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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11:33 作者: 青木源
「方才那位慕容郎君說起來,倒也出身清貴,祖上乃是北燕皇族,在我們鮮卑人里,那樣的出身也不比那些漢人士族差上多少。」李桓一手持馬韁,一手輕輕甩弄著手中的馬鞭,貌似悠閒。
「是嗎,聽起來好像是不錯。」
「北燕慕容,說起來,這一支里不僅僅出人才,也出美人,我曾經聽過當年北方胡人四起的時候,鮮卑慕容曾經出過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甚至被秦王……」說到這裡李桓曖昧的笑了笑,「聽說的時候,不過是覺得無稽之談,天下哪裡有這等荒唐之事,可是方才看見慕容郎君,才覺得此事不虛。」
「阿惠兒!夠了!」賀霖自然知道李桓口中說的是誰,慕容沖算起來也是慕容景關係稍遠的祖輩,哪裡能被人這樣在口裡不乾不淨帶著曖昧不屑的口氣說來說去,尤其還把慕容景的容貌也扯了進去。
李桓黑眸幽冷,「你生氣了?」
賀霖閉上眼,將怒氣收一收,「這種事情,任憑誰都不能拿來隨便說吧?」
李桓望著她的容貌,道路兩旁的火炬正旺,亮堂堂的,將面前人的臉蛋照得通紅,那樣該是多細膩粉嫩,如果靠上去親一親,咬一口舔舐,不知道味道是如何的讓人如痴如醉。
他望著那粉色的唇在說些什麼,神色中顯出一份痴迷,這樣的人他看了足足十年,他看著她慢慢長大,從一個幼女長成如今的鮮妍模樣,憑什麼讓憑空冒出來的男人搶了去。
「你生氣的樣子也好看的很。」李桓等她說完,眸光流轉,笑道。
「你?!」賀霖被李桓飛來一句調*戲輕薄的話給氣的頓時說不出話來,她嘴唇抿緊,雙眸看著面前這個緋袍少年。
李桓肌膚白皙,容貌妖冶,這一身緋袍和他極是相稱,風流婉轉,令人忍不住凝望。
可是他是她從一個光屁股的孩子給看大的,心中也一直把他當個小輩看,如今他開口便是這麼一句調*戲的話,讓她生氣之餘,又不知道如何反應。
「更美了。」李桓見著她因為生氣而漲紅的面龐輕聲道,他嗓音低沉嘶啞,似細線一般密密的將對方纏繞起來。
賀霖聽他嘴裡頭更加不像個樣子,「你這樣子是想被人看見,還是口裡說的話被人聽去?」
「放心,此間是我手下人,何必顧慮。」李桓笑道,他歪了歪頭,神情格外無辜。
賀霖懷疑李桓是不是喝醉了酒才會這樣胡言亂語,她以前也沒聽說過李桓行為放蕩不羈,相反還十分喜歡和士族家來往。常言道近朱者赤,沒道理對著那些個最是講究禮法的世家,還弄成這麼一副樣子吧?
「你……」賀霖緩了幾息,終於沒有將口中的話說出口。
「對了,」李桓眼角餘光瞟見道路行走的衣裳華美妝容靚麗的麗人,「今夜是正月十五,時風各家娘子郎君都要出來盡情遊玩,聽說這等盛大之事裡,還會結下不少姻緣。」
賀霖不知道他扯這件事做什麼,反正哪家娘子和哪家郎君看對眼,哪怕發展到夜裡搭梯子打暗號都和她沒有半點關係。
「娜古,你說,」他眼眸一轉,面上滿滿的是不懷好意,「今夜裡會不會有個娘子把慕容郎君給拖走?」
北方深受胡風影響,女兒家形狀並不受拘束,有些女兒家看中了心上人,招呼著壯婢拉去的……雖然說眼下還沒有,但也不全無可能。
賀霖額頭瞬時蹦出青筋來,李桓這有事沒事老是扯慕容景身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罷了,看來是這些天裡,你太悠閒了!」賀霖轉過頭去。
「這段時日我可不閒,且不說那七日裡忙著見各種人,就是之後還要幫著兄兄處理各種事情。畢竟這洛陽也不是什麼太安寧的地方。」
賀霖瞧著他一本正經的,簡直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到門口,閽者已經聞聲而出,見著是賀霖和李桓,連忙將們打開。
過了外門,再騎馬進去已經不妥了,她作勢就要下馬。
李桓早就下得馬來,見到賀霖要下馬,走過來,伸出手要幫她下來。賀霖避過他的手,自己從馬上跳下,李桓逕自伸手趁著夜色將她一拉,賀霖一時沒來得及反應,就撞在他身上。
緋袍上的繡紋在朦朧的燈光里越發模糊,他的氣息就那麼不加半點遮掩的在她耳上洶湧起伏,「怎麼都這麼大了,連馬都不會下?」
他語氣裡帶著淡淡的責備,好似是賀霖自己一時不查,摔下來險些撲倒在地。
「大娘子!」旁邊的閽者嚇了一大跳,「大娘子可還安好?」這內門之前光線的確不好,下馬摔了的也並不是什麼稀奇事。但要是大娘子摔著了,郎主怪罪下來,要吃不了兜著走。
「我沒事。」賀霖簡直是氣悶了。
李桓看著懷中人神色憤憤,好心情的朝她耳朵吹拂了一口氣。
那股暖意吹拂在被冷風凍得通紅的耳郭上,賀霖心下一驚,她咬唇恨不得扇他一巴掌,感情這麼戲弄她很有趣?還是用這麼不入流的手段。
「快些叫人出來,扶你們大娘子進屋去,外頭太冷,而且男女有別,我也不好攙扶她太久。」李桓轉過頭去和那邊的閽者說道。
話說完,他還趁著沒人注意,捏了一把她的手心。
早就有人進去叫人,很快有侍女出來,扶起賀霖向裡頭走去。賀霖明明就沒有崴了腳,而且還被人剛剛占了便宜,心裡窩火,被人這麼一扶,搞得她好像真的怎麼樣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