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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16:03 作者: 青木源
    元績左右奔逃,結果被如狼似虎的士兵抓了個正著。被捆成個粽子提到太極殿。

    慕容定一身戎裝,手掌扶在環首刀刀柄上。回過身來就見到被五花大綁的皇帝。

    元績見到慕容定,身後的士兵重重的推在他的背上,把他推了個踉蹌,他一下不支,就跪倒在慕容定面前。

    慕容定面色冷峻,他大步走過來,伸手抬起元績的下巴,略帶著些不屑和輕佻,「說實話,你們元家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早年還有那麼兩個像樣的人物,到了你這一代。除了一張臉長得還能入眼之外,一個比一個蠢。」他說著,俯身下來,「我在外頭帶兵打仗,你竟然在後面給我添亂,你活膩了?」

    慕容定才從沙場上下來,渾身的血腥味濃厚,元績整個被他提在手裡,臉色蒼白沒有半絲血色,嘴唇哆嗦著。

    過了許久,他才哆嗦著嘴唇,「你……要殺便殺,叫天下都知道你是個亂臣賊子!」

    慕容定怒極而笑,他腰彎的更低,幾乎要貼在元績的臉上,「你當我在意這麼個虛名?」

    說完,他手掌一松,元績整個就如同一灘爛泥掉在地上。

    慕容定懶得再看元績一眼,隨意的把雙手擦了擦,大步走出太極殿。宮室一直都在修造,到了這會已經頗具氣勢。

    慕容定往下看,巍峨的宮城依然不能撫平他心頭的煩躁。

    慕容定大步向宮門外走去,宮廷裡頭已經清場了。他之前就有約束,入長安城之後,出去捕抓有罪宗室還有皇帝之外,其他的事一概不准做。要是有人違反,一律軍法處置。

    這會宮裡人心惶惶,但是沒有亂到不可開交的地步。

    過了一會,李濤等人快步走來,「將軍,慕容延和賀拔盛並不在長安。」

    慕容定眉頭一皺,「不在?」

    「是,不過屬下找到了他們的家眷。他們的家眷還有子女都還在長安里。」

    慕容定聽後冷笑,「看來這兩個是逃了。」

    「賀拔盛之妻身邊的貼身侍女說,楊氏知道賀拔盛和慕容延密謀之事。」李濤繼續說道。

    「下大獄。」慕容定沒有半點猶豫,「不管用甚麼辦法,都要從她嘴裡掏出東西來。」

    「是。」李濤應命而去。

    慕容定深深吸了口氣。

    他出了宮,就去天牢裡頭親自把慕容弘給接出來。慕容弘被元績卸職之後,率領手下的親兵和家丁和朝廷作戰,最後不敵被抓。元績把他丟到天牢裡頭,一直關到現在。

    慕容弘見到慕容定,眼淚縱橫,「六藏,你終於來了!」

    慕容定拍拍他的肩膀,「兄弟,我來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敢騎在我們的頭上為非作歹了。」

    兩人出來,慕容定親自把慕容弘安置下來,又叫人請了醫官給他看病。不多時有人來報,說楊隱之也找到了。

    楊隱之在長安那幾日的混戰中受了傷,後來又被朝廷抓捕,被元明月給藏在自己府里。元明月是宗室,藏的又隱秘,竟然沒有被搜出來。

    慕容定馬不停蹄去看這位小舅子。楊隱之傷的挺重,傷口在肩胛上,一道長長的刀口。要不是元明月把他藏起來養傷,恐怕這會一條小命都保不住。

    慕容定見著幾乎去了半條命的楊隱之,清漪失蹤的消息到了嘴邊到底還沒說出去。

    幾日之後,有人把楊清湄的口供送到了慕容定面前。賀拔盛不待見她,但是有些事兒還要通過她去打聽,所以清湄還真的知道些東西。慕容定下的命令,下頭幾個人誰敢不從?酷刑恨不得全給清湄用個遍。

    清湄並不是什麼寧可流血也不出賣夫君的女子,把手指給夾過一回之後,就鬼哭狼嚎的什麼都說了。

    慕容定看到上面說慕容延和賀拔盛狼狽為奸,在秦嶺的那處別莊上商量要奪回丞相之位。私下令人四處弄來兵器藏在長安各處,另外還找上了潁川王,聯合其他早已經對慕容定不滿的鮮卑貴族還有宗室,一同發難。

    慕容定看了一遍,目光定定落到潁川王這三字上,手指猛地收緊,薄薄的紙張頃刻間被他揉成了一張廢紙。

    「那個侍女說,楊氏本身也犯事。」李濤略帶猶豫。那個侍女因為是楊氏的貼身侍女,所以知道不少事。甚至還捅出這楊氏的陰私,事關清漪,這說,感覺有些傷及楊家臉面。不說,未免有知情不報之嫌。

    慕容定盯著面前的紙團,手掌鬆開,爛了的紙,落在地上。

    「她能幹淨的話,那就奇怪了。」

    李濤附耳在他耳邊說了幾句。慕容定看向李濤,眉頭嫌惡的皺起,「這女人要是當年死了,就沒這麼多的事!誰家女兒還把自己姐妹害死的?!」

    「把這事告訴中書舍人,叫他們派個人去大牢裡頭!」

    慕容定說完,轉身就往外走。清湄的口供上,潁川王三個字格外醒目。要是慕容延和他勾搭上的話,那麼寧寧在哪裡,他知道了。

    大牢內,潮濕陰森,撒發著濃郁的腐臭。

    清湄如同行屍走肉的靠在牆上。手指上還在隱隱作痛。這裡一絲光亮都沒有,除了那邊的火把能有微弱的光源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光。

    囚犯們的哭泣還有呻~吟不停傳來,充斥著她的雙耳。清湄搓了搓雙臂,蜷縮起雙腿。

    她想活,不想死!

    狹長的甬道內響起了一陣腳步聲,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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