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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16:03 作者: 青木源
她瞧著被士兵按住手腳的男人,這會才察覺到脖頸很痛。摸了摸,滿手的濕熱,接著火光一看,竟然都是猩紅。
「阿嫂!」慕容烈大步走來,見著她手掌上的血紅,臉色一變。立刻叫人送清漪去醫治,他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個人,「叫個人過來看看,我還有事要問,不要讓他死了。」
韓氏聽到清漪遇襲的消息,焦心在帳內等了許久,終於有人來告平安。韓氏鬆了一口大氣,旋即她眼中光芒四射,當著眾多傷兵兵士的面高聲呼道,「連一個女子都能刺傷所謂蠕蠕男人,看來他們還真的沒有多少用!」
韓氏此話一出,帳篷裡頭歡笑一片,多了幾絲歡快。
「既然蠕蠕男人這麼不中用,我們的兒郎們怎麼可能比不過連女人都打不過的窩囊廢!這肆州,他們破不了!」
「夫人說得對!」
韓氏振臂高呼,「魏軍威武!」
「魏軍威武!魏軍威武!」
「將軍威武!慕容將軍威武!」
帳篷裡頭呼聲一片,連外面幾個帳篷都聽到了這邊聲響,那些人被這裡的火熱所感染,心中如同有團火在燒。雄心壯志重新燃燒了起來。
清漪迅速被轉移到了一個乾淨的穹廬里,醫官上來給她看脖頸上的傷口,她脖子上原本被厚厚的衣料包住,這會被割開了個大口子,都被鮮血染紅了。
她雙手也都是血,不知道是她的,還是那個奸細的。
醫官手裡拿著一方小小的布巾給她清洗傷口,清漪坐在那裡,動都不敢動。換了好幾盆水,傷口周邊的血污被擦拭乾淨。
清漪幾乎都可以聽到穹廬裡頭每個人的呼吸聲。
過了好會,外頭響起腳步聲,韓氏進來。她看到清漪脖子上的傷口倒吸了一口冷氣,傷口已經止血了,被割開的皮肉已經被血染的通紅。
韓氏不敢出聲,站在那裡好會,等到醫官給清漪上藥包紮好之後,她才上前,「她怎麼樣了?」
「幸好,娘子真乃大幸!」醫官說起來,都忍不住嘖嘖感嘆,他抬手比劃,「人的脖子也就這麼粗,裡頭那麼多重要的經脈,這要是再刺的深點,娘子這條命說不定就保不住了。」
韓氏一聽,長舒了口氣,她看向清漪,「看來我還真的要人給佛寺里上香了。」
清漪開口想要說話,立刻被韓氏抬手制止,「你喉嚨還有傷,不要說話,小心待會傷口又裂開了。」
清漪坐在那裡,嘴張了張,又閉上嘴,一臉無措的望著韓氏。
韓氏擺擺手,「你先回去好好養傷,這裡都有我抵著。」
清漪搖搖頭。
「你都這樣了,還不回去好好歇著,留在這裡反而是給人添亂!」韓氏拍了一下她,她說著,看向外面,「來人,送娘子回去。」
清漪指了指這裡,她重重搖頭。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倔!」韓氏蹙眉,「留在這裡,你……」
清漪的眼睛清亮的嚇人,韓氏所有話都被那雙明亮攝人的目光全部堵了回去。她重重嘆了口氣。
清漪脖子上包著厚厚的紗布,穿行在傷兵裡頭,她和往常一樣小心照顧傷患。
清漪夜裡遭襲的事,已經有不少人知道了,她受傷卻不回去休息,依然守在那裡。似乎是給所有人吃了一顆定心丸。
蠕蠕人的攻勢依舊猛烈,可是慕容弘半寸不讓,甚至在一日清晨主動帶領一隊鐵騎出擊,趁著天色未明,蠕蠕人忙著做飯的時候狠狠的打得戳手不及。
這場勝利如同一針強心劑,所有人都鼓舞起來。
蠕蠕人經過這一戰,叫囂著要復仇,集結全軍之力,如同螞蟻一樣攀附在城牆上。幾次都被擊退。
城牆上被人的鮮血染的通紅,早已經分不清到底是哪一方的血,女牆外面的木牆在一日凌晨,蠕蠕人再次來襲,城牆上廝殺成一片。在震天的廝殺聲中,遠處東方一輪明日升起的地方,隆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大地因為這千軍萬馬巍巍顫動起來。
大地在腳下顫抖,黑色的纛旗在晨光中被映出一片玄色。
大軍挾雷霆之勢向著蠕蠕人衝來,兩軍一接觸,隆隆馬蹄將他們踏成了肉泥。騎兵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追逐踩踏這些蠕蠕人。
腹背受敵,乃是兵家大忌。
城牆頭上的士兵看見黑色的旗幟大呼出聲,「是援軍,是援軍!」
此聲一出,群情鼓舞,更加用力抵抗蠕蠕人。後盤已經被端了,前面攻城受阻,指令官不知道哪裡去了,上頭的指令不通,頓時那些蠕蠕人化作鳥獸散,一溜煙的,四下紛紛逃散。
原先還氣勢洶洶,瞬間撒腿而逃。看的人目瞪口呆。
不多時,一個玄甲將軍騎馬到城門前。城門下被鮮血染紅。馬上的將軍拉開頭上的面甲,露出一張俊美的臉來。
「是將軍,是鎮南將軍!」慕容定身後有士兵大喝。
原本緊緊關閉的城門在他的面前徐徐打開。
作者有話要說: 慕容大尾巴狼興奮的直跳:怎麼樣? 本狼回來了,兔幾高興不高興?
清漪小兔幾脖子纏了好幾圈抹淚:我都成傷兔了!
第92章 相逢
慕容定在守城將士面前露出真面目來,原本關的嚴嚴實實的城門被人在後面推動, 門軸轉動發出巨大的聲響。
待到城門完全開啟, 慕容定帶兵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