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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16:03 作者: 青木源
慕容定嘴角掛笑,他看嚮慕容烈, 不再看怒容滿面的慕容延,轉頭看嚮慕容烈, 慕容定持起酒杯對慕容烈一敬, 「兄弟們既然都來了,那麼就不要拘束, 在我這裡喝酒吃肉都可以的。」
「哼。」慕容延扭過臉去, 鼻子裡頭重重哼了一聲。
慕容烈面上有些尷尬, 他不好意思沖慕容定笑了兩下。慕容定報以微笑, 他令人去取出不少葡萄乾之類的乾果來。
「這些都是從西域那邊過來的,說此物酸甜可口, 可是我拿到手的都已經是曬乾了的,幸好吃到嘴裡還是有甜味,多吃些。」說著,家僕們已經把一碟碟的葡萄乾都斷了上來, 擺在那裡。
慕容諧的兒子都年輕,少年人對沒有見過的東西都很好奇。他們雖然都是并州刺史的兒子,但門關起來,家裡要分個嫡庶, 管家的嫡母自然好東西都優先給自己兒子,他們就不一定顧得上。到了慕容定這裡,頓時沒了許多約束,開始玩鬧了起來。
慕容定這裡沒有助興的樂伎,也沒有陪酒女子,慕容弘慕容烈幾個人,乾脆讓人尋了一隻鼓過來,咚咚咚敲起來,一邊敲一邊唱歌,慕容弘下場來給哥哥們跳舞。
以前在并州的時候,幾個少年覺得無聊,又不能尋花問柳胡鬧,騎射又玩膩了。就這麼找來幾隻胡鼓,咚咚敲,跳舞玩鬧一番。
醇美的葡萄酒入口,瀰漫在唇齒間,葡萄的果香充斥著口中每一個地方,慕容定看著慕容弘跳舞,似有感觸,「以前在并州的時候,和你們幾個這麼玩過,後來出去之後,也少有這麼玩鬧了。」
慕容烈咚咚咚的拍著鼓,正熱鬧,聽到慕容定這句,他嬉笑著,「記得記得,那會六藏那會和我們差不多高,和我們玩的可高興了,只是之後你不小心滑到了家裡的池塘里,大病了一場,之後伯母就再也不准你隨意出來了。」
慕容定聽著,面色淡淡的,「都過去的事了,後來我基本上也沒怎麼在家中呆過了,跟著阿叔到處跑,那會我還羨慕你們,能在家裡好好帶著呢,不用和我一樣外頭吃沙子。」
慕容烈沖慕容定一笑,臉上柔和了許多,「阿爺也是對你抱有期望,不然怎麼會讓你到六鎮去?那地方雖然不好,連年風沙漫天。不過對著蠕蠕人,要出頭不說容易,但也不難。」
慕容延聽著弟弟這話,臉色越發難看。家裡都知道,阿爺對侄子比對兒子還要看重,不然家裡這麼多兒子,就帶出來了一個侄子,而且侄子身居高位,已經壓在了他們之上。
「要是沒有我阿爺,你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呢。」慕容延輕哼一聲。
當年慕容旻死的時候,身上雖然擔任著刺史的職位,照著規矩,刺史可以讓一個兒子做官,但那會慕容定年歲還小,完全沒有到可以做官的年紀。
「是,阿叔對我恩德深重,我難以報答。」慕容定聽到此言,放下手裡酒杯,肅穆起面孔。
慕容延看到他這樣,反而心裡不是滋味。他轉過頭去,「我阿爺不僅僅對你恩德深重,對你阿娘也是深情重呢。」
慕容弘腳下舞步一頓,旋舞停下來,兄弟們看到慕容定面色鐵青。慕容定拳頭握緊,放在嘴邊輕輕壓了一下,「阿叔叫你來,我便不和你計較。只不過這麼多年,嬸嬸一直把你抓在并州,不輕易讓你離開她眼皮子底下,這是要你一輩子在她跟前晃蕩呢?」
賀樓氏不愛兒子離開眼前的事,全家都知道。慕容諧原本有意讓長子入軍中歷練,結果賀樓氏知道之後和丈夫大吵幾場,那會吵得刺史府裡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什麼難聽的話都說出來了。
「我死也就罷了,何必還要搭上她親生的兒子,要死讓我死去,要不然叫小婦生的去也可以。」慕容定笑著將賀樓氏當年的話複述出來,場面安靜的幾乎掉根針都能停到。
慕容延額頭青筋暴出,雙眼死死盯住慕容定,恨不得在他身上咬下口肉來。他要暴起往慕容定撲去的時候,慕容定將手裡的瑪瑙杯重重放在桌上。
「在家裡不會和你打,想要比試到外頭去。」
說完,慕容定放開杯子大步走到外頭去,慕容延踢開面前的案幾,直接跟著他到外面去。兩人到了校場上,直接動手。
慕容弘和慕容烈幾個人想要攔住他們,結果還沒攔住,慕容定一腳重重鏟嚮慕容延下盤,將人幾乎給掀翻在地,待到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手掌掐住慕容延的脖子。他身體壓在慕容延身上,制住他所有的掙扎和反抗。
慕容定面目猙獰,嗓子裡重重喘氣,「你把力氣都用在哪裡了?這麼久過去了,你的功夫還是沒半點長進!」
說罷,他直接丟開他。慕容定練的都是些殺人功夫,和慕容延紙上談兵不一樣,誰也沒想到他衝上來就是對著要害去的。頓時場上一片靜寂,誰也不敢說話。
慕容延爬起來,徑直調轉過頭去,大步走了。
慕容定見慕容延走了,臉上才多了一絲笑容,回頭和慕容弘等人說,「看來這會大家是聚不成了,下回我請你們喝酒!」說完,慕容定咦了聲,「不對,酒我這裡就有。等等,我叫人給你們帶上。」
說著,慕容定去叫人給慕容弘一行人準備葡萄美酒還有別的布帛之類的東西。準備整整給他們準備了幾車,他一條胳膊搭在慕容弘的肩膀上,哥倆好的不行,「這個你們都拿回去自己用也好,孝敬你們阿姨也行。就當我的心意,送你們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