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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16:03 作者: 青木源
「奇葩,那也不該奇葩到娘子這裡來。」蘭芝氣鼓鼓的,想起之前自己撲倒朱娥的時候,狠狠地把她撞到了地上,頓時心情又明快起來。那一下不是很重,但也絕對讓朱娥疼的夠嗆。
「罷了,不在那裡還好些。」清漪躺在那裡,嘗試著動了動。春宴她是安排好了,可是參加宴會的人一個比一個奇葩,城陽公主那對母女也就罷了,賀樓氏竟然也來了,還有其他的那些鮮卑貴婦,個個簡直唯恐天下不亂。回想起那些貴婦八卦的視線往賀樓氏還有韓氏身上瞄,清漪都懷疑這些女人很想看賀樓氏和韓氏大打出手。
哪怕她事先安排的妥當,也扛不住這些人的八卦之心。
「那裡哪裡是甚麼好地方,也不求甚麼真情實意,但是個個伸長脖子等著看你笑話,多好的興致也敗壞了。」清漪在侍女的攙扶下靠在柔軟的隱囊上。
蘭芝瞠目結舌,過了好會,她才點點頭。
慕容定下值回來,就聽說清漪在外頭受了傷,下了馬衣服都來不及,直接奔到清漪這裡來。他一進屋子就聞到滿屋子的麝香藥膏味,清漪半躺半坐在床上,抬頭望他,神色里沒有高興也沒有委屈,平靜的叫人害怕。
慕容定挨著她坐下來,「好端端的,怎麼傷著了?」說著他神色一凜,訓斥那些侍女,「你們怎麼回事,跟著娘子出去,還讓娘子受傷了?!」
清漪被他那個嗓門弄得耳朵都疼,她搖了搖頭,「若不是她們,我恐怕要被人抓的滿臉花了。」
慕容定一愣,「被抓的滿臉花,到底怎麼回事?」
清漪也懶得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扮柔弱裝相,將之前在聚會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慕容定,慕容定聽後額頭上青筋並出,一拳打在褥子上。清漪都感覺到身下的床板都在震動。
「簡直欺人太甚!」慕容定怒道。
「的確是欺人太甚,不過也拿她們沒有辦法。一個是城陽公主,另外一個是大丞相的掌上明珠。我就當她年歲小,不懂事。」
慕容定霍然一下站起來,如同一頭困獸,「不行,向來只有我欺負別人,還沒有別人欺負到我頭上的,你在這裡暫且等等,我找丞相要個說法去!」
說罷,慕容定立刻往外頭走,兩條長腿走的飛快,清漪叫都叫不住。
「這頭倔驢!」清漪捶著床板,氣的沒話說。
蘭芝不解,「娘子,將軍給你出頭不是很好嗎?」
女子受委屈了,哪個不想夫君能夠替自己出頭,六娘子竟然不願?
清漪嘆口氣,「你以為丞相真的會把自己妻女怎麼樣麼?不過是賠點東西過來,說句小孩子不懂事勿怪罷了。」
除非是真正的深明大義,不然哪個人都是維護自己的親人的。
慕容定這一去半夜才回來,清漪沒有等他,直接睡了,睡的迷迷糊糊中,察覺有人掀開被子躺進來,她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天蒙蒙亮,外頭天色由黑轉灰的時候,清漪醒來,伸手一摸,就摸到硬邦邦的肌肉。她睜開眼,就見到慕容定躺在那裡。
慕容定這會也醒了,他睜眼看她,眸子裡在這清晨朦朧的光中映照出幽幽光芒來。
「昨夜甚麼時候回來的?」清漪還沒完全清醒過來,他天生體溫高,清晨露重,涼意都透過了窗欞傳了過來。
清漪畏冷,身子不由自主的往他這裡靠了靠,好借著他暖烘烘的體溫把自己暖一暖。
「嗯。」慕容定應了聲。
「嗯,怎麼那麼晚才回來?阿家回來之後見不著你,派人到我這裡問了好幾次了。」清漪迷迷糊糊的,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嬌憨。
慕容定愣了愣,想起昨夜的鬧劇,腦仁忍不住疼起來。難怪漢人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話簡直對的不能再對了,他這輩子都不想見到朱娥了!
「昨夜在丞相那裡有事,所以回來晚了。」慕容定答。
「哦。」清漪應了一聲,抵擋不住依舊濃厚的困意,又沉沉睡了過去。慕容定睜眼在清晨的灰色中等了好久,都沒有等來她下一句話,氣的他在心裡罵了幾次無情,牙都要磨的咯咯響了。
到了天放出點點光亮,清漪醒了,她作息規律,什麼時候犯困,甚麼時候醒來都會在固定的時間,她醒來的時候慕容定已經起身了,他不用外頭的侍女伺候,自己把放置在衣架子上的官服取下來,自己穿上,清漪見他笨手笨腳的模樣,掙扎著站起身來,單腳跳要過來,慕容定走來按住她,「你腳動不得,別動。」
話語裡悶悶的,似乎還有些鬱悶。
清漪有些奇怪,「昨日是不是在丞相那裡受了甚麼委屈?」
慕容定臉色奇怪,他彎下腰來,「昨日我可受了不少委屈,回頭你好了之後,可要安慰我。」
清漪更加摸不著頭腦了。她睜大眼看著他,那模樣無辜的厲害,慕容定站在那裡整了整頭上的籠紗冠,這個東西穿在身上渾身上下都不對勁,比起這個他還是寧願穿戎裝。
慕容定扯了扯下頜繫著的冠帶,見到她抬頭望著自己,雙眼大而亮,清麗而無邪。他望著她,伸手撫摸她的臉頰。絲滑嬌嫩的觸感頓時充滿了手心,「你好好在家裡,等我回來。」
她傷著了腳,醫官說不能下地,清漪正大光明的養傷,讓人送慕容定出門,她半躺在榻上,思索了好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