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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17:57 作者: 漫時
譚意濃叫她過來,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平婆婆臉上露出詫異之色,點了點頭,低聲道:「有的,在胸前。」
劉徹道:「什麼在胸前?」
堇兒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譚意濃笑道:「堇兒剛才說的話大體是沒錯的,只是她愛慕的不是我,而是李姬。陛下還記得李姬的閨名是什麼嗎?」
劉徹道:「海棠。」她不僅叫海棠,還最愛海棠,聽說她出生的時候街上的海棠花都開了。劉徹為了討她開心,在她的住處歲羽殿種了不少海棠花,她的衣服和首飾上也最愛弄海棠花紋。
譚意濃道:「平婆婆,請你給大家看看她身上那塊痕跡。」
平婆婆應是,走到堇兒面前,不顧她掙扎的把她的上衣扯下來,衣襟大開,所有人都看過去,原來在她的胸前,有一朵用針扎出的海棠花。
譚意濃悠悠道:「女子和女子相愛可不是常事,你污衊本宮的時候,本宮就在想你一定是真的有位愛慕的女子,不然怎麼會編出這種謊話來。」
堇兒惶急道:「不關李姬娘娘的事,不關李姬娘娘的事。是奴婢的乳名叫海棠而已。」
太皇太后道:「你父母都在世,進宮前的鄰居也都在世,查你進宮前叫什麼可不是難事。」
堇兒這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癱軟在地上,先是低低啜泣,然後變成了嚎啕大哭。
劉徹厭惡道:「叫李姬過來,讓她認認人。」
李海棠看見癱在地上痛哭的堇兒,就好像從來沒見過這人一樣,面上還露出淡淡詫異之色。她行完禮,笑盈盈道:「不知陛下喚妾身過來是有何事?」
劉徹道:「朕請你來看一場戲。」
李海棠道:「是。」她看向譚意濃,似乎是想在她那裡尋到一點提示。但是譚意濃避開了她的目光。
譚意濃瞧著她嬌媚的臉龐,暗暗檢討自己的錯誤。這幾個月她確實有意抬舉李海棠和衛子夫打擂台,畢竟歷史上的衛子夫給她的心理陰影太深,但是她沒想到李海棠的野心居然膨脹的這麼快。
田蚡住的本就不遠,沒一會兒就被人帶過來了。他在門外的時候本來很輕鬆,很自在,但是一踏進大殿,看見地上跪著的堇兒、順平和喜兒三人,立馬就變了臉色。
他下意識的看向姐姐,王太后眼睛紅腫,板著臉不看他。
田蚡道:「臣拜見太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他的女兒田甜在他身後跟著他行禮,這小姑娘年紀還太小,心理素質不如她爹,已經渾身顫抖起來。
田蚡繼續道:「不知這是發生事了?」
太皇太后道:「也沒什麼,就是在演一場戲呢。」
「戲?」田蚡遲疑的重複。
太皇太后的臉上浮現出笑容:「武安侯不用急,你們父女先坐下來,和我們一起看吧。精彩的還在後面呢。」
過了一會兒程不識求見,他大步走進來,向眾人請安後,回稟道:「臣在武安侯府里發現了武安侯私通淮南王的證據。」
劉徹道:「私通?」
程不識道:「據臣對武安侯身邊侍從的拷問,此次淮南王入京,武安侯奉旨接見,第一句話就是『現在陛下沒有太子,王爺你是高皇帝(劉邦)的孫子,為人仁義,天下人都知道。等陛下哪天駕崩了,不擁立您做皇帝還有誰能擔此重任呢!』淮南王聽完大悅,在京時就常與武安侯來往,淮南王回去以後,仍常與其書信來往,共謀大業。淮南王知道陛下宮中有喜訊後,要求武安侯將孩子殺死,他在信中寫了一種毒藥,服用後可令胎兒死在腹中,孕婦或死或殘,無色無味,也無法用銀針檢查出來。」說完,隨從呈上書信來,又說田蚡隨從已被帶到殿外。
劉徹怒極反笑,道:「武安侯,你可真是朕的好舅舅!」
田蚡和田甜已經跪到地上,田蚡倉皇道:「陛下饒命,我不想這麼做,我……我是被他威脅的。他發現了我貪污的證據,就以此為把柄,要我做這事。但我絕對是一心忠誠於陛下,忠誠於太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的。我……我說那話是想……想試探一下淮南王有沒有反心,沒想到他真有,我、我是想為陛下做奸細,查到他的陰謀詭計好回稟皇上啊。」
劉徹大笑道:「這麼說,朕該謝謝你啦?」
田蚡道:「這都是臣這個舅舅應該做的!」
劉徹道:「那買通朕的李姬也是淮南王逼你的?」
田蚡道:「是李姬娘娘自己聯繫的臣。」
同時李海棠道:「陛下明鑑,妾身與武安侯、淮南王毫無瓜葛。」
她說完這話,也聽到了田蚡的話,頓時漲紅了臉,如美玉生暈,煞是好看。李海棠惱怒道:「武安侯,你怎麼能這麼污衊我?」
田蚡道:「臣一點也不想去害衛姬、害陛下的孩子、臣的外甥的!臣本想反正淮南王離長安那麼遠,鞭長莫及,大不了就告訴他那毒藥沒用就是了。哪想李姬娘娘通過臣女找到臣,告訴臣她會幫助臣一起做成這事。如果臣退縮了,那臣貪污的事情所有人都會知道。」
李海棠尖聲道:「武安侯,我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讎,你何必如此攀咬我?」她不愧是藝術家庭出身,雖然聲音都尖了,但是聲音仍然跟唱戲一樣,十分動聽。
田蚡冷笑道:「李娘娘,你真當我沒有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