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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11:33 作者: 青木源
說著就拍手讓外頭候著的家僕進來。
家僕們在外頭可算是等的心驚膽戰,這位郎君性情不定,喜怒無常,方才還在笑,這一下就能勃然大怒,端得是難伺候的很。
方才大娘子給他拉進去,一群人的心頭提到了喉嚨口,還有人見著不對要去搬救兵的。
一般人不會做這事兒,但是這位世子他壓根就不是什麼一般人,誰也不知道他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聽到裡頭傳來掌聲,也沒聽見什麼廝打的聲響,一群人的心才有落回了肚子裡。
李桓讓家僕打來熱水,自己拿著家僕絞好的帕子,望著賀霖,目光里含著一絲期盼。
賀霖肯來看他已經是不錯了,哪裡可能給他做這個。
「你這麼大了,有手有腳,自己擦。」賀霖一看就知道他想要做什麼,立刻開口拒絕。
「可是我擦不好。」李桓道,話語裡竟然還帶著些許委屈。
「那邊有銅鏡!」她這會從榻上站起來,自己將履套上走了出去。再這麼下去,說不定她會忍不住把水給潑在他頭上。
很快便到了新年,李桓也從賀內幹家中回到了晉王府,賀內干是生怕李諢再打兒子,如今這傷才好,要是來一餐打,誰知道會打成什麼樣子。
李諢對著大舅子賀內干不好意思說道,「阿惠兒一嘴硬,我在火頭上就不小心打重了。」
李諢對其他兒子也不打他們,但是對著李桓卻是常常打的頭破血流,甚至連張好臉都沒給兒子留,讓他鼻青臉腫著去見臣屬那更是家常便飯。
「你啊,這孩子都這麼大了,鎮守在洛陽,老是打他讓他出去丟臉也不是個辦法。」賀內干打兒子也打,但絕對不像李諢這般下手。而且賀內干也不打臉,兒子們少不得要出去,腫著個臉算是個什麼事情。
「好了我知道了,以後儘量不這樣便是。」李諢被大舅子捉著說這樣的事情,臉上也過不去。
賀內干是知道李諢這幅德行,現在口上答應著,到時候成什麼樣子也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
不過也只能說到這裡了。
他總不能替李諢看管兒子。
大年初一新年大朝會,大臣們天不亮就要整裝待發,其實新年對於臣子們來說是一個痛苦並快樂的日子,除夕夜守歲是不能睡的,然後還要天黑這就要準備進宮。
新年頭一天,在言行舉止上不能有任何擦錯,不然就要被哪個御史參上一本罰掉幾個月的俸祿。
賀霖以前是不用進宮,在家中幫著父母支持便可,可是賀內干早先為了讓女兒能在婆家腰杆挺的更直,和李諢兩個人弄來一個縣君的封號,因此她連懶都沒得偷,套上那一身沉重的朝服,跟著崔氏一同入宮。
大臣新年拜見天子,內外命婦朝賀皇后。
那麼一個小小人兒套著皇后朝服坐在那裡,賀霖離得有些遠瞧見的都是個有點模糊的影子。
賀霖是正四品的縣君,這個位置多少大臣的母親一輩子都的不來的封號。她跪在崔氏身後在皇后大長秋拉長的聲音里,拜下然後又起來接著拜下去。
宮中的新年就是不停的拜來拜去。
好不容易聽到大長秋來了一聲皇后曰可,可以起來了,又來了糟心事。
外命婦和內命婦不一樣,內命婦否是後宮嬪妃,外命婦是大臣妻子居多,還有那些長公主和公主們。
如此一來倒是顯得賀霖十分顯眼,前段時間她和李桓的事情有鬧得紛紛揚揚的,那些個外命婦心裡很不齒這樣的鮮卑作風,再聽聞賀霖已經和晉王世子定下來了,有些自命清高的,看見崔氏母女只當是沒見著,有些有求於賀家的,上趕著賠著笑臉。
賀霖見多了此種情況,和那些婦人說起話來也遊刃有餘,反正自己家裡也沒有什麼可求於人的,該怎麼來便怎麼來。
正說著話,她抬頭見到兩個盛裝麗人,正笑盈盈的打量著她,目光里多少帶著些許不屑。
有宮人將蜜水奉上,「公主。」
賀霖眉頭一皺,那兩個麗人她自然也認得,就是皇帝的那兩個堂妹情人,名為公主實為妃嬪。
她轉過頭去,聲音不高不低,「那兩位怎麼會在這裡,這裡是外命婦,應該到內命婦那裡去啊。」
此言一出,頓時有不少夫人笑出了聲。
比起賀霖和李桓的事情,還能是有鮮卑舊俗可以依循以外。那兩位公主就是不要臉的典型了,兩個堂妹一共服侍一個堂兄。
那兩個公主自然也聽見了,立刻就變了臉色,有一個憤憤的要開口。
賀昭在一旁看了,面上也有笑意。
作為皇后的生母,對著這種狐媚子,她怎麼可能和顏悅色的起來,心下也覺得侄女這話說的真好。
兩個公主的名聲在宮中極壞,再加上說話的人乃是將來的晉王世子妃,也沒人給這兩個公主說什麼話。
賀昭見狀讓人和皇后說了什麼,很快皇后便下令,讓內外命婦去就宴,當然留下了晉王妃和崔氏母女。
到了內殿,皇后一頭扎進母親懷裡,「家家,兒不喜歡那兩個人!」
崔氏和賀霖在一旁坐著不說話。
這等後宮之事,撩不到自己頭上還是裝聾作啞的好。
「好孩子,家家也不喜歡那兩個賤人。」賀昭對著女兒說話也沒有在外面那時候遮掩,那兩個公主仗著皇帝的寵愛囂張跋扈的事情她也有所聽聞,女兒是皇后,估計也受了她們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