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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10:14 作者: 千火
    那黝黑男子遠遠就看到了老叟,笑著揮手打招呼,「徐老伯!您今日在這邊撐船啊?」

    「今日閒來無事,便過來了。小白啊,今日拉著客人了嗎?」老叟笑笑,立即劃著名船靠過去。

    「拉著了,剛趕回趟兒!」

    兩艘船靠在一起,穩穩立在水面上。被稱為徐老伯的老叟拿出別在腰間的竹筒,遞給對方,「今日打的酒,味道更好了。」

    「多謝徐老伯。」被稱作小白的男子白睢接過竹筒,打開蓋子喝了一口,眼睛一亮,「這酒口感真不錯。」

    「特地帶來的,想著若是能碰上你,便送給你,你拿去喝,我船上還有。」徐老伯呵呵笑道。

    白睢把竹筒別在腰間,笑道:「那我就先收著了,以後我尋了好酒,再喊上您一起喝。」

    「行行行。」徐老伯哈哈笑著,然後回頭看向安曉曉與弗雷德,「兩位客官,怠慢了些許,我這就撐船。」

    「老伯請便,我們不急。」安曉曉笑笑,覺得這裡的人相處得和睦融洽,就這樣看著也有種鄰里和樂的感覺。

    「哈哈,那就多謝姑娘了。這位便是我方才說的小白,他叫白睢。」徐老伯指了指白睢,特意給安曉曉介紹。

    「安曉曉。」安曉曉看過去,那叫白睢的男子也在看她。並不想深交,她只是輕輕點頭。

    聽到她的話,白睢微愣,隨後微微一笑,「白睢。」

    他的目光在安曉曉身上頓了頓,之後又落在弗雷德身上,並未露出驚奇之色。

    他道:「這位……」

    「我叫弗雷德,很高興認識你。」弗雷德起身,友好地行了個西方禮儀。

    白睢有些無措,他連忙擺擺手,「公子不必行如此禮數。」

    弗雷德回頭疑惑地看向安曉曉,表明沒明白他的話。安曉曉笑笑,「這是他們國家特有的禮數,對誰都如此,你不必慌亂。」

    「嘿嘿,那……那是我想多了。」白睢有些靦腆地撓撓頭。

    弗雷德聽懂了,朝他微笑道:「抱歉,我對你們的習慣不是很了解,給你造成了困擾,深感抱歉。」

    「哪裡哪裡,是我太大驚小怪了。」白睢連連擺手,這位外鄉人看著就不是什麼普通人,沒想到這麼和藹可親。

    徐老伯向白睢道別之後,便撐著船徑直駛向城中心。安曉曉發現遇上的船多了,行人也愈漸多了,好奇道:「老伯,這幾日城中難道有什麼大事嗎?」

    「大事倒有一件,就是過幾日這城中要舉行猴戲表演。」徐老伯解釋道:「姑娘來得極巧,正好趕上了。東面那山上住著不少猴子,這城中也有人家裡養著不少猴子,用來玩賞,純屬愛好。老朽瞧著姑娘懷中這小猴兒倒也不錯,長大了訓一訓,保管聰明機靈。」

    「老伯說笑了,我懷中這猴兒若是拿去訓,我可捨不得。」安曉曉眯眼笑道,「俗話說趕的早不如來得巧,我們二人也便等著瞧瞧這猴戲是如何個演法。」

    「保管讓你大開眼界。」徐老伯大笑兩聲,然後操控船隻緩緩靠岸。

    下了船,安曉曉付了船錢,向徐老伯道了別,然後與弗雷德走上寬闊的街道。

    這青陽城不大,城中卻頗為熱鬧。屬於水鄉人的柔情,全都在這一刻展現。閨閣女子大大方方走在街上,卻還是面戴輕紗,三三兩兩停駐在脂粉鋪前,挑選心儀的脂粉。

    安曉曉拉著弗雷德湊到賣字畫的攤前,瞧著那來客人還不自知只顧晃頭讀書的酸秀才只覺有味,「秀才,你這字畫如何買?」

    「字二十文一幅,畫一兩銀子一幅。」酸秀才頭也不抬,說完又繼續讀書。

    安曉曉壞笑,「為何字要比畫便宜?難道你們那些聖人的字還比不得這些畫?」

    「這……說來慚愧,小生的字只值這個價,聖人的手筆,小生不敢妄言。」酸秀才抬頭看了她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去,目不敢斜視。

    真無趣!安曉曉有些失落,指著一幅描繪整片水鄉的畫道:「我就要它了,給我包起來。」

    酸秀才立即起身把那幅畫取下來,然後溫溫吞吞地包好,放在她面前。安曉曉翹了翹嘴角,把錢也往桌子上一扔,拿起畫轉過身,嘴裡喃喃道:「真是個迂腐的酸秀才!」

    轉過身後安曉曉並沒有看到弗雷德,她一愣,連忙朝四周看了看,卻在一家首飾攤前看到了他。

    安曉曉心裡疑惑,他去那裡幹什麼?難道看中收拾了?這麼一想,安曉曉抖了抖,心中惡寒。

    走到弗雷德身邊,安曉曉拍了拍他的肩,「福瑞,你看什麼呢?」

    「這支髮簪好看,它很適合你。」弗雷德見她來了,把手裡的髮簪戴在她發間。

    參了雜質的銀飾散發著微暗的銀色光圈,鑲在中間的那顆圓潤的紅豆紅得仿若被針扎了的指尖,冒出的那一滴鮮血。

    攤主見了,連聲誇讚,「姑娘戴上這髮簪真好看,這城裡再找不出比姑娘更好看的美人了。這位外鄉公子也極有眼光,這髮簪雖不是最精細的,但其中的用意不言而喻,更是用心。公子既然將她贈予了姑娘,姑娘更應收下做個信物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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