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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16:03 作者: 青木源
    「她自己做的事,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韓氏冷笑了兩聲,「那時候她對我說甚麼來著?哦,對了,是寡婦死了兒子沒指望了。」

    「賀樓夫人心腸歹毒,夫人當初不在將軍面前告發她,實在是便宜她了。」衛氏面色憤憤,想起當年的事,她還是恨不得從賀樓氏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韓氏靠在那裡,燈光落入眼底映成一片晦澀,「沒憑沒據的,怎麼說。何況那會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心愿意護著我。」說著,她彈了彈指甲,「不過她既然害我兒子,我就要了她的男人,她不是很喜歡囂張跋扈麼?我就偏生要她難受,她活多久,就叫她難受多久。她的男人見她就煩,她的兒子靠著女人吃飯,她自己本人,那就更妙了,勞心勞力這麼多年,人老了這麼多,甚麼都沒撈著。」

    韓氏說著就笑了,「現在更是能耐了,和條瘋狗似得,只要和我有點關係的,她就要咬一口,看來估計真的和瘋子沒太大區別了。」

    慕容諧養的那條狗,她也見過好幾次,那條狗的確是不被鎖著,但也不是到處亂跑,怎麼可能這麼巧就跑到新婦那裡去了?

    韓氏眼眸深深,勾了勾嘴角沒說話。衛氏低下頭去,一聲不吭。

    清漪坐在屋子裡頭,侍女給她揉腿,今日在慕容諧府上被嚇得心都要跳出來了,這會緩過來,靠在憑几直喘氣。

    蘭芝這會已經被她打發到房裡去休息了,蘭芝也嚇得夠嗆,清漪擔心她嚇出毛病來,趕緊讓她回去好好休息。

    「郎主。」侍女見到慕容定進來,立刻站起來對他屈膝。

    「你們都下去吧。」慕容定輕咳了一聲。

    侍女們垂首退出去,很快室內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清漪一隻手撐在隱囊上,手支著頭,閉著眼。知道慕容定進來了,她也不睜眼。

    慕容定背著雙手覷她,她已經換了一套寢衣,厚厚的套在身上,領口遮的嚴嚴實實。哪怕頭髮披在背後,都一絲不亂。這看著不像是要就寢,反而像是要出門祭祀祖先。

    慕容定心裡頓時有些懸。

    「還生氣呢?」慕容定小心翼翼的靠坐在她身邊,伸手拍了拍她。清漪頭微微動了一下,慕容定抓住機會湊上去,「你要是不解氣,我回頭問阿叔把那條狗拖過來,隨便你打?」

    「……」清漪依舊不做聲。慕容定瞧見這架勢,乾脆一腦袋就枕在她腰上。清漪頓時從床上蹦起來,伸手推他的腦袋,「你知不知道你腦袋多重?」

    慕容定才不肯從她腰上起來,轉身順勢就抱住她,一條腿壓在她身上,「終於肯和我說話了啊?」

    清漪瞪著雙眼睛,目光和刀似得停在他頭上,恨不得把他給剃成個禿子。

    「我明天就到阿叔那裡,把那條狗拖回來,放血剝皮做給你吃,好讓你消氣。」慕容定拍著胸脯和清漪作保證。

    清漪看他和看傻子似得,「我不吃狗肉!」

    慕容定一愣,兩條胳膊撐在她身側,居高臨下看她,「狗肉挺好吃的,我以前吃過幾回,以前我得罪了一個校尉,那老小子把我提出來,提著馬槊罰站。」

    清漪看過來,慕容定見清漪有興趣,更加來了興致,「你不知道我們那邊和洛陽完全不同,草原上更是冷熱交替的厲害,早上熱的汗流浹背,晚上凍的你叫爺娘。那個混帳玩意兒把我往死里整,馬槊那玩意兒死沉的,扛了幾個時辰,過了開伙的點,回去之後別說吃的了,就連口水都沒給我留。」

    「沒人偷偷給你留點?」清漪聽得入迷,暫時將被狗嚇到的心也放下,聽了起來。

    慕容定嘿然一笑,捏捏她的臉頰,「都是一群狼,平常開伙,一群人恨不得撲上去往死里搶,都不夠吃,自己都餓著肚子,要多大的交情才願意把自己的口糧交出來?我那會一天到晚的操練,累的和條狗似得,要是還吃不到東西,就真的要命了。後來我找著機會,抓了他養的狗……」

    「軍營里還能幹這事?」清漪目瞪口呆。

    「軍營裡頭還能藏女人呢,就看膽子夠不夠大,心夠不夠細。我抓了狗到抹脖子放血剝皮,烤著吃了。」慕容定說著,十分懷念那一頓狗肉,「真香啊,可惜之後就吃不到了。」

    「事後沒人查出來?」清漪滿肚子疑問,她沒去過軍營,不過軍營這地方,和現代的應該是有些差別,不然慕容定這是怎麼得手的?

    「查出來又怎麼樣,我拖了好幾個人下水的。」慕容定笑的焉壞,「就算他們想要把我招出來,也要防著別人會不會把他們給抖出來。」

    清漪想了想,她眨眨眼,「你可正狡詐。」

    慕容定瞧見她不如之前那麼生氣了,俯身下來親她的臉,被清漪一巴掌按住嘴上堵了回去。

    「好了,聽了我的事,就別生氣了,這回也不知道它怎麼跑到你那裡去了。估計這會看狗的人少不得要被一頓重罰,你要是覺得還不解氣,我把它殺了給你燉著吃。」

    「換你被條大狗嚇的半死,看你還說不說得出這話。」清漪一瞪眼,她咬住下唇,想起那會兒被狗盯著,還是忍不住輕顫。她抬眼瞪他,「還是你的錯!」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慕容定果斷乾脆的認錯,「別把你自個氣壞了。」

    清漪拉過被子自顧自的把自己一罩,鼓成一隻大包。慕容定骨碌一下在她身邊躺平,「我可沒有潔面漱口,還沒洗足呢。你不催我,我就這樣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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