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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16:03 作者: 青木源
    而現在的洛陽已經成為了六鎮鎮兵的放馬場,他們可以盡情的放縱,享受屬於他們的勝利。

    馬蹄陣陣,如同催命的鼓聲。很快團團將清漪包圍住。她渾身上下狼狽不堪,頭髮已經被雨水濕透了,髮髻更是因為方才撲進了污水塘髒污不堪,面上都是泥水。只是身上的衣物被水浸泡之後,緊緊的貼在身上,在一眾如同餓狼的男人們面前露出了略顯青澀但已經足夠誘人的美好曲線。

    那些男人揮舞著手裡的馬槊,嘴裡嘰里咕嚕的不知道說什麼。幾匹馬很快包圍起來,將清漪包圍起來,他們放肆的大笑,笑聲在雨聲中格外刺耳。

    她倉皇無助的看著這些騎兵,伸手抱住自己胸前緊緊抱住。那些男人騎在馬上圍著她轉了一兩圈,終於有個人下馬,朝她大步走過來。

    男人伸出手來抓住了她衣襟將她拖過來,口裡大聲嬉笑著,說著她聽不懂的話。

    「啊——放手!你們放手!」清漪兩輩子活下來,從沒有遇過這件事,面對這群眼睛裡頭泛著綠光的男人,她慘然尖叫,手朝著這些男人臉上撓去。

    那男人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反抗,他們在洛陽裡頭,哪怕是皇宮中那些膚色白皙如花似玉的宮女后妃們的反抗最多也不過是尖叫四處奔逃,哪裡料到這麼一個看上去嬌嬌弱弱的美娘竟然會悍然出手?

    領頭的那個男人猝不及防臉上就被清漪給撓出了幾道鮮紅帶血的傷口。兔子急了還會咬死人,更何況是人?那幾下清漪用了全力,抓破皮,還撓去一層淺淺的肉,立刻就見血了。

    「哈哈哈——!」其他男人見抓住清漪的男人臉上被個女人抓破了,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被清漪撓傷的那男人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被女人給撓了,立刻大怒,抬起手一巴掌重重扇在她臉上。那一巴掌打在清漪臉上,她整個人幾乎都要飛出去,耳朵裡頭嗡嗡作響,口腔里瀰漫著一股濃厚的血腥味。

    她撲倒在泥水裡,嘴角淌出血來,眼前發黑。

    還沒等她清醒過來,那些男人就已經把她從泥水中提著翻過身來。雨水很大,沖刷著她的面龐,將臉上原本的髒污沖洗乾淨。露出原本的白皙豐盈的肌膚。

    男人怔怔的盯著清漪看了好會,他突然露出驚喜,衝著其他同伴大喊,很快那些人也圍了過來。

    他們摩拳擦掌蠢蠢欲動,很快就有人不顧這雨勢,伸出手就撕開她的衣襟,身上穿著的錦帛柔軟,根本經不得這般蠻力,雨聲中錦帛被撕裂開來,露出少女白皙的肩膀。

    清漪靠著殘餘的清醒奮力掙扎,濺起的泥水嗆得她喊叫不出來,手腳被按在髒污不堪的泥水中,身體越來越冷,渾身的血液似乎停止了流通。

    「咻——」她耳邊隱隱約約聽得一聲從遠處而來的破箭聲,一聲慘叫將她幾乎已經游離出來的魂魄拉了回來。

    她整個人泡在泥水裡頭,吃力的抬起頭,看到有一隊騎兵,領頭的人手持長弓,他頭上戴著遮面的兜鏊,看不到他的臉。

    那些原本圍住她,如同餓狼盯著一塊肥肉的男人們,見到領頭的那個男人,如同潮水一般迅速向後退去。他們看起來很怕那個男人,但是她已經無心再去看了,被追上的女人的下場,她就算不想也知道。

    如今這模樣,當真是生不如死。

    男人翻身下馬,大步走到那些騎兵面前,用鮮卑話重重的呵斥他們,突然抬起手裡的鞭子打在一個人的身上。那鞭是真狠,一鞭下去立即皮開肉綻,聽得慘叫一聲,被打的那個人捂住臉滾倒在了泥水當中。雨珠繼續打下來,雨水混著血從指縫中淌出。

    剩下的幾人立即噗通跪倒在水裡,對著那男人連連求饒。

    清漪聽著那些完全聽不懂的話,躺在泥水裡想要笑,可是扯了扯嘴角,發現自己笑都笑不出來。

    那幾個跪在地上的人也沒有逃過,依次狠狠被打了好幾鞭子。清漪聽著慘叫已經麻木,她躺在那裡,雙眼直瞪瞪的看著天空。雨水落到眼睛裡引起一陣不適,她眨了眨眼睛,突然頭上的光線被擋住了。

    黑鐵的面罩之下露出一雙眼睛,那雙眼睛寒冽至極,有暗暗的怒火在跳動。兩雙眼睛對上,一雙手把她從地上拽起來,扛在了肩上。男人的肩膀抵在她的腹部,硌的她難受的乾嘔了幾聲。走了幾步之後,她整個人就被丟到了馬背上。

    那個扛著她的男人翻身上馬,口中叱喝一聲,撥轉過馬頭,向洛陽城內奔去。

    馬背上顛簸不已,清漪在路上狂奔了那麼久,又遇上那種事,體力幾乎透支,她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清漪多想自己能夠永遠暈過去,但她是在馬背上清醒過來的。她被橫放在馬上,如同一隻被獵人打到手上的兔子或者是狐狸,隨便往馬背上一丟。

    肚子被馬背硌的難受。雨還在繼續,冰冷的雨水順著她的臉流淌下來。

    身後的男人似乎口中重重叱喝一聲,雙腿一夾馬肚子,馬加快了速度向前狂奔,清漪被顛的肚子裡頭那點點東西都要吐了出來。

    她已經無力再掙扎,只能垂著頭,任憑這個男人將自己帶往未知的前方。

    似乎過了有千百年那麼久,她幾乎要再次暈過去的時候,那男人終於長吁一聲,拉住了馬。沒有了顛簸,但是她也一點不好受,頭是倒靠在馬肚子上,全身上下的血液幾乎都往頭顱上沖,她快要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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