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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16:03 作者: 青木源
清漪人在被子裡頭都被他噁心的半死,扒開被子推他,「你快去!」
「哎呀,我累死了,不動不動了。」慕容定說著攤開手腳歪在那裡,和狗皮膏藥似得,任憑她怎麼用力,他就是不動。清漪掀開被子,去叫外頭的侍女進來,他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攬住她的腰。
「你幫我唄。」
清漪氣的直咬牙,「我不會!」
「那我可不管~」慕容定耍賴似得貼在她身上。
一想到他沒洗臉也沒有漱口,清漪恨不得把他甩開,她坐在那裡一會,直接掙脫他,讓外頭的侍女把水盆拿起來,慕容定直勾勾盯她,「你哄哄我,行不行?」
清漪深深吸口氣,從侍女手裡拿過漱口用的藥汁,雙手送到他面前,一改方才滿臉的怒容,溫情款款,「將軍,請漱口。」
慕容定莫名的後背汗毛直樹,他瞪著清漪手裡的藥碗,伸手接了過來,一口吞了咕嚕嚕漱口,完了之後還要用專門的刷子來清潔牙齒。
慕容定自覺地站起來跑到屏風後面去了,不用她來服侍。
他將自己料理完畢,清漪還在那裡,見他出來了,直直望著他,「將軍可還有甚麼吩咐?」
慕容定渾身雞皮疙瘩已經一層層冒了出來,她這柔情似水的模樣,他還真的有幾分吃不住來著。他還是更喜歡哪個潑辣的,一言不合跳起來和他爭辯的小女子。
他坐到床上,見著清漪那張笑臉,有點心慌。
「好了,你彆氣。」慕容定期期艾艾的,他伸手抱住清漪,手指搭在她的衣帶上,「天色不早了,咱們睡吧。」
話音剛落,清漪暴起跳在他身上,抓起之軟枕劈頭蓋臉的一頓狂打。這傢伙是忘記了上回在浴室裡頭把她折騰的有多慘了,還逼著她看鏡子,看她被折騰的什麼樣。這會他竟然還想來?
慕容定抓住另外一隻枕頭,對著清漪砸過來的軟枕擋過去,他伸手敏捷,又血雨腥風裡過來的,一擋一個準。
兩個人一個打一個擋,後來清漪體力不支,喘著粗氣,眼神兇狠,恨不得咬他。
她丟開枕頭,在他身邊躺倒,閉上眼。慕容定撤開枕頭,翻身去看她,她已經閉上眼了。
「……」慕容定躺回去,眼睛盯著頭上的帳子頂。心裡也生氣起來,抓起被子捂住自己,翻身睡了。
蘭芝休息了一夜,雖然人還有些迷糊,但也已經恢復過來了。早上蘭芝過來伺候,見著慕容定冷著臉站在那裡,而清漪也罕見的伺候的穿戴。
伺候夫君穿戴衣物,這也應該。只是清漪很少做,慕容定也沒要求。兩人和平常夫妻不太一樣,蘭芝也早已經習慣了,現在他們這樣,蘭芝有些不安。
慕容定冷著臉,等到她給他穿戴好衣冠,直接出門,也沒讓清漪相送。直接出門去了。
「六娘子,將軍是不是生氣了?」蘭芝在門口張望了一下有些擔心的和她道。清漪看著慕容定遠去的背影,轉身直接進了屋子。
蘭芝遲疑一下,跟了上去,「六娘子,奴婢沒讀過甚麼書,也不懂得甚麼大道理,可是六娘子,潁川王那裡……已經不可能了,六娘子何必和將軍鬧僵呢?」
清漪皺了皺眉頭,她轉頭看過來,蘭芝瑟縮一下,垂下頭去,嘴裡繼續說,「六娘子都已經嫁給將軍了,這……潁川王知道也不會怪罪六娘子,六娘子何不珍惜眼前人呢?」
清漪聽了之後,良久無言,蘭芝以為她不會回答了。
「人心,要是能有說的那麼簡單就好了。」
清漪這一日過得也算忙碌,她要和那些貴婦走動,韓氏帶著她在前兩個月的春宴上,把要認識要打交道的貴婦們都已經請過來了,接下來的就是她自己的了。
書信往來不成問題,可要命的是語言。這些夫人很多之前都是在北方,那裡是天高皇帝遠的地方,二三十年前的漢化根本波及不到六鎮和北方的鮮卑人,比起洛陽已經和漢人差不多的鮮卑貴族,他們還是說鮮卑話,穿著鮮卑袍,飲食習慣一如以往。
只要這些人一說鮮卑話,清漪就只能從他們的神態里來猜測他們在說什麼,這樣很費力,而且也容易出錯。
清漪想學鮮卑話了。
她處置完手頭上的事,開始找能教自己鮮卑話的人來。韓氏應該是會的,清漪見過她和那些漢話不怎麼靈光的鮮卑貴婦交流,不過韓氏平常不愛管事,也不願意主動給自己攬事。直等到段朱娥嫁到慕容諧家裡來,恐怕她就會又和慕容諧做一對比翼鳥去了。除非韓氏自己有興趣。
韓氏身邊的衛氏也可以,衛氏原本就是北方人氏,北方鮮卑人多,會說鮮卑話的人也多,可是這個衛氏給她的感覺很奇怪,對於這種人,要敬而遠之。主動湊上去就算來。
弟弟楊隱之可能也會,畢竟慕容定的那些個親兵不是鮮卑人,就是習慣已經和鮮卑差不多的漢人,但是他如今在軍中,遠水救不了近火。
清漪頭疼的揉了揉額頭,正頭疼的時候,外頭傳來一陣人聲。
「怎麼回事,外頭怎麼這麼吵?」清漪抬頭,問蘭芝。
蘭芝正在給她清理門帖,聽她這麼一說,立刻放下手裡的東西,「奴婢去看看。」
不多時蘭芝滿臉喜氣進來,「將軍讓人給六娘子帶來了好多東西呢。」
清漪眉頭皺了皺,不多時侍女們已經捧著匣子進來,還有人提著箱子過來,過了一屋子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