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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5:17:03 作者: 隔岸觀火
    這組的表演曲目是一首鋼琴組曲,由五段不同的旋律組成,既是一體又不是一體。連啟銘最初考慮這種形式,是為了讓練習生們在寫詞時能夠保留自己的風格但又不顯得突兀。

    第一段主歌是姜英叡負責的。他的聲音和臉一樣嫩,清澈柔軟,輕聲吟唱的時候,就好像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在娓娓道來一個故事。

    「那不是意外 是早就命定的安排

    我們成為開始 卻迎不來共同的結束

    心底的話 都藏進了眼笑眉開

    抱憾 等夢裡再重來

    接著,旋律一轉,潔白的燈光灑落在尹灼星的身上,為他鍍上一層淺銀色的輪廓。

    尹灼星其實是個很容易動情的人,唱起歌時,他想起很多很多的人和事——

    「曾背井離鄉 曾嘗遍苦痛和感傷

    學不會放下 仍是笨拙固執的模樣

    不用故作堅強 脆弱的自己也很好

    回到單純的世界 有他為你建造的城堡

    做個長不大的孩子 敢愛敢恨敢去闖

    記得偶爾要停下 回頭看看身後的他

    觀戰間裡難得的安靜,大家都在認真地傾聽。

    忽然,角落裡傳來樊嘉澤弱弱的聲音:「宴宴子……你咋了?」

    許驍原聞聲回頭望去,看見宋宴蹲在上,把臉埋在了膝蓋里,似乎在哭。

    「你閉嘴!別說話!」宋宴的聲音有點啞有點哽咽,「我臉都沒了……!」他還是頭一回在節目裡哭。

    第115章 20330227 關我的事

    樊嘉澤揪了一大把衛生紙,給宋宴擦眼淚。宋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情緒憋得太久,一哭就停不下來了,喘得上氣不接下氣,還打了幾個哭嗝,好不狼狽。一想到自己哭成傻叉的模樣全被攝像大哥拍了下來,宋宴哭得更凶了,還生氣,氣得要死。

    一時之間,還在觀戰間裡的練習生們全都圍了過去,你一眼我一語地哄宋宴,雖然他們也沒搞明白宋宴為什麼忽然開始爆哭不止。

    樊嘉澤一邊擼宋宴的腦袋一邊乾巴巴地笑道:「還好你們組已經表演完了,否則都上不了台了……」

    鍾旻看宋宴把眼角都擦紅了,掏出隨身帶著的濕紙巾為他拭去淚痕,哄小孩兒似的問:「宴宴怎麼啦?說給哥哥聽好不好?」

    宋宴瞪他一眼,抽抽噎噎地說:「你、你不就比我大兩個月嗎,裝什麼哥哥!」

    就在這時,剛剛結束備采的齊承以和顧蒙一前一後地進來了。齊承以從人群的縫隙里看到宋宴抽抽搭搭的模樣,便擠進人群里去問:「宋宴,你怎麼了?」

    宋宴抬頭看了他一眼,癟了癟嘴,說:「我想我媽了。」他當然不可能讓人知道自己為什麼哭,於是隨口扯了個拙劣的謊。

    齊承以當然知道不可能是因為這個,但也沒有拆穿,只說:「去衛生間洗一下吧,臉都擦紅了。」說完,便伸出手去要拉蹲在地上的宋宴。

    結果還沒碰到宋宴的胳膊,便有另一隻手橫插進來,搶先拉住了宋宴的胳膊,一點也不溫柔地把人從地上拽了起來。

    宋宴被拽得一個踉蹌,罵罵咧咧地說:「顧蒙!你這男的太壞了!」

    顧蒙頭也不回地說了聲「閉嘴」,就把宋宴從觀戰間裡扯出去了。

    樊嘉澤捧著臉作花痴狀:「哇塞,這是什麼偶像劇劇情!」

    齊承以站起身來,無奈地聳了下肩。

    兩人離開之後,觀戰間裡便恢復了平靜,該去備采的去備采,該看表演的看表演。

    又過了一會兒,表演完回來的尹灼星在許驍原身邊坐下,接過許驍原遞過來的水大口大口地灌下去小半瓶,擦了擦唇角。

    「我剛看見門口的廢紙簍里好多衛生紙,怎麼了嗎?」尹灼星問。

    許驍原說:「剛剛你唱歌的時候,宋宴哭了。」

    尹灼星有些詫異,他沒想到宋宴的反應會這麼大:「人去哪了,不會還在哭吧?」他環視觀戰間,沒有看見宋宴的身影。

    「被顧蒙帶走了,好像往道具間那邊去了。」許驍原回答。

    宋宴被顧蒙一路拽到空無一人的道具間裡,嘴裡兇巴巴地嚷著:「顧蒙!你給我撒開!」

    顧蒙不搭理他,把門關上之後直接就問:「為什麼哭?」

    宋宴有點心虛了,但依然裝作理直氣壯的模樣:「不是說了嗎?我就是有點想我媽了!」

    顧蒙直接面無表情地蹦出倆字兒來:「放屁。」

    宋宴:?

    「你咋罵人呢?!」宋宴又驚又怒。

    顧蒙這人平常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來,連話都懶得說,更遑論爆粗口了。

    顧蒙哼了一聲,把腦袋一別。

    「你裝啥傲嬌呢!」宋宴拽住他的衣領使勁搖他,「所以你拽我過來幹啥!」

    顧蒙被他搖得頭暈,在混亂之中想了想,說:「……不知道。」

    就離譜。

    宋宴兇巴巴瞪他一眼,說:「那老子走了!不陪你玩了!」

    宋宴握住門把,剛要去擰,就聽見身後的顧蒙又低聲補上一句:「就是不想讓你跟齊承以走。」

    他愣在原地,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麼。

    「……你最近這麼不開心,該不會是因為我吃了齊承以的小蛋糕吧?」

    顧蒙沒有正面回答,只說:「他還總是趁機摸你的臉。」

    不過這跟承認也沒什麼區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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