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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11:33 作者: 青木源
    「這麼多年,我一直將你當做阿弟,」賀霖強忍住一把將身上人推開的衝動,「你在我心裡和次奴黑臀沒有區別。」

    這話說的並沒有任何摻假。李桓是她從小看到大,她也是將人當做小輩看,絕對沒有生出半點心思。

    「阿弟?」李桓伏在她身上的身軀頓時僵住。

    「況且,你也應當看出來了,姑父無意再和我家聯姻,而兄兄也無意如此。」賀霖道,她已經是看出來了,不管是李諢和賀內干都沒有什麼再次結為兒女親家的意思。

    「姑父可能有意為你迎娶世家小娘子,或是尚主,我們是沒可能的。」賀霖儘量心平氣和的和李桓說話。

    將頭埋入她發叢間的李桓沉默了下來,他保持著那個動作,過了許久也沒聽到他說一句話。

    賀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少年竟然對她懷著這樣的心思。

    「我要回去了,放開吧。」

    「他們不想又如何?」李桓低低笑道,低沉的笑聲在耳旁響起莫名的讓賀霖渾身發寒,「你說你不中意我,你又中意那個慕容景了?你和他見過幾次?」說到這裡,李桓的口氣已經是咬牙切齒。

    「你簡直就是瘋魔了!」賀霖聽出他情緒不對,不想再和他這麼說下去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甩開他的雙臂,大步就往宴會那邊走去。她以前走慣了山路,到了如今更加不會因為沒有侍女的引導的在山上迷路了。

    李桓見她離去,伸手一攬,將她攬在懷中,不顧她的踢打撕咬,扯開圓領衣的系帶,在潔白如羊脂玉的肌膚上狠狠咬下去。

    賀霖疼的低叫一聲。

    等到她放開,賀霖一巴掌扇在他臉上,怒極之下巴掌摑的格外重。李桓被打的偏過頭去。

    「你……你——!」賀霖捂住被扯開的衣襟,氣的臉色鐵青,就連話語也說不完全了。

    「打的還不如兄兄。」李桓回過臉來,看著賀霖。

    賀霖將衣襟整理好,強忍著從路旁抓一塊石頭朝李桓那張妖冶臉蛋扔去的衝動,一路小跑飛快的逃離此地。

    若是論力氣武藝,她樣樣拼不過李桓,若是在那裡呆久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李桓看著她逃離,想起那句只是將他當做阿弟,看來她當年說過甚麼當真是一點都不記得了。

    這麼多年的情思,她一句阿弟就想抵消掉,簡直是痴人說夢話。

    賀內干在席上頻頻向長廣王那邊瞧去,長廣王最近被賀內干騷擾頗多,煩不勝煩,不過賀內干手中有權,位置不低,如今李諢大權在握,他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王妃這幾日對他說,從賀家娘子那邊透露出來的消息,賀家似乎有意和自家聯姻。

    長廣王頓時心裡頭苦的和吃了幾斤黃連似的,賀內干雖然祖上從鮮卑姓氏被扭成了漢姓,但世世代代居住在懷朔鎮幾十年,行為作風完全就是草原上的鮮卑人。即使家中主母是出身漢人世家的娘子,可家中小娘子品性如何還是難說。

    長廣王才不想為世子娶進一個彪悍的世子妃,然後搞得家裡雞犬不寧,永無寧日。對此長廣王也只能裝聾作啞,權當做不知道了。

    賀內干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看著是向長廣王頻頻敬酒,可是眼裡瞧著的是長廣王身邊的世子。

    世子今日穿了淺黃的袍子,頭上梳髻戴著頭巾。模樣溫和有禮。

    賀內干看著這個已經被自己給定下來的女婿,當真是越看越歡喜。

    李諢看見賀內干那毫不掩飾的眼神,只是手握成拳放在唇上輕輕咳嗽兩聲提醒一下。放下之後,他轉頭和那些臣屬說起話來了。

    正在說話中,緋袍少年走來,他在李諢面前站定,拱手行禮,「兄兄。」

    「回來了?」李諢瞟了一眼兒子,發現他嘴角破了,「怎了?」

    「方才走路,不小心滑倒,磕到了。」李桓面對父親的詢問,半點都不慌張。

    「多大的人了,那些服侍的人也不知道看著點。」李諢說了一句便讓他坐下。

    李桓走過去,讓身邊的人給他滿上一杯酒。慕容紹頗得李諢重用,位置上安排的也和李諢頗為相近。

    李桓手持手中的那隻瑪瑙杯,對著慕容紹一敬。

    慕容紹人到中年,風采猶在,見著世子向自己敬酒,連忙一改方才的胡坐,正坐在茵蓐上,雙手持起酒杯,回敬過去。

    慕容景望見李桓,眉頭下意識的皺起。

    這個世子在老一輩的臣屬面前,端得是一個守禮的後輩,完全不見任何輕薄舉止。他想起那日夜裡望見的挑釁眼神,心中氣悶。

    慕容紹回過頭來,見著侄子的臉,不禁覺得有些失望,「方才世子看過來,你怎麼是如此表情?」

    「阿叔放心,方才世子給阿叔敬酒的時候,我並沒有。」慕容景答道,他才沒有那麼笨,明擺著把把柄遞過去。

    「你——!」慕容紹被侄子氣了個倒昂,他在席上陰沉著臉,「豎子!」一甩袖,慕容紹丟下侄子讓他自己好好想想到底錯在何處,自己前去和同僚敬酒。

    賀霖是陰沉著臉回到席中的,那些小娘子方才把她連投三盧的事情在女眷中宣揚了出去。

    連得三盧,這樣的運氣十分少見。

    崔家主母鄭氏聽了,都忍不住以袖掩面,和崔氏低低私語,「大娘這怕是富貴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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