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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16:03 作者: 青木源
「你挺有興致的。」慕容泫走了幾步,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盯著她,「不是你阿爺才死麼?不是悲痛欲絕麼?怎麼,這才多久,你就把喪父之痛給全部拋到腦後了?」
蘭芝渾身發抖,不敢說一句話。
「……」清漪抬頭,直直對著面前年輕男人的目光看回去,「喪父之痛痛徹心腑,可是我現在淪落至如此地步,不能親自給父親收殮,只能折下這一束樹枝,祭祀父親!」她紅了雙眼,毫不畏懼的回瞪他。
按照習俗,父親死了,兒子應該給父親一碗飯,好讓逝者吃飽上路。這會家裡的那些人死的死逃的逃,眼下也就她還有這個條件,給楊劭供上一碗冷飯。
「……呵。」慕容定見她這幅倔強模樣,嘴裡笑了一聲,他看了一眼,果然院子裡頭在對著河陰的方向已經擺上了簡單的祭品,祭品只是些許煮熟了的米湯還有菜蔬,樸素的厲害。他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樹枝,可能這樹枝也是獻給父親的祭品之一。
「你拿我的東西祭祀你的父親?」慕容定問。
「……」清漪臉色一白,她咬住下唇,看嚮慕容定。
慕容定好整以暇看著她,嘴角勾起,帶了些許意味不明的晦澀,「我從來不白白給別人東西。」
「我知道。」清漪道,她手掌捂在胸口。
「六娘子!」蘭芝哭了聲,她壯著膽子看嚮慕容定。
蘭芝已經是第二次見到慕容定,這個年輕男人並不像她之前在洛陽城中看到的那些鎮兵那樣長得凶神惡煞。這男人眉目俊美,並不是漢人那種儒雅,而是帶著幾分如同北地颯颯烈風的凜冽,哪怕他容貌俊美,可一眼之下,也不敢生出多少非分之想。
蘭芝看了一眼清漪,主僕兩人之前已經談過一回,清漪說過她會好好活下去,要活下去,一定會有所犧牲,女人還能有什麼可以犧牲的。她咬緊了牙關,「不如讓奴婢伺候將軍吧。」
「蘭芝!」清漪吃了一驚,之前她還勸她不要那麼對慕容定,怎麼現在……
「……」慕容定有些好笑的看了蘭芝一眼,那一眼看的蘭芝心頭狂跳,不得不低下頭來,「我不要醜八怪。」
蘭芝咬住唇,牙齒咬破了皮,血湧出來,「六娘子,奴婢幫不了你了。」她低泣著。哪怕之前勸說過清漪不要那麼強硬的對待面前的鮮卑將領,可是事到臨頭,她還是不忍心看著之前金尊玉貴的六娘子被個鮮卑人糟蹋,她反正原先就是個奴婢,無所謂,可是世家小娘子哪裡能受得了這些!
「你幫我的夠多了,該我對你說聲謝謝。」清漪拍了拍她的手,她從地上起來,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來。
慕容定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頭來。少女肌膚雪白,烏髮不梳成髮髻,就那麼在腦後垂著,發梢垂在了腰臀,襯托著纖細的脖頸和不堪一握的楚腰。
他不言,伸出手來攬住她的腰肢,拉的她一個趔趄。摔在他胸口上。
「慕容將軍。」清漪雙手抵在慕容定的胸前,哪怕隔著層層衣衫,她還是能感受到這幾層衣衫下男人健碩的身軀和他火熱的體溫。
那日夜裡,實在是太混亂,她明知那種事避免不了,偏偏又不甘心,她才沒有管什麼閉閉眼忍忍就過去了,反而和他打起來了。再加上房間裡頭黑成那個樣子,根本就看不見什麼,所以觸感才會翻倍的增強,她那時能感受到他的壯碩和那抗爭不了的蠻力。
慕容定那好看的眉毛揚了揚,貼在她後背的那隻手緩緩下移,直接就捏了那軟軟又富有彈性的臀肉一把。
「你!」少女勃然大怒,雙手拼命在他身上捶打,那雙纖纖素手打在他胸口上,那點點力氣,簡直給他撓痒痒都不夠。
「你這樣子,是服軟嗎?」慕容定徑直抓住她的手腕桎梏在她身後,清漪雙肩被鎖住,胸部被迫向前送。
慕容定說著靠近她,靠近了少女的幽香在他鼻下浮動。六鎮是北朝的重鎮,分布在陰山一帶,那些地方和草原相比除了一個城牆之外,沒有任何區別。他見到的是牧民的咩咩叫喚的牛羊,那些草原女子靠近了不是兇悍無比就是死纏爛打,身上還有股常年混跡在牛羊裡頭沾染上的膻臭味,再加上草原人一年到頭難得洗幾回澡,常年不洗的垢臭和牛羊的膻味混在一塊堪稱醉人。
哪裡和懷裡的少女一樣,柔若無骨,芳香怡人?
「嗯?」他輕輕一聲,手中用力,懷中女子倒吸一口冷氣,眼角出了淚。
「六娘子!」蘭芝尖叫聲,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作者有話要說: 慕容定:嗷嗚~~~~~~~~~~~~~
清漪:啊啊啊啊啊,你快把你的毛尾巴收回去啊!!!
第11章 輕薄
蘭芝嚇得閉上眼不敢再看,這男人在她看來已經是衣冠禽獸了。不,不對,說他衣冠禽獸都是抬舉他。這男人披散著頭髮,穿著鮮卑人的袍子,哪裡有個衣冠的模樣?只是可憐六娘子。蘭芝想著心下越發覺得悲涼,不由得哭出聲。
女孩子的哭聲嚶嚶,如同被撕碎了的錦帛一樣,聽在耳里讓人心碎。可是慕容定可沒有那麼個閒心思來管蘭芝。懷中的少女,眼角掛著淚,雙目紅紅的瞪著他。少女生的好,更是長了一雙好眼睛,眼眸黑如點漆,線條更是柔和優雅,晶瑩的淚珠掛在眼角,明明一句話沒說,就已經是楚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