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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16:03 作者: 青木源
    清漪兩輩子加在一塊都沒有長過凍瘡,聽慕容定一說,手腳上都難受起來,尤其是指節上火辣辣起來,似乎隨著慕容定的這些話開始腫癢起來了。

    慕容定見到她不自在的模樣,頓時噗哈哈哈笑了,他笑的直打跌,腰都快要直不起來。

    這人變臉非常快,前一刻還在滿臉陰狠的掐斷人的脖子,這會就對著她笑的前俯後仰。

    這到底是個什麼人?

    「來來來,你過來?」慕容定笑的眼角都出了淚,他伸手擦擦眼角的淚水,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清漪遲疑了下,沒有過去。

    慕容定見她不過來,乾脆抓住她的手,將她拉到身邊來,他一條胳膊有傷,而且慕容諧臨走之前都那麼說了,自然不會做什麼。

    清漪被他拉的一個趔趄,險些一頭撞在他身上。

    慕容定不懷好意看她,「你可知道方才阿叔和我說了甚麼?」

    「我不知道。」清漪微微側過臉,不去看他。這傢伙哪怕手臂受傷,手還是沒有半點老式。他的手指在她背上劃了一道,不過隔著層層衣裳,她不容易感受到他的觸摸。兩人之間有比這個更親密的舉動,只是慕容定這會笑起來,活似已經把她吃到嘴裡似得。

    「我阿叔說,你是紅顏禍水,和妲己褒姒差不多,要我送你出去。」慕容定打定主意要看她慌張的模樣,他還特意靠近了,在她耳畔吹了一口氣。

    耳朵在外頭的時候被吹的紅透了,這會他那口氣就是一隻火把丟在冰山上,就算清漪想,她也沒有多少感覺。不過他的話實實在在引起了她的注意。

    盈盈美目立刻轉過來,帶著些許訝異,「護軍將軍這麼說的?」

    慕容定立刻像個惡作劇得手的臭小子,仰起臉來,沒有受傷的那隻手立刻順到了她的袖子裡摩挲著她的手腕。手腕的肌膚瑩潤如玉,令他愛不釋手。

    「沒錯,我阿叔見你實在是太能惹麻煩,你到我這裡,這才多久,就出了兩件麻煩事。這回還讓我傷著了手臂,他生氣的很,所以要我把你送走。」

    清漪想起了在庭院裡,那個中年人投過來凜冽的一眼。原來他是嫌棄自己給侄子惹麻煩了。

    也難怪。

    清漪心底立刻轉起來,慕容定的叔父既然這麼說了,侄子一般也會照做。況且慕容定也是他養大的,兩人名為叔侄,但實際上和父子也差不了多少。

    「那麼將軍想如何?」清漪此刻渾身上下都輕鬆了,她含笑看嚮慕容定,她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只是這天來的比她想像的還要早的多。

    慕容定原本以為她會大驚失色,會哭哭啼啼,求他不要趕走她,但千算萬算,沒有想到她既然會如此平靜。平靜的簡直是在和他商量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又惱又怒,惱的是她竟然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這個世道,就算洛陽裡頭不像之前那麼亂,但一個貌美女子,沒有家族庇佑,要是出去了,被人擄走恐怕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怒的是,她臉上呈現出來的,毫不掩飾的輕鬆。

    怎麼?和他在一起難道這麼累不成?!還說她有所依仗,所以根本不怕?!

    「我想如何?」慕容定笑出了聲,他恨不得把這個小女子拆開來看看她心裡到底想些什麼東西!

    「這事有關你的性命,你怎麼想?」慕容定慢慢開口。

    「護軍將軍將我褒姒妲己相比,實在是太高看我了。」清漪想起這話簡直覺得好笑,這兩位也是牛人,自己這樣哪裡能比得上?

    「只是,這兩件事或是直接,或是間接和我有關。我心實在難安,何況還是護軍將軍說這話。」

    清漪想起方才慕容定活活掐死人的那一幕,還是有些驚魂未定。這種就算長相再俊美,她也敬謝不敏,萬一哪天被掐的人換成了她呢?

    誰能保證?

    她的反應完全出乎慕容定的意料之外,他坐在那裡,整個人都僵硬了起來,心中滋味摻雜,覺察不出到底是何種滋味,不過他不舒服,很不舒服!

    這就像是他狩獵的時候,明明獵物已經在他手中弓箭射程內,結果獵物撒開腿就跑了。

    「你想走?」沉默許久後,慕容定咧開嘴角,雙眼死死盯住她。

    他雙眼如同鷹隼,視線盯在身上,如芒在背,一點都不好受。

    清漪抬眼看他,雙眼裡平穩無波,「我從來沒說過這句話。」

    她的確沒說自己想走,只是順著慕容定的話說下去而已,說起來,還是慕容定自己提起來的。

    「那個男人是誰?」慕容定冷聲道。俊逸的臉上布滿寒霜。

    作者有話要說:  慕容大尾巴狼炸開毛:說!那個臭不要臉的是誰!

    清漪小兔子舔毛:哼哼哼,拜拜

    未婚夫:你才是個臭不要臉的!是個三兒竟然妄想做正室!

    慕容大尾巴狼對準未婚夫狂撲而來~

    第31章 同寢

    慕容定臉上結滿了冰霜,他雙眼如同鷹隼, 盯緊了她, 不放過她臉上半絲變化。她自求被驅逐,要麼就是她不想活了, 要麼便是她還有其他依仗。要說她不想活,慕容定不會信一個字, 若是真的不想活,何必這段時間來和他虛與委蛇?換做之前, 恐怕她早就和他正面打起來, 哪怕打不過,她都會反抗到底。

    性情比他見過的漢女都要烈的多, 這幅脾氣怎麼可能會不想活卻耐著性子和他磨那麼久?只有一個可能了, 楊家人死的死, 逃的逃, 死了的比逃走的要多得多。若是真的有楊家人做她的靠山,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只有一個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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