,不喜不悲。等聽到劉詢問自己,微微一笑,掙脫醫生的包紮,緩緩的站了起來。她的胸口真疼,但是她的心更疼。她本來以為自己雖然是奴僕,但也是張婕妤的好姐妹,沒想到原來她不過也是張婕妤隨意就可以拋棄的棋子。她和秋英根本沒什麼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