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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17:00 作者: 天命歐皇
    唔,有的是時間呢。

    他們已經長大了,從此以後再沒什麼能阻礙他們。

    家人都沒理由再反對,而且已經領了證。

    只是有一點不太好。

    好像領了證,就得履行夫妻義務?

    明明是被欺負QAQ

    小樹精羞恥的想,周鳴霄有時也是個大壞蛋!

    ……

    #母子·與世界和解#

    *

    結婚證是周鳴霄去年快過年的時候,回老家領的。

    顏棠也到了法定結婚年齡,這事就提上了日程。

    寒假裡。

    儘管知道未來女婿很厲害、又和自家閨女談了四五年,蘇爸爸蘇媽媽還是又考察了周鳴霄好幾天。

    他也任勞任怨,竭力表現,生怕岳父岳母哪裡不高興了。

    那小心翼翼的樣兒,叫蘇銘樂呵得很,結果立刻被親爹打臉:

    「笑個屁,人家都成雙成對了,你呢?還哥哥呢!」

    「打死也不相親!」蘇銘灰溜溜的滾走了。

    蘇爸蘇媽只是心疼女兒,千萬般不舍。

    接受了幾天之後,還是願意嫁女兒的。

    只不過婚禮還沒準備,先領證。

    等第二年周鳴霄畢業了,有時間好好準備,擇個黃道吉日再舉行婚禮。

    周鳴霄答應了婚禮要唯美盛大,這樣才配得上他從小美到大的新娘子~

    在蘇家住了幾天之後,過年的日子越來越近。

    一次閒談,蘇爸爸和蘇媽媽,臉上有點猶疑,試探著問:

    「你現在跟你媽,還是沒有聯繫嗎?」

    從高二那年起周鳴霄基本就和楊秀平形同陌路,上了大學更甚,沒回過家。

    周鳴霄抿了下唇,沒有立即回答。

    氣氛忽的凝重起來。

    蘇爸爸和蘇媽媽對視一眼,但還是把心裡話說了:

    「叔叔阿姨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就算你和棠棠結婚了,心底也還是總堵著一塊石頭,對不對?我們得把它搬開。」

    蘇媽媽是個慈眉善目的美人,頗具佛韻。

    她輕聲細語的勸,像拂來春風:

    「小周啊,你媽也是個可憐人,你爸去得早,你就是她唯一的依靠,要求當然嚴了點。」

    周鳴霄垂了眼,默默聽著,臉上表情很淡,可總歸沒有勃然大怒起身就走。

    蘇媽媽就繼續說:「你好幾年不理她,她心裡是什麼滋味?聽說她得了抑鬱症,現在每天都得吃藥……」

    蘇爸爸接話:「自殺過兩回。你還是去看看她吧。」

    說著嘆了口氣,聲音低沉:「等你長大,後悔就晚了。」

    「我考慮一下,」周鳴霄垂著眼起身,「謝謝你們。」

    他去顏棠房間,默默從後面抱住她,腦袋擱在她肩上。

    「噢~戳死我了,你好沉呀……」她推開他,轉頭發現他臉色不大好。

    顏棠抿唇說:「你們談話我聽到了。」

    周鳴霄盤了腿坐在床上,嘆了口氣:「我不知道。」

    顏棠搖著他的腿:「如果是以前,你早就生氣了……所以你還是心軟了對不對?」

    周鳴霄點了點頭:「已經過去了。」

    時過境遷,當時的傷疤現在已經痊癒,那時撕裂般的痛楚,現在也淡了。

    可他心裡到底還是有些不舒服。

    有點糾結,不願意就這麼輕易原諒她,又怕拖久了真的晚了。

    顏棠軟聲軟語的勸說:「我麻麻說得對。我現在是能理解你麻麻的。她是愛你的,就是可能,沒有安全感……」

    顏棠比較希望所有人都能幸福、甜甜的,只是他平時不提,她也不敢說。

    而周鳴霄經過時光洗禮,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有點莽的少年了。

    他已經成熟許多,沉默了半天,才緩緩道:

    「其實我也能理解她,但理解不代表接受。可她到底生我養我……」

    他抿唇淡淡一笑:「沒有她逼我,說不定,我也沒有現在的成就。」

    「我們領證,你得告訴你麻麻。」顏棠不希望他將來遺憾或後悔。

    周鳴霄點頭:「明天我出去一趟。」

    ……

    第二天,是他父親的忌日。

    正下著大雪,漫山遍野一片銀白。

    周鳴霄沒帶顏棠,自己去了市裡的公墓。

    好幾年不來,他竟有些記不清父親的墓碑在哪。

    只心裡默默想想,也沒過來看看他,一瞬間他心底湧起一股難抑的傷感。

    他回憶一下,走過墓地的石板路,向記憶中的地點行去。

    這樣的天氣,公墓根本沒幾個人。

    但他看到一個身影,靜靜站在父親墓前。

    除了楊秀平還能有誰?

    他在原地頓了一下,慢慢走到她旁邊,把傘伸了過去。

    過了好一會兒,怔怔出神的楊秀平,才意識到身邊站了人。

    她猛的抬頭望過來,眼瞳微顫,像是不敢認,盯了許久,才試探的喊:「兒子?」

    周鳴霄並沒有叫她媽。

    目光從她身上飛快掃了一圈,看到她頭上多了不少白髮,心裡一時浮起了萬千感慨。

    心酸,有些無奈,又有喟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楊秀平仰頭望著身邊的青年,他長大了,比幾年前身形又伸展了些,現在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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