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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16:03 作者: 青木源
「這馬騸了沒?」慕容定指著那裡頭低頭吃草的矮馬,問身邊的馬奴。
馬奴哈著腰,腦袋恨不得貼在地上,「回稟郎君,這馬已經騸了,性情溫和,應該不會傷到小郎君的。」
慕容定點了點頭,他看向手邊已經躍躍欲試的孩子,「你聽著,這馬,母馬就罷了,原本天性溫和,只要不動它的幼崽,它是不會和你過不去的。但是公馬,公馬要用的順手,必須騸了,不然一到春天躁動不安,見到母馬就忘記了主人,恨不得追著屁股上去,到時候你不摔下來就算不錯了。」
小蠻奴還是頭回看到那麼袖珍的馬,手正癢著,想要爬上去騎,結果聽到父親這一句,滿眼不解的抬起頭。烏黑的大眼裡滿是求解。
清漪也在一旁,有些尷尬,不知如何和孩子解釋動物春天發情。慕容定卻沒有半點猶豫開口,「就是到了春天,它想要和母馬睡覺。」
「睡覺,為甚麼呀,睡覺難道不是夜晚嗎?為甚麼會把主人摔下來?」小蠻奴十分具有探討精神。
慕容定不懷好意一笑,抬手輕輕在孩子臉蛋上拍了兩下,「阿爺說的睡覺可不是你以為的睡覺,這睡覺可不是乖乖躺好,要使勁的,你就是阿爺和阿娘這麼睡出來的。」
「怎麼睡出我的?」小蠻奴只覺得自己一腳跨入了新世界的大門,窮追不捨。
「就是阿爺脫了自己的衣裳,然後再脫你阿娘的——唉喲!」慕容定話語還沒說完,腳被清漪狠狠踩了一腳,疼的慕容定一張臉險些沒扭曲起來。
小蠻奴見父親已經疼的要抱腳了,立刻轉向清漪,「阿娘阿娘,我怎麼來的呀?阿爺脫你衣裳然後呢?」
清漪面紅耳赤,她瞪了慕容定好幾回,恨不得把他身上給瞪出個窟窿來。她以前小時候也問過爸媽關於自己怎麼來的問題,爸媽說她是撿回來的,有一回和爸媽吵架,她傷心欲絕的離家出走,蹲守在垃圾桶旁,到了晚上才見到找瘋了的爸媽。
現在聽兒子這麼問起,清漪感嘆這個話題真是孩子們永遠執著的。可是這話她又不能依葫蘆畫瓢和孩子說一通,小蠻奴聰明著,才不會她說什麼就信什麼,可是原原本本和他說罷,自己這又有些過不去。
「阿娘肚子裡有個地方,是孕育孩子的,你阿爺身體裡有種子。他把種子送到阿娘肚子裡頭,然後阿娘就生了你。」清漪想了又想,終於給小蠻奴個答案。
小蠻奴聽後不但沒有感覺到自己的疑問被解決了,反而小臉上露出恐懼的神情,他抱住清漪,「阿爺在阿娘肚子上開了個口嗎?」他淚花閃閃,「疼不疼?」
咦?
清漪看著要哭出來的兒子,好像哪裡有些不對勁。
「阿娘肚子是不是被阿爺拿刀開口了?」小蠻奴嘴兒一癟,要哭了。
啊?
清漪這會反應過來,哭笑不得,不知道孩子怎麼想到這裡去了。
「阿爺是壞人!」小蠻奴嚎啕。
壞事還來不及做就成了小蠻奴口裡的壞人的慕容定黑著臉過來,一手抓起小蠻奴的衣襟就穩穩噹噹把他拎到肩膀上。
小蠻奴還沒騎大馬過呢,騎在慕容定肩膀上,立刻破涕為笑,也不記得自己剛才還在哭父親是大壞人,雙手還壓在慕容定帽子上。
慕容定頂著肩膀上的孩子和清漪一塊向那匹袖珍馬走去,到了地方,小蠻奴還不急著騎馬,他騎著慕容定,在樹枝上摘葉子,玩了好會,才依依不捨的從慕容定肩膀上下來,被抱起來放到馬背上。
這匹果下馬和馬奴說的差不離,性情溫和,突然背上多出個人,也沒有驚慌失措,而是繼續淡定的低頭吃草。馬背上有配套的馬鞍等物,小蠻奴坐在上頭,手裡拿著馬韁,坐的像模像樣。
慕容定在一旁看著,笑了聲,「這個倒是像我。」
「當然像你了。」清漪說著,瞥他,「剛才你對著孩子說甚麼呢。」、
慕容定見著小蠻奴歡快的振馬韁,矮馬馱著他小跑起來。果下馬太矮了,四條短腿再怎麼跑也不快,家僕們追在後面。
「和孩子說實話嘛。反正他遲早也會知道。」慕容定臉上笑的吊兒郎當的,「沒必要忌諱那個,我當年還有同袍見過他爺娘夜裡褥子上滾呢。根本不算甚麼。」
清漪聽得臉上發紅髮燙,啐他一口,「沒個正經。」
「我不正經,才能和你一塊啊。」慕容定貼上來,「正經的男人有甚麼好的,看著都覺得累。還是我這種好,說話都輕鬆許多,難道不是。」
清漪輕輕在他胸口上搗了一下,他笑嘻嘻的,抓住她的手,「難不成還害羞了?」
清漪雙眼眨著,用力往外抽了抽手,可沒抽~出來,慕容定將她手握在掌心裡,捏了捏,平常那個小子黏人黏的不得了,霸占著清漪不放。這會把他丟在馬背上,總算是耳邊清淨了。
慕容定拉著清漪往另外一條道去,清漪往孩子那邊看了看,「小蠻奴還在騎馬呢。」
「有那麼多人看著他,那馬都瘋不起來,沒甚麼好怕的。」慕容定說著,緊緊握住她的手,往身邊帶,「我們好久沒有獨處過了?」
他眼巴巴的望著她,清漪心一軟,可是嘴上還要說,「夜裡不是只有我們兩個麼……」
慕容定一愣,而後悶笑,他把她給完全拉過來,咬耳朵,「夜裡怎麼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