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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09:36 作者: 青木源
    寶馨瞧著那筆直的脊樑彎了下來,「任憑太子驅使。」

    馮懷一走,寶馨和朱承治發起了脾氣,「他好歹也是西廠的督主,殿下這樣也太不給臉面了!」

    朱承治一手抱住她,修長的手臂虛虛的圈著她的腰,寶馨瞧他滿臉的不以為然,就要站起身,結果腰上的手錮住她的腰,稍稍用力,她整個人又落了回去,屁股壓在朱承治的大腿上。

    他一手抱住她,另外一隻手摩挲著棋盤上還沒來得及收走的棋子。玉石材質的棋子入手溫潤,貼在肌膚上,不覺有半點涼意。

    「他既然想要投到我這兒來,不拿點真材實料的怎麼能行?」朱承治察覺到懷裡女人的扭動,他丟開棋子,兩手把她抱實了。

    他揚起臉蛋,烏黑的眼睛一如小時候那般純良無辜,「寶姐姐知道,我眼下最缺個送消息的人兒,馮懷長於此道,而且他也缺個投名狀。我和他那叫做各取所需。」說完,他眉頭皺了皺,「不對,那是我心胸寬闊。他棄暗投明。」

    堂堂太子和個太監各取所需,太自降身份了。

    寶馨不為所動,朱承治幽幽聲調在耳朵邊上竄起來,「寶姐姐,我才是你男人。不心疼我,心疼他又是甚麼道理。」

    寶馨一僵,她咬住下唇憤憤的擰他,「我和你都還沒過媒書,沒有八抬大轎,算甚麼我的男人啊?」

    朱承治心裡冷哼,八抬大轎?他能給她二十五個人的鳳輦!八抬大轎又算的了什麼!

    他心裡哼,嘴裡也跟著哼出了聲。

    作者有話要說:

    小朱:哼哼哼,我才是你男人!

    馮懷:……

    寶姐姐:沒扯證,狗屁男人!

    第123章 駕崩

    朝廷接下來的走向, 著實有幾分詭異, 遼東大捷之後, 宣和帝撐著沉重的軀體, 見了萬福安,然後又賞賜功臣, 要是僅僅這樣, 那也沒什麼, 只是齊家的那個遠門親戚升到只和首輔夏知言差那麼一肩的位置上,內閣里, 也分個上下,不然也不會有首輔了。緊接著萬福安的萬家侄子們也像模像樣的帶了兵。

    本朝抑制武官,好仔不當兵,一人當兵子孫後代都要當兵。那些千戶們也好不到哪兒去,站在文官面前,氣都要短上三分。可就是這樣, 手裡掌兵,其實也是件兒叫人極其興奮的事。

    馮懷辦事效率驚人,西廠那些番子, 干正事可以, 幹這種盯人牆角的,更是拿手好戲。西廠一段時間能壓的東廠抬不起頭來, 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零零星星的,萬福安侄子們的那些消息, 甚至萬福安宅子裡頭那些細碎的整理好的,送到了朱承治那兒。

    寶馨看著朱承治將那些密報一一看完,然後一股腦全部丟到炭盆里燒了,炭火是極好的,點著不留任何的煙味兒,炭盆里的紙張被炭火炙烤,迅速翻卷焦黑起來。

    朱承治歪躺在炕上,嘴角挑著抹笑,那笑沒有溫度,冷冰冰的,看著叫人遍體生寒。

    寶馨端坐那兒,沒有說話。朱承治這會要的是安靜,安靜下來,才能更好的安排對策,要是冒然發聲,反而不美。

    「齊貴妃還真是個跳蚤,一刻不跳渾身難受。」朱承治嗤笑。

    齊貴妃是個難對付的主兒,不怕那種當面捋起袖子和你廝殺的,就怕這種當面笑眯眯,回頭捅你一刀。但也不用怕,她能背後謀算著捅刀子,只要技高一籌,就能轉身再狠狠的捅回去。

    跳蚤還有藥可以治呢。」寶馨在一旁搭腔。

    兩人目光接觸,他眼裡的寒意,消失了個七八分,他眼底生了點暖意。很快他又閉上了眼睛。

    「馮懷的事做的不錯。」朱承治仰面躺那兒,「老二也夠大了,宮裡留不住他。」

    寶馨明了他的意思,「這事,恐怕得老娘娘去說。」

    朱承治頷首,他又閉上雙眼。

    他閉目養神,享受難得的悠閒時光,殿門外方英提著袍子小跑進來,利索跪下,「太子爺,前頭派人來,說請您過去去看看!」

    前頭值得是乾清宮,這兩父子平常無事,宣和帝都不怎麼愛見太子,這次倒是奇了怪。

    寶馨馬上從炕上起來,招呼著給他換衣。

    「事出反常必為妖。」朱承治一面伸手拉過自己的衣襟,一面低頭看寶馨。

    寶馨吃了一驚,下意識抬頭看他,「說甚麼喪氣話呢,左右不過就是皇爺召見你,還能有別的?」

    「父皇主動召見我,你數數看能有幾回?」

    寶馨訝然,「到時候我去找老娘娘?」

    宮裡能壓的住宣和帝的,只有一個張太后,張太后不出手就罷了,一出手就壓的皇帝兒子丟盔棄甲。

    「也行。」朱承治說完低頭在她臉頰上親了下,整理好衣襟之後,直接出了門。

    朱承治一入乾清宮,就見到了首輔夏知言,還有那個姓齊的閣老。夏知言瞧見太子進來,先是見了禮,而後請他入內,「皇爺那兒有些不好,太子請見機行事。」

    他聲量壓的極低,只有兩人才能聽到。

    朱承治微頷首,抬足就進了內寢。一入寢殿,朱承治就聞到一股熟悉的濃烈的藥味,他時常親手給父親熬藥,這股味道已經入了他的心脾了。只是這次,這藥味比之前已經濃了許多,幾乎化不開,隱約透出不祥的預兆。

    他遲疑了下,終於邁過了那道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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