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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16:03 作者: 青木源
慕容諧似乎被慕容定給說動了,他點了點頭,「六藏這話語額並無道理。」他坐在那裡,手指在憑几上敲擊了兩下,「也罷,叫人把陛下頒布的詔書送過去。」
段蘭是個傻子,皇帝在手,卻沒有寬廣的胸襟,也不知道該怎麼用。人在手裡,滿心就知道打打殺殺,慕容諧想到這裡,笑了一聲,看嚮慕容定,「你這小子故意說著話逗我開心?」
慕容定笑了笑,「我都能想明白的事,阿叔怎麼可能會想不到。我說的都是真心話,那裡敢逗阿叔。」
慕容諧大笑兩聲,帳子裡頭的人也跟著他笑起來。夫蒙陀倒是沒怎和其他人一同歡笑,過了好會,夫蒙陀看嚮慕容諧,「將軍,段蘭此人雖然沒有其父的智謀,不過憑藉其父留下來的那些兵力,他還是不能小覷。此人沒有大才,可架不住大丞相給兒子留下來的人多啊。」
慕容諧的笑容滿滿斂起,大帳裡頭的氣氛陡然凝固起來。
過了好會,慕容諧點點頭,「夫蒙將軍這話說的對。他是個混帳玩意兒是沒錯,不過三個裨將還抵個諸葛亮,大丞相給他還真留下不少人。」
慕容諧說著,手指挫了挫唇上,「和他打,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慕容定聽在耳朵里,也跟著點點頭。抬起手來對夫蒙陀就是一禮,「受教。」
「不敢當。」夫蒙陀回拜。
慕容諧一隻手在身後撐起來,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坐著,「看來還是要在他身上花費不少功夫。也罷,多花些功夫,總比到時候因為輕敵到頭來被人給收拾的強。」
慕容定見慕容諧眼眸微抬,心下明了他的意思,「阿叔只管放心,我們幾個一定會跟著阿叔往前,決不後退。」
「誰要說這個了?」慕容諧笑,「段秀此人我甚是佩服,他是個梟雄。對付他的兒子,我自然也要用盡全力,將他當做真正的對手。這也算是我對段秀的敬重。」
說著他看向身邊的人,「給段蘭上戰書吧。」
慕容諧此次對上段蘭,師出有名,不過還是要往段蘭跟前送一道,才顯得鄭重其事。
「是。」一旁的文吏低頭領命。
慕容定從中軍大帳出來,轉身就遇上了慕容弘和慕容烈。
慕容弘慕容烈見他回首,沖他一笑,「六藏,這馬上就要打起來了,估計忙起來恐怕連喝口水的空閒都沒有,不如我們兄弟幾個喝幾杯?」
慕容定眼光在他們身上轉悠了一圈,心下也不知道她們兩個有什麼事請他喝酒,嘴上答應了下來,「好啊,晚上你們到我帳子裡頭來,我們幾個喝個痛快!」
到了晚間,慕容弘兩個還真的提著酒壺到了他的帳子裡頭,酒過三巡,酒熱之後,慕容弘湊了過來,「六藏,你說阿爺是甚麼意思?」
「嗯?」慕容諧手裡拿著酒杯回頭來看慕容弘,「甚麼意思?」
「我們現在雖然能夠議事了,但是……還是不獨自掌兵……」慕容弘說起這個滿臉的苦惱,這話若是放在平常,他是怎麼樣也不敢說,酒壯人膽,一股腦的和倒豆子似得全部吐露出來。
慕容弘和慕容烈也算是立過大功勞了,當初若不是他們在肆州苦苦支撐,恐怕一群人臉上都難看。
「你們都還年輕呢,就那麼點歲數,急甚麼!」慕容定笑,兩根手指夾著酒壺,笑的吊兒郎當,「我當初也是結結實實的打了好幾年,才勉勉強強當個隊主,後來才升上去的。前幾年都難熬,大家都這樣,我也明白你們的想法。既然我有肉吃,沒有可能讓你們只喝湯。」
「六藏,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原本在旁只喝酒的慕容烈開口了,「有你這句話,我們心裡頭都有數了。」
「那不就是了?」慕容定說著,「我們都是自小光屁股玩大的兄弟,我不罩著你們,還罩著誰?」
說完,三個人一同大笑。
「對了,阿嫂給你來信沒有?侄子還好吧?」慕容弘問。
「他倒是個乖巧的,在他阿娘肚子裡頭不惹事生非。」慕容定說著無意往後面的案几上看了一眼,上頭有清漪叫人送過來的書信。
想起裡頭她寫的那些事,慕容定不由得一哂。慕容延那個傢伙,要是真的把寧寧的阿叔怎麼樣,回頭他就叫慕容延一條腿都給斷了。到時候兩人比比,看看到底是誰更狠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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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蘭用詞不客氣,慕容諧也不讓半分,直接把皇帝的詔書還有討伐檄文給一塊送來。段蘭看到這兩樣東西,氣的渾身發抖。他說那個小皇帝怎麼好端端的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了個無影無蹤,原來是那老東西做的好事。現在還人模狗樣的給他送來這個東西。
段蘭恨不得立刻過去和慕容諧決一死戰,好砍下慕容諧的頭顱,一雪心頭之恨。他派出使者,和慕容諧越好時間地點。要光起膀子大幹一場。
戰鬥那日,一直陰雨綿綿的天突然放晴,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雙方軍鼓擂動,左右翼紛紛出動。廝殺聲整天,幾乎響徹這片平原,鏖戰之時,變數突生,慕容諧後方忽然生出千人的隊伍,氣勢洶洶衝著三翼的後方而來。
眼見即將陷入雙面受圍的困境之時。見著令旗官手裡旗幟方向一變,幾下過後,從隊伍裡頭走出一列騎兵,騎兵們的馬彼此都是用鐵鏈鎖在一起,彼此不分。一隊完全成為一體,只能同進同退,不管誰想要臨陣退縮,只能被同袍的鐵蹄踩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