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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16:03 作者: 青木源
    這種男人,別說碰,她連看一眼都噁心!

    「你如此好相貌,竟然還花錢去嫖,你怎麼不乾脆脫了衣裳,在洛陽大街上站那麼個三四天,保准有貴婦或者是瑤光寺的女尼要拖你走,還會給你大筆錢財!」清漪說著氣的一口氣堵在喉嚨口裡,上不來下不去,她發狠伸手拽住他的皮肉一拉。

    慕容定嘶的吸了口氣,他伸手就拉住她的手腕。

    「我說甚麼了呀?我實話實說而已,你那個阿叔……」慕容定腦袋搖了搖,「他是個漢人,還是少插手這些事!他不插手,不管鬧成甚麼樣,他都沒事。但他要是真摻和進去,贏了還好,要是輸了,他手裡沒兵沒權的,等著給人塞牙縫嗎?」

    喝進肚子裡頭的酒,這會後勁發了出來,渾身上下如同有火在烤,熱的他難受的要命。

    清漪掙開他,「那你說的都是些甚麼話?我這麼久了,除了罵你之外,還罵過你家其他人嗎?」

    慕容定扭了扭身子,難受的很,他睜著兩隻眼,努力的叫自己清醒些,「我還沒說過你呢。」

    身體熱著,耳朵里還是她的斥責,慕容定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委屈的人了,他伸臂把這惱人的女子翻身壓在下頭,他毫不客氣的壓在她身上,抵著她的額頭,「我沒罵過你!」

    「我的阿叔呢!」清漪抬腿就踹,一腳直中他大腿,疼的慕容定嗷的一聲倒在床上。他捂住方才被清漪一腳踹中的地方,嗷嗷直叫,「謀殺親夫呀!」

    清漪爬起來,喘著氣,慕容定和個大熊似得,左右翻滾。她那一腳是用了點力,但也不至於這樣。她伸手推他,「你別裝了!」

    慕容定不答話,原本酡紅的臉變得蒼白,額頭上有豆珠大小的汗落下。

    清漪頓時有些慌了,「餵?」

    「疼,疼死了,啊!骨頭斷了!」慕容定咬緊牙關,話音虛弱,似乎疼到了極致。清漪連忙越過他跳下榻,要去外頭叫醫官來,才走了幾步,手上被一股勁道扣住,瞬時就被往回拉。

    待到反應過來,已經跌落在榻上,慕容定笑的一臉奸詐,「你還是理我啦。」

    清漪愣了一下,而後啊的尖叫出來,抬手劈頭蓋臉的就衝著慕容定打過去。慕容定護住頭臉,不叫她傷著,一邊擋一邊為自己辯護,「我和那個女人沒甚麼!我還以為他們兩個要去妓寨呢,誰知道還是那種地方,我只說請客,沒打算自己親自上!」

    「你還說!你還說!那種地方!那種地方髒的都沒話說了,你一個有身份的人,過去和那種女人喝酒,你沒臉沒皮了是不是?」清漪說著一腳蹬過去,慕容定沒躲,讓她踹了個正著。

    她踹了幾腳,咬牙切齒,「要是我和你一言不合就去找外頭男人呢?你要怎麼說?落到你頭上,你就是有苦難言了對不對?」

    慕容定放下護在臉上的手,呆愣的看著她。清漪抹了一把臉,她不想和慕容定再糾纏下去,一把推開他,從榻上起來。

    「你好好睡著吧,過幾日你還得去見見外頭的人,說說你是怎麼從那種地方被拖回來的!」說罷,她走出來,蘭芝見她滿臉都是淚,嚇了一跳。抽出條帕子遞給她,「六娘子?」

    「待會叫人去護軍將軍那裡提上一句,就說兩位公子進了窯子,付錢的人已經被我叫回來了,還請護軍將軍派人過去付帳。」

    蘭芝一愣,還是照辦了。

    這下慕容諧那邊大發雷霆,他不攔著兒子親近女色。男人到了年紀,需要女人是很正常的事。他忌諱的是,太早接近女人導致身體精氣不足,尤其一門子全都是以武立身,要是力氣都花在女人身上,還有什麼力氣上馬打仗?

    慕容諧派人把兩個兒子提了回來,親自拎著鞭子把兩人給抽了一頓。

    這些慕容定都是兩三天之後知道的了,一個晚上用來難受,第二天用來躺屍,第三天才知道慕容弘和慕容烈給抽了的事。

    慕容定聽了李濤的稟告,躺在榻上,兩隻眼睛瞪著屋樑。

    他這一場醉,結果就是慕容弘和慕容烈被抽了一頓結實的,另外自個到現在都還沒等到清漪過來看他。

    哪怕有事,她都是叫人過來傳達的。

    「……」慕容定兩隻眼睛轉過來,李濤坐在那裡不敢吱聲。慕容定去軍營的時候沒有帶上他們,倒是清漪抓姦的時候用上他們了,就是李濤帶著人把那個院子給圍了嚴嚴實實的。

    壞了將軍的好事,李濤心裡虛著呢,頭也不敢抬,生怕引來慕容定發怒。

    他提心弔膽等了好會,慕容定也沒和以前一樣勃然大怒,抽出鞭子要打人。李濤下定決心,要是將軍打他,他就把乙哈幾個人一塊拖進來,死道友不死貧道,沒道理要他一個人全扛了。

    慕容定盤腿坐在床上,他仰著頭過了好會,徑直從榻上下來,繞過正提心弔膽的李濤,直接就往外頭去了。

    清漪在房內正在學鮮卑話,家務這些事,已經上了軌道,出事了她就找管事的人就行了,她面前跪著個鮮卑婢女,正在教她學鮮卑話。

    一條奶黃的小狗就蜷伏在她腳邊,兩隻爪子交疊在腦袋下面,半睡不睡的閉著眼。

    如今洛陽里是鮮卑新貴多,慕容定那個圈子幾乎全部是鮮卑人,哪怕有一兩個漢人,也是說的一口鮮卑話,她經常聽不懂那些人嘴裡嘰里咕嚕的說些什麼。這種感覺太難受了,所以她也要學,哪怕聽得懂點他們在說什麼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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