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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16:03 作者: 青木源
清漪見他得意的尾巴都快要翹起來了,別過臉去,「問你話都沒個正經。」
慕容定嘴唇又湊過來,親掉了她唇上的口脂,將那胭脂都吃到嘴裡了,才心滿意足的道,「傻女子,我要是不安排妥當,怎麼能走,畢竟那麼多人在,光是出個營嘯就夠我受的了。我走的時候已經安排好副將軍師長吏等人暫時營造我還在軍中的模樣,除了那麼兩三個人,誰還知道我走了?」
「何況就是知道我行蹤的那兩三個人,身家性命前途都在我身上,想要鬧事,也要考慮一下自個有沒有那個命來作。」他說的風淡雲輕,清漪卻能聽到他漫不經心之下的殺伐果決。
她懸起來的一顆心放了下來,可立刻又擔心起一件事來,「我和你一塊……會不會遭人閒話?」清漪見慕容定眼露不解,馬上解釋,「不是說軍中不准有婦人在麼我在那裡總有些不合適,萬一被人說你如何……」
軍令中嚴禁私藏女人,若是沒抓出來,直接軍法處置。慕容定是主將,自然沒人敢把他軍法處置,但是打小報告還是可以的,例如把他往慕容諧那裡一告……
「我們鮮卑人以前就有隨軍的帳子,不過現在也沒人照著以前的老辦法來了。」慕容定輕輕捏了捏她的臉,寵溺的很,他道,「知道你為我著想,不過你也得為自己想想。要不這樣,你穿上男裝,打扮成個少年的模樣,跟在我身邊,到時候就算有人肚子裡頭有壞水兒,還能翻過天去?」
清漪被他這一套一套的話說的木楞楞的,後來怒氣沖沖伸出兩根手指戳在他胸口上。
楊隱之在外見著慕容定滿臉笑意的從馬車裡頭出來,不由得鬆口氣。慕容定這傢伙行事常常出乎人意料,他還真的有些怕他做出什麼叫人掉眼珠子的事來。
幸好沒有。
慕容定翻身上馬,帶著人上路。過了好會心頭上的甜蜜褪下去,之前慕容諧給他那封信的內容又浮上了心頭。慕容諧那會派了快馬送來,心中告訴他不要過分靠近洛陽,以免殃及池魚,另外要他快些帶兵北上,和他於并州會和。
并州原本就是慕容諧的地盤,被段秀搶去也就就是今年的事,這會段秀死了,段蘭又在洛陽忙著和皇帝往死里打,就算有心,洛陽和并州相距迢迢,不可能很快掌握并州和晉陽的消息,但是并州和晉陽實在是太近,不能打草驚蛇,這裡頭還真是難以掌握。
慕容定在馬背上想的入了神,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許久都都沒有放鬆。
為了追上前頭的隊伍,慕容定加快了行程,清漪知道他事十萬火急,哪怕趕路里身體有些不好,也是強咬著牙根忍著。
過了半個來月,終於是趕上了大隊伍。
慕容定沒有大搖大擺的進軍營,而是令人搞了幾套適合清漪穿用的男子衣袍,然後做賊似得偷偷溜了進去。
清漪這一路上吃了不少苦頭,沒有舒適的汽車,也沒有高速的高鐵,全靠馬的四條腿,一路顛簸就別說了。在元穆拿里養出來的肉在路上又減了下去,瘦的下巴尖尖的,看著就叫人心疼。
副將王朝還有符遷見著慕容定回來,這些日子來幾個人擔驚受怕,生怕路上殺出來個沒長眼的,過來拿著洛陽小皇帝的名頭來對他們不利。
兩個人夜夜恨不得對天邊的佛祖給磕頭了。現在佛祖終於被他們的誠心所感動,讓將軍回來了!
不過兩人見到慕容定身後那個容貌近乎嬌艷的少年,眼睛瞪得如同銅鈴大小,那少年生的肌膚雪白,臉兒尖尖的,雙眼瞥人一回,就恨不得軟了下去。
這……這是個男人嗎?
慕容定才從外頭回來,這一路他也是吃了點苦頭,才喝了杯水,就見著面前的兩個男人,時不時抬起頭往自個身邊瞟。
慕容定重重咳嗽了兩聲,這才把王朝還有符遷的魂兒給拉回來,兩個回過神來,見著上頭臉都已經黑到底了的慕容定,原本回來的魂頓時又嚇飛了。
「和我說說,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軍營裡頭有甚麼事。」慕容定說著,敲了敲桌子。
「是,」符遷頂著滿腦門的冷汗,他低頭和慕容定說起來,「前段日子經過建州的時候,建州刺史說……」符遷有些吞吞吐吐,頗有些為難的看了慕容定一眼。
慕容定有些不耐煩,「快說!」
符遷立刻回道,「建州刺史說,如今朝廷已經將大丞相列為反賊,而將軍是大丞相一系,朝廷已經公告天下,說將軍和大丞相一樣都是反賊,將軍不但不回洛陽領罪,反而不放開兵權北上,乃是居心不良。」
符遷說這話的時候,大帳內一片安靜,除去清漪之外,所有的人都是屏住呼吸,生怕招來慕容定注意。
慕容定聽著,嘴角上揚,他鼻子裡嗤笑了兩聲,「都這麼久了,他們能不能換套說辭?我閉著眼睛都能背出來他們嘴裡那套了。」慕容定說著,手指在憑几上叩擊了兩下,他看向符遷,「你們怎麼做的?」
「我們並沒有搭理建州刺史的挑釁,令人驅逐建州刺史派來的人之後,過了兩日離開了。」
慕容定聽著,手指輕輕摩挲著鼻子,他思索了一下,旋即笑起來,「看來這個建州刺史只是個慫的只敢叫喚的狗,若是真心給元家盡忠,又怎麼會只叫不咬。」
慕容定話語裡滿滿的都是囂張,清漪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她被元穆留在府里,許多事如果元穆不說,她就只能憑藉些許蛛絲馬跡去猜。看來上回元穆告訴她,說皇帝可能要遷都長安,這會看來皇帝是真的被段蘭逼得要遁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