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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16:03 作者: 青木源
    清漪差點沒笑出聲來,她憋笑憋的辛苦,為了照顧弟弟的顏面,還得故作深沉的點頭,「嗯,我知道了。話說這幾日我有些想吃兔肉,勞煩十二郎給我打一隻野兔過來,好晚上叫庖廚烤了。」

    楊隱之聽到姐姐有事交給自己,立刻鬥志高昂。他點頭應了一聲,拉好身上的弓箭,直接衝到林子裡頭打算親手給姐姐抓一隻野兔,好給姐姐晚上增添一道美味。

    慕容定見著楊隱之跑的遠了,才到清漪身邊來,嘴角還是忍不住笑,「這小子該說他甚麼好!平常在官署裡頭,聽他滔滔不絕,也肯下力氣做實事,怎麼到這種事上就和個傻子似的。我隔這麼遠,都看到那些小姑娘眼裡要冒火了。他倒好,說甚麼人家還有親屬在這邊。」

    慕容定說到這裡,忍不住笑。

    清漪幽幽的盯著他,他觸及清漪那幽幽的目光,大張的嘴一下僵住。滑稽又搞笑的張在那裡,清漪收回目光,慕容定才把嘴合攏。

    慕容定走在她身旁,面上有些訕訕的。不過過了一會,他就不將此事放在心上了。

    慕容定的眼睛在清漪背上的弓箭和箭袋上打轉,「寧寧想要射獵?」

    「嗯。」清漪點點頭,她低下頭來,看著自己肩膀上的弓有些感嘆「以前總是看你們玩,後來見到不少娘子也會,難免心裡痒痒。」

    「我記得我之前教你的時候,你準頭不太好?」慕容定壞心眼道。

    清漪聽這話立刻怒瞪過去,「喂!」

    她此刻發怒的模樣在慕容定眼裡都露出一股嬌羞,他伸手就把清漪從馬上提來,穩穩噹噹的落在自己身前。

    黑風坐在那裡,連個響鼻都沒打。

    清漪被慕容定突然那一下給嚇了一跳,待到反應過來,抬頭就看到慕容定那雙笑的彎彎的眼。清漪翻過身去打他,「你幹嘛!」

    「當然是教你怎麼打獵啦!」慕容定說罷,一手抱緊她,另外一隻手抓住馬韁。口中叱喝一聲,黑風得了他的命令,馬上撒開蹄子往原野上跑去。

    剎那間只覺得眼前一切飛快的向後退卻,溫煦的風變得猛烈起來,呼嘯著刮過耳旁,留下呼呼的風聲。

    清漪下意識叫了聲。

    叫聲出口,腰上的手纏的更緊了些,慕容定的唇貼緊她的耳朵,「寧寧,有我在不要怕。」

    清漪腦子裡一片空白,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她很少騎馬,因為馬站在那裡只比她矮那麼一點點,光是上馬就要費一番功夫。哪怕慕容定教過她如何在馬上騎的穩當,可她還是有些不得要領。

    她有些後悔自己的心血來潮了。

    在奔跑中,她整個柔軟的身軀陷入到他剛硬的胸膛里。她緊緊抓住慕容定在自己腰上的那隻手,似乎只有那隻手才是自己最堅實的依靠。

    她眼角的餘光看到叢林間有一抹灰色,還沒等她看個真切,慕容定一腳一把拉住了馬韁,他從清漪背後的箭袋裡抽出箭來,教她把箭搭在弓上。慕容定手把手教她,耐性十足。

    他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緩緩的一點點把弓給拉開。

    草叢裡頭的那抹灰色似乎察覺到了將要來臨的危險,嗖的一下竄入到草叢裡頭。

    「跑了。」清漪輕聲道,掌心裡都是汗。

    「不,跑不了。」慕容定輕聲道,說罷他發力帶動清漪猛地轉過頭來,勾住弓弦的手指一松,清漪聽到箭矢破空的一聲飛向一個方向。而後,一聲悶聲從草叢裡頭傳來。

    慕容定雙腿夾了馬肚子,黑風小跑著到草叢裡,清漪看到草叢裡頭躺著一隻已經被設了個對穿的野兔。

    慕容定下馬把已經死透了的野兔提到她面前。

    「諾,你射的。」

    清漪瞧著那隻野兔轉過頭去,「又不是我射的,明明就是你,幹嘛還要這麼說,安慰我嗎?」

    慕容定聞言,把袍子一掀,直接走到離他們最近的一棵大樹旁,然後做出叫清漪目瞪口呆的舉動來。

    他把那隻野兔給綁在樹幹上了!綁·在·樹·上·了!

    清漪傻呆呆的看著那隻兔子被慕容定一箭射個對穿之後,還要慘兮兮的被四仰八叉捆在樹幹上,可謂悽慘至極。

    「這是要幹甚麼?」清漪嘴都快要合不攏了,根本猜不到慕容定這是要做什麼。

    慕容定一手撐在樹幹上,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傑作。頗為滿意,「你不是說是我射的麼?你也來一箭,待會就成你的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看著清漪的目光都是:快來誇獎我!

    清漪瞧著那隻死兔子,心情複雜,但最後還是不忍拒絕慕容定,她抽出箭來,就像剛才慕容定教過的那樣,把箭搭在弓上,她拉開弓,然後一放。箭射出去,咚的一下射到樹木裡頭。

    慕容定眼睛微張,有幾分吃驚,而後他馬上鼓掌,「不錯!」

    清漪氣的直打跌,這樣還算不錯,慕容定眼瞎到什麼地步!

    「不錯個你的頭!」清漪怒道。

    慕容定抬首一笑,「我的頭的確不錯啊。」

    清漪頓時噎住,說不出話來。慕容定一把把樹上的兔子扯下來,隨意的丟在馬屁股後面,而後翻身上馬。

    「也沒甚麼,不過是一隻兔子而已。」

    「可是我沒射中。」清漪說起這事,有些鬱悶,她靠在他胸膛上。

    慕容定嗤笑,「不算甚麼,人麼總有自己擅長的和不擅長的。又有甚麼。」慕容定兩手擱置在她腰間,兩手在她腹前交合,持著馬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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