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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5:17:03 作者: 隔岸觀火
    這樣的行為已經過分越界了。尹灼星的眼底一沉。

    許驍原繼續道:「這兩天訓練的時候,我一直在想辦法避著他,也是在向他表明態度,希望他能放棄這樣的行為。然而,卻起了反作用。他跟著我上了樓頂之後,我很直白地表示了抗拒,他顯得很激動,對我說了很多話。」

    就算許驍原沒有具體地說,尹灼星也能猜到,陶珂多半是對他進行了非常偏激和強烈的告白。

    「我跟他對峙了一段時間後,他就忽然衝過來抱住了我。」許驍原微不可察地嘆息一聲,「然後你就來了。」

    尹灼星乾笑了兩聲:「…確實……挺巧的。」

    他也沒想到居然會撞見這一幕,非常吃驚,也十分無措。

    走廊里亮著白色的燈,照出兩人的影子。他們雖然隔了一段距離,但地上的影子卻是挨在一起的。

    許驍原講完了事情的經過,終於開始講他生氣的緣由:「我會生氣,是因為……你的反應看上去太平靜了。」

    「我以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會吃醋,會鬧情緒,會責備我。可是你哪樣都沒有,依然從容淡定,如常地訓練。」許驍原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失落,「這讓我覺得……或許你是真的已經不愛我了。我很害怕。」

    其實這種恐懼的情緒,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在許驍原的心中生根發芽。他憋了許久,時至今日,才終於將自己的心聲傾吐出來。

    不管尹灼星的反應如何,但至少,要說給他聽。

    第45章 20321210 坦誠

    其實事實恰恰相反,尹灼星依然愛著許驍原,在意得不得了,只是不敢輕易地表露出來,便只能假裝若無其事,假裝心胸寬廣。

    可尹灼星卻很難去回應許驍原所說的話,一旦他回應了,就等於承認自己依舊喜歡著許驍原。這樣一來,只營業不戀愛的藉口就站不住腳了。

    尹灼星沉默著,雙唇緊抿,顯得有些為難。他在思索、在猶疑,到底應該怎樣回應許驍原的心意。或者說,他應該回應許驍原的心意嗎?

    許驍原卻仿佛看破了他的顧慮一般,轉過頭去望著他說道:「余心,我不會強迫你非要跟我複合。我只是……想求一個答案。」

    這些天相處下來,許驍原其實能感受到尹灼星對他仍抱有從前的感情,但他又害怕這只是自己的錯覺而已。

    他希望能得到尹灼星的回應,哪怕對方給出的答案書否定。總之,他一日得不到答覆,就一日不能安心。

    「我……」尹灼星張了張唇,顯得有些遲疑。

    他到底應該回答許驍原的疑問,還是繼續自欺欺人下去呢。他知道自己放不下許驍原,看見許驍原腰上的疤會心疼,看見陶珂抱他會在意,即便口口聲聲說著只營業不戀愛,卻還是默許了許驍原的靠近。

    分明就是還喜歡著的,卻不敢說出來。過分壓抑自己的情緒,其實也是一種很深的痛苦。

    要說嗎?

    說吧。就當是一次情緒的發泄。

    「其實我……是在意的。」尹灼星有點緊張,不自在地用手指摳著懷裡的速寫板,「下午看到你們抱在一起,我忽然就有點懵了,所以才會立刻逃走。」

    「逃走的那一刻,我意識到,原來這三年多的時間什麼也沒能改變,我依然……」

    後面的話,尹灼星沒有繼續說下去,但許驍原已經明白了。

    連日來的陰鬱心情終於有所緩解了。許驍原的唇角勾起一點弧度,發自真心地露出一個不太明顯的笑來。

    「謝謝你。」他說,「謝謝。」

    謝謝你依然愛我。

    謝謝你告訴我,你依然愛我。

    「以後不准隨便發脾氣了。」尹灼星小聲道,「……我也會擔心害怕的。」

    許驍原原本就是個沒什麼脾氣的人,他欣然答應:「好。」

    「那我就先回去了。」尹灼星從許驍原手裡拿回自己的毛巾,叮囑道,「很晚了,你也早點睡。」

    320宿舍里,宋宴鬼鬼祟祟地把門打開了一條小縫,正探頭探腦地往外看著什麼。

    顧蒙洗完了澡出來看到他扒在門口,一邊用毛巾擦頭髮一邊問:「在做什麼?」

    齊承以笑著說:「在偷窺小情侶談戀愛呢。」

    「什麼!」宋宴猛地回過神來,滿臉驚恐,「他們真的在談戀愛嗎!」

    「開個玩笑而已,你也太好騙了吧,笨蛋——」齊承以撐著臉望過去。

    「嘁,我才不是笨蛋。」宋宴撇了下嘴,再湊到門邊去看時,尹灼星和許驍原已經回各自的宿舍去了。

    宋宴遺憾地咕噥道:「怎麼這就結束了啊!」語氣就像正看到高潮處卻發現後續還沒播的追劇少女。

    「你聽到他們說什麼了?」齊承以問。

    宋宴道:「沒有。」

    「那你剛才興奮個什麼勁。」齊承以發現無瓜可吃,露出失望的神情。

    「我雖然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但是能夠感覺他們倆之間的氛圍很不一樣。」宋宴振振有詞地說著,還舉了個例子,「那種氛圍是很特別的。就比如我和你之間,就沒有那種感覺。」

    齊承以恍然:「哦——你是說gay里gay氣的感覺嗎?」

    宋宴摸了摸下巴:「也可以這麼說吧,但是這種說法還是太簡單粗暴了。」

    顧蒙難得地加入了話題:「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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