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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16:03 作者: 青木源
她心胸里積攢著一股火,在胸腔里四處亂撞,逼得她很不得放聲尖叫,狠狠發泄一番。可是現在她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靠在車裡,任由這股怒氣在身體裡亂竄。
到了王府,清湄才下了車,就有人過來稟報,說是南陽王已經回來了。清湄聽到元譫已經回來,先是一喜,而後臉上又露出些許憤怒來。
她鼻間輕輕哼了哼,抬腿就往裡頭走。
清湄也不先去整理一番儀容,直接就去見元譫,過了好幾道迴廊,到了書房,見到元譫坐在床上,面色陰冷如水。
「大王回來了?」清湄見到他那個臉色,忍不住心悸了下。她壓制住不知為何狂跳不止的心,面上流露出些許哀怨走到元譫面前。
元譫見到清湄,眼裡的嘲弄之色越發濃厚,「你來做甚麼?」
「妾在外的時候,聽說大王回來了,照著道理,妾侍要過來迎接大王的。」清湄話語一轉,眉宇間哀愁更甚,「不然大王又說妾不通禮儀,不知道迎接夫君。」
「呵呵!」元譫冷笑了兩聲,他抬起手來,毫不客氣的指著清湄的面門,「你若真的是所謂的士族貴女,怎麼可能還在外面偷男人?!」
這話如同一根針,狠狠的刺入清湄的肌膚,激的她面紅耳赤,胸脯起伏。她上前一步,死死抓住元譫的袖子,「大王,妾再說一次,妾沒有做過那種事!大王在外面聽了這些毫無根據的話,回來就自責妾耐不住寂寞,是不是太過於武斷了?就算是衙署裡頭給犯人定罪,也要人證物證,怎麼能靠一面之詞,就定了妾的罪?」
她這話正義凜然,高高揚起頭顱,雙目半分不躲閃的盯緊了元譫。元譫直直看她一會,怒極而笑,「人證物證,他連你身上有幾顆痣,長在哪裡都一清二楚。如果不是親眼看過,哪個男人又能說的這麼清清楚楚?」
「那是有人故意誣陷我!」清湄尖叫,她急的臉上漲得通紅,整個人幾乎跪在元譫面前,「我沒必要,真的沒必要。大王待我不薄,我何苦如此!」
元譫冷笑點頭,「我的確待你不薄,當初我聽了你的話,險些把你妹妹給抓起來。幸好她跑的快,我也沒有抓住她。不然現在恐怕我都不知道還在哪裡。就是這樣,當初段蘭在洛陽裡頭燒殺搶掠,我也還是帶著你出逃躲避,不曾對你離棄半分。可是你呢!你給我做的這叫甚麼事!在外面養男人,還是我同僚!你膽子還不是一般的大!」
元譫說著,越發覺得面前的女人面目可憎,一把拂開她的手,任憑她跌坐在地衣上。
「大王,我真的冤枉!」清湄哭叫。
「你冤枉?好,你先等等。」元譫站起來,去了屏風後,不多時清湄聽到另外一個男人的嗓音,過了好會,一個男人出來,見到跌坐在地上的清湄,不由得愣了愣。清湄現在的情況真的不好看,髮鬢散亂,滿臉涕淚,更要命的是,她臉都已經哭腫了。
清湄聽到有人來,睜開哭腫的眼睛看了那男人一眼,頓時一個響雷在頭頂上炸開。
那個男人是她之前伺候過的,她記得這個男人和她來往了一段日子。
面前男人看了清湄一眼,伸手對她作揖,「娘子,別來無恙?」
話語剛落,一柄鋼刀從後直接穿透了那男人的肚腸,鋼刀拔出,迸濺而出的鮮血噴了清湄一頭一臉。
腥熱的血潑在臉上,清湄覺得眼裡都是一片血紅了。那男人睜圓了眼睛,似乎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就被人給捅了個透穿。
那男人嘴翕張了幾下,最後如同一條死魚,直挺挺的倒了下來。背後站著的元譫一手提刀,眼裡都是滔天的怒火,他惡狠狠的瞪著清湄,旋即將手裡的刀指向清湄的面門。刀尖上還往下滴著殷紅的血。
血的腥臭味兒直撲清湄的鼻子。
「賤婦!還有何話要說!」元譫怒叱。
清湄呆愣愣的坐在那裡,嘴張了張,嗓子裡擠不出半點聲響來,她雙目發直,呆滯毫無生氣,隨後她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過了幾日,南陽王妃重病在床的消息迅速傳遍了長安。元譫和人鬥毆鬧出人命來,雖然是宗室,但也不能完全不理,皇帝叫人去查,可是查到後面,不知為何,又沒了聲息,不了了之。南陽王除去罰了一年的俸祿之外,沒有受到其他懲罰。
王氏想起這對夫妻前段日子還因為做夫婿的懷疑妻子在外有男人,而鬧得雞飛狗跳,這會清湄就病的起不來身,那邊南陽王還殺了人。心裡不免有些不安,過了好會,才去探望。原本以為會被南陽王給擋回去,結果通行無阻。
見到了清湄的人,王氏嚇了一跳,清湄原本圓潤的面頰已經凹陷下去,身上幾乎快只有一把骨頭了。見到王氏,也只是哭,不管王氏怎麼問,都不肯說半句話。
到了這會,王氏覺得大概清湄那事還真的有幾分真,只是對著她沒有說實話。也只有一聲長嘆。
宗室里幾個負責查案子的人,知道元譫頭上被王妃給戴了一頂綠頭巾,若是元譫不在乎,那也就罷了,可是元譫很在乎。、
「那個女人,我這輩子都不會去見她了!」元譫抱著酒壺喝著喝著大發脾氣。
在場的只有兩三個年歲和他差不多的宗室,其他宗室見狀,勸的勸,倒酒的倒酒。
宗室們嫁娶和其他人不同,正妻幾乎都是外命婦,都要經過朝廷正式冊封,哪裡是說不要就不要的?出了這事,上頭不發話,他們也只有咬牙自己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