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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16:03 作者: 青木源
    「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從哪個人那裡聽來的。」清湄這會眼淚直淌,燒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她哭的肩膀一顫一顫的,快要泣不成聲。

    王氏見到她哭成了這麼一副可憐樣,心下可憐她,「既然是沒做過的事,那麼就不要放在心上。自己行的端,就不怕這些。」

    「嬸母,這三人成虎啊。大王這般對我,是要把我置於何地?」清湄掩面大哭,哭聲顫顫,幾乎要暈過去了,「他不回來,找那人和我當面對質,又把我身邊人全都換了。就連我帶過去的陪嫁的人,也不見了蹤影。」

    「我還未曾收到這份苦楚,嬸母!」清湄說著掙扎著推開身旁攙扶自己的侍女,幾步跑到王氏面前噗通跪下,「還請阿叔和嬸母為我做主啊!」

    作者有話要說:  慕容大尾巴狼尾巴打在地上啪啪作響:不管是狐狸還是心機羊,想要搶兔幾,都給本狼去死去死!

    第113章 變數

    清湄越想越覺得委屈, 哭的嘶聲力竭,這會也沒辦法保持什麼儀態了。兩隻眼睛早就腫的和桃子似得,臉頰上的肌膚被淚水燒的火辣辣的,瞧上去通紅一片。

    王氏看到清湄成了這模樣, 遲疑了一下,「四娘, 你和嬸母說實話, 這事當真只是無稽之談?」

    時風貴婦多風流,王妃們生性奔放, 在夫君之外, 說不定也有幾個男人。就算是世家女, 也會有那麼幾個大膽出眾,桀驁不馴的。

    清湄聽到這話, 渾身顫抖的厲害,她無辜的睜大了眼,「嬸母何出此言?我自幼得母親教導,樣樣都照著婦德行事。從未有半點差錯, 何況還是這麼大的罪名?」她雙肩顫抖著,紅腫的眼睛布滿了血絲, 她身體向後一仰,作勢就要暈倒。

    王氏見她這模樣, 嚇了一大跳,連忙叫人把她給扶到淨房內洗漱潔面。即使都是自家人,清湄這幅模樣實在也太難看了。

    清湄再次回來, 身上乾淨整潔了許多,只是整張臉都哭腫了,這模樣看在眼裡,叫人頗有幾分哭笑不得。

    「夫妻有話好好說。」王氏嘆口氣,「這罪名太大了,不過四娘也該沉下氣來。南陽王在氣頭上,你就更要克制,保持冷靜,要是夫妻兩個都氣昏了頭,就算有理那也難說清楚了。」

    清湄聽著,抬袖擦拭眼角,這會眼睛都幹了,半滴眼淚都流不出來,她哽咽了幾聲,「嬸母說的是,是兒大意了。」說完,她接過侍女遞過來的水喝了好幾口,潤了潤乾渴的嗓子。過了好會,看上去她平靜了許多。過了好會,清湄想起清涴的事來,清涴那事,還是她給清漪準備的一份「大禮」。

    成了,這個六妹妹就自個憋屈去,若是不成,這個帳也算在她自個的頭上。

    當初清湄和王氏說潁川王最好的時候,心裡樂開了花,後面潁川王拒絕元譫的勸說,不肯迎娶清涴,更是正中她下懷。

    「嬸母,十五娘那事怎麼樣了?」清湄滿臉都是關心。

    王氏長嘆一聲,「十五娘已經由你阿叔做主許配給陰平縣公了。」

    清湄臉上一僵,很快又恢復常態,眼裡露出毫不作偽的吃驚,「怎麼許配給陰平縣公了,難道一開始嬸母看上的不是潁川王麼?潁川王年歲恰好,而且為人正派,長相甚好,更重要的是,他在女色上從無半點能叫人詬病的地方……」

    王氏擺手打斷她的話,清湄只好將還沒有說完的後半句話活活吞到肚子裡頭去,險些沒噎死她。

    她這麼做,何嘗又不是噁心元穆。元穆當初對她也太不講人情了,就算她一開始打著想要對四娘取而代之的心,但元穆拒絕的太狠了。後面她嫁給元譫之後,元穆對她也從來不假以顏色,叫她擔心害怕他會不會把以前她想要勾~引他的那段往事說出來之餘,又十分難堪。

    清湄渾身僵硬,臉上露出個似哭又似笑的古怪神情。

    「我也何嘗不這麼想。做阿娘的哪個不想自己女兒能有個如意郎君,恨不得將男家各個地方都看到了。可是你阿叔決心已定,而且還和陰平縣公交換了庚帖,這事已經定下來了,就算是我,也沒有半點辦法了。」王氏說著,嘆了口氣,握緊了拳頭,打算多給清涴準備一份厚重的嫁妝。

    中書舍人之女的名頭,再加上厚重的嫁妝,應該陰平縣公也不會小看十五娘了。

    王氏想著抬頭,瞧見清湄僵坐在那裡,臉色青青白白的變了好幾回,雙目有點發直,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四娘?」王氏出聲發問。

    清湄猛然反應過來,她有些慌亂的看向王氏,極力平復心中波濤洶湧的憤怒和不甘,她勉強擠出個笑,「看來十五娘是和潁川王沒有緣分了。」

    「哎,我也和你阿叔說了,潁川王處處都比陰平縣公好,但是他都不聽。說是眼下形勢緊急,陰平縣公也是堂堂宗室。」王氏說起來還有兩三分的怨懟。這份怨懟也沒被清湄聽到心裡去。

    她甚至不知道王氏嘴裡說了什麼,那些語句到了耳朵裡頭,就成了嚶嚶嗡嗡模糊的聲響。半句都聽不真切。

    過了好會,王氏見她神思恍惚,以為元譫的事叫她傷透了心,勸慰了好幾句。說再過幾日,等自己能有些許空閒了,一定會親自上門為他們夫妻調解。

    清湄告辭出來,渾渾噩噩的上了馬車。頭腦里昏昏沉沉,到了車內,車廉垂下來,隔絕了一切外面的視線,她內心的不甘如同潮水洶湧拍打在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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