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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16:03 作者: 青木源
    陰平縣公夫人揪起眉毛,「她們說的也太過分了!」

    清漪眉毛都不抬一下,面色冷淡,似乎那些人說的話和她沒有半點關係。

    「她們說的確有其事嗎?」清漪問。

    這話蟄了清涴一下,清涴從王氏那裡聽了不少關於清湄的抱怨,其中關於清湄之前和賀拔盛的來往也稍稍提過一次。

    清涴咬住下唇,臉上滾燙,點點頭「聽阿娘的意思,似乎是有。」

    清漪眼眸動了動,在一旁的火光下,她的眸子上籠罩著一層冷光,「那就只是她自己的事,她自甘下賤,和你我又有甚麼關係?」

    有甚麼關係?她們都是楊家女,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啊!清涴張了張口,這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她也有點想要裝作不認識清湄了。

    那邊身著嫁衣手持團扇的新婦走來,清漪轉過身去,一把握住清涴的手,直接避開清湄。

    這兩個新婦的妹妹,站在原地不動,那些貴婦們湧上去,只有她們站在那裡。

    貴婦們又不是瞎子傻子,會看不見想不到,見著楊氏姐妹不動,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如今楊家的態度。

    看向那位盛裝的新婦子的目光里不由得都帶了點鄙夷。

    新婦子在眾人的簇擁下到青廬裡頭去了,清漪和清涴等到耳邊清淨下來,清漪笑了聲,「我們走吧。」

    清涴點頭,「那四姐姐那邊……」

    「她那邊有她自個頂著,再說了,這個時候,恐怕也不怎麼想看到我們。」清漪說著,對清涴一笑,「既然這樣,我們不如暫時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到這會我都有些累了。」

    清涴點了點頭,她站在清漪身邊,「姐姐,這段日子蠻奴和阿梨可還好?」

    「好,好的很。尤其蠻奴都想要騎他阿爺的馬了,下頭人被他嚇得半死,不讓他去吧,他鬧。讓他去吧,又怕他不小心摔下來。」

    「男孩子麼,可不是鬧騰的?」清涴說著想起自己兒子,眼裡也有了幾分笑意,之前因為清湄而起的侷促在此刻都消失了個乾淨,她面露羨慕「說起來,我挺羨慕姐姐的,兒女雙全。」

    「這又有甚麼好羨慕的。」清漪持住她手,「你還年輕,來日方長。」

    一句來日方長說的清涴紅暈滿面,「能像姐姐說的那樣就好了。」

    「傻姑娘,這是一定的。你和陰平縣公都還年輕,有甚麼不可能的?」清漪輕笑,她走在大道上,清風徐來,無比愜意。

    「不過你要是添個孩子,記得要和老大說好。」

    清涴有些奇怪,不過也沒有說什麼。

    清漪和清涴等到青廬那邊的熱鬧完了之後,各自分開回家。慕容定沒有久留,清漪上了車沒多久,他就出來了,滿臉高興。

    回到家,清漪見著慕容定滿臉笑,嘴角忍不住往上勾,不禁問「你怎麼了?」

    明明去的時候,還板著一張臉,好像別人都欠他一樣,這會倒是興高采烈。

    慕容定坐到清漪身邊,笑嘻嘻的把她抱在懷裡,香了好幾口,「我給你出氣了,高興不高興?」

    「啊?」清漪不明所以。

    慕容定馬上給清漪說起來。

    賀拔盛可能也不怎麼看重這個新婦,帶著一群人去看熱鬧,新婦入了青廬,不管是新婦還是新郎都會被鬧,不過基本上都是男人們在外面鬧新郎,等新郎進了青廬,然後再讓姑嫂們去鬧新婚夫婦。

    誰知道賀拔盛直接帶著男人們大搖大擺的進了青廬。

    那會貴婦們都被嚇了好大一跳,還好去的都是有身份有臉面的人,哪怕喝點酒當著人面也干不出猥瑣事來。慕容定那會站在賀拔盛旁邊,那邊清湄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把遮面的團扇往下移了些,露出眼睛來,就看到面前那一堆男人。

    清湄嚇了一大跳,可是半張臉也露出來了。慕容定故作打量看了清湄幾眼,清湄最怵這個妹夫,還記得當初他一句話差點要了她一條小命,嚇得馬上把團扇給遮了上去。

    慕容定可沒這麼容易放過她,「這位娘子看著挺眼熟的啊?」

    「我這新婦,以前嫁過南陽王,或許以前見過幾面,我記得她的妹妹還是你娘子?」賀拔盛笑道。

    「我不和大小姨子見面,也不和王妃見面,我記得我似乎是在洛陽的時候見過她。」慕容定說著轉過頭去,看賀拔盛,「好像是在哥們幾個喝酒的時候。」

    慕容定滿臉的無辜,眼裡帶著幾分回憶「似乎就是我們剛打到洛陽的時候,那會我們經常在各家竄,誰占到了好地方,弄到了甚麼人,就去那家裡喝酒?」

    賀拔盛臉色微變,慕容延出來打圓場,「好了,那會人那麼多,認錯人也說不定。」

    慕容定那會見好就收,微微一笑,站在一旁再也不說話。但是他之前說的那些,一字不漏全部被那個新婦子聽去。

    然後從頭到尾,清湄都是拿著團扇遮臉,仔細看,還能看到這新婦的手在微微顫抖。也不知道是不是手舉的太久酸的,還是心理有鬼在害怕。

    慕容定說完,抱住清漪大笑,笑完之後,輕輕蹭蹭她,「怎麼樣?心裡舒爽了?」

    清漪目瞪口呆,沒想到慕容定到了人面前還能鬧出這麼一出來,她胳膊肘輕輕捅了捅他的肚子,「你也不怕得罪人?」

    「我又沒明說,別人想甚麼我是管不住,再說了,賀拔盛那個小子可不是心胸寬廣的人,疑神疑鬼的,夠他受得了。」慕容定嗤笑。頭都貼在她臉頰上,要獎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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