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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10:14 作者: 千火
蕭折曄沉默片刻,伸手揮退屋內眾人,又問道:「她之前無意中滑過胎,可留下什麼隱患?」
「這倒沒有,微臣聽聞太后曾送來灼芳殿不少補品,郡主吃了之後呀慢慢調理過來了。只是近半年時間無法懷孕,皇上還是多加注意的好。」太醫如實稟報,最後稍稍規勸了一句。
蕭折曄皺眉,抬手示意他退下。安曉曉醒來的時候就看見趴在自己床前睡著了的蕭折曄,嚇得她差點叫出聲來。
她捂住嘴,將喉間的聲音壓下去,拍了拍胸口,小心翼翼地挪到床尾,躡手躡腳地下了床。不過看到蕭折曄身上衣衫單薄,她又取下屏風上的披風蓋在他身上,然後輕手輕腳地走到外間。
甘棠坐在院子裡撐著腦袋打瞌睡,安曉曉走過去把她拍醒,「甘棠,別睡了。皇上怎麼在這裡?桃紅呢?」
「小姐?」甘棠驚呼,卻被安曉曉捂住嘴示意她小聲點。甘棠連連點頭,等安曉曉放開手,這才道:「小姐,你終於醒了。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是皇上抱著你沖了進來,神色慌張地喊人傳太醫。太醫來了給你診完脈就走了,皇上就寸步不離地守在你的床邊,誰也不讓靠近。桃紅姐姐去了太醫院,找太醫拿些藥,煎好了送來。」
「是蕭折曄把我送回來的?」甘棠後面的話安曉曉沒有聽進去,她只在乎甘棠前面的話。
蕭折曄啊蕭折曄,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肯放過我?不管你是何心意,可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你做再多也無用。你可真真叫我為難啊!
安曉曉長長嘆了口氣,還不待她陷入自己的思緒,屋內傳出蕭折曄暴怒的聲音:「安曉曉呢?她去哪裡了?」
與此同時,他跨出門來,正巧與想進屋的安曉曉面對面碰上。安曉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蕭折曄一把抱進懷裡,只聽見蕭折曄充滿關心的聲音在耳邊說道:「太醫說你需要臥床靜養,你怎能偷跑出來?」
安曉曉只覺得腦門上冒出三個問號,她是正大光明出來的,那裡偷跑了?不過說話歸說話,咱別動手動腳的好不好?
「皇上,您聽我說。」安曉曉一邊說,一邊把他推開,「我這不是醒了嗎?身體沒什麼大問題,沒必要擔心。」
「誰說朕是擔心你了?」蕭折曄怒極反笑,「朕擔心的是朕的皇后,皇后乃萬金之軀,出不得半點差池!」
「皇上這話說得矛盾,您擔心皇后不就等同於擔心我嗎?」安曉曉不假思索道。
蕭折曄拉住她的手,臉上的怒容瞬間消散,比起雨過天晴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可是你說的,不准反悔。」
安曉曉反應過來,這貨又在給她下套?!想到這裡,安曉曉轉身就走,第一次在蕭折曄面前選擇了「大逆不道」。
蕭折曄倒也沒有去追,他好整以暇地吩咐甘棠去沏壺茶,打算等安曉曉回來。可惜的是安曉曉出了灼芳殿半道上就被太后劫走,蕭折曄等到天黑也沒等回來人,聽宋少青來稟說安曉曉在太后處,便放心地回了承曄殿。
時間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個月,安曉曉更加煎熬。自從那次昏倒之後,蕭折曄對她更加殷勤,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往御獸園送。御賜的東西沒有拒絕的餘地,安曉曉只得全部收下。
此時已經入了冬,京城的冬天異常的冷,再過半月估計就要下雪了。灼芳殿的炭火等過冬的器具都一應俱全,不僅如此,還一式雙份,這當然是蕭折曄的意思。
只是最讓安曉曉頭疼的是,蕭折曄每半個月便會來灼芳殿住上一晚,美其名曰散心。安曉曉內心咆哮,冬天一來,桃樹的樹葉掉的只剩下光禿禿的枝丫,怎麼看怎麼不順心才是,哪裡能散心?
沒辦法,安曉曉只能騰出隔壁的空房收拾妥當之後才明白一式雙份的主要原因,看來蕭折曄早就有此打算了。儘管心裡吧蕭折曄罵了個遍,但還是要笑嘻嘻地跟對方打太極。
沒過多久,京城的第一場雪下了,鵝毛大的雪鋪滿整個京城,將磚紅的宮牆襯出朦朧的感覺,金黃的瓦片被雪覆蓋,御花園的梅樹開滿朵朵梅花,白雪落在枝頭,將梅花洗的乾淨剔透。
安曉曉坐在走廊上,望著天空中洋洋灑灑落下的雪花,吸入一口冰冷的空氣,心情莫名悵然。御獸園裡的許多鳥獸選擇了冬眠,一般入了冬御獸園就閒了。
桃紅在走廊上擺了個紅泥小灶,上面煨著釀好的梅花酒,淡淡的梅香瀰漫在走廊上,惹的人忍不住聞香尋蹤。安曉曉一邊喝酒一邊看雪,被熏得有些醉了,直到眼前的地面上出現一雙繡著金絲龍紋的靴子,安曉曉才略微清醒。
☆、第一百零九章:游山
「半月未到,皇上怎麼有這個閒情來灼芳殿了?」許是喝醉了,安曉曉的眉眼間帶著微醺的醉意,瑩白的臉頰在寒風的吹拂與美酒的薰陶下,泛著一抹薄紅。
蕭折曄沒說話,徑直從她手中奪過酒杯,就著她喝過的地方將杯中剩下的酒一飲而盡,不足半口,卻滋味甚美,意猶未盡。
「你這人真奇怪,桃紅煨的酒還有那麼多,你偏要搶我的。平日裡我不敢放肆,可今日你動了我的酒就不行了。」安曉曉有些惱,平日裡礙著他的身份敬他三分也就罷了,今日怎麼也得借著這兩三點酒意搏一搏他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