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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09:36 作者: 青木源
    她旋身跪下,「長哥兒,你就放我一條生路。你可以把我帶在身邊,可是你不可能一日十二個時辰都帶我,到時候你要怎麼辦呢?到時候惠妃娘娘做了太后,要我生,要我死,全是她老人家一句話的事,你要我怎麼辦?」

    她淚流滿面,朱承治低頭望她,目光哀戚。

    「殿下,要不這樣。」馮懷開了口,「徐姑姑暫且留在奴婢這兒。等宮裡諸事都沒了,太子殿下再接人回去。」

    朱承治哀求的看向寶馨,寶馨扭過頭。

    她站起了身,頭也不回,直接往外頭走。朱承治見狀要追,馮懷一聲叫他停了腳,「徐姑姑這會子正傷心呢,殿下就算追過去,恐怕只會叫她越來越害怕。畢竟死裡逃生,要說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這珠玉朗朗的聲音,聽的朱承治怒火中燒,「甚麼時候輪到你來問我訓話了?」

    馮懷腰弓的更低,留給朱承治的事一片恭順的背脊。

    這個大太監說了犯上的話,還能做到如此恭謹的模樣,當真恨的人牙痒痒。

    「奴婢和徐姑姑自小一塊長大,奴婢自小將她當妹妹看,自然希望她能有個好歸宿,別想其他宮女那樣沒了下場。太子殿下對她情根深種,這是她的福氣,可也要看她有沒有這個命去承受。」

    朱承治眼睛慢慢眯起,他雙手背在背後,緩緩走到馮懷跟前,馮懷瞧見那雙皂靴停在眼前,朱色的下擺格外醒目。

    朱承治慢慢彎腰,「你想從我這兒聽得甚麼承諾?」

    馮懷從來沒有把這位太子當做傻子,要是個真傻子,不可能齊貴妃還斗不倒他。他在心裡想過太子諸多反應,甚至還曾想過,太子或許會大怒,直接拖了人走。但這般平靜,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想馨姐兒能好好的。」他強迫自個平靜下來,「馨姐兒從幾年前開始就不容易,坤寧宮頭日當差,只因為相貌身段和齊貴妃有些相似,就險些被皇后娘娘給打死,好不容易在殿下這兒有了一席之地,又偏偏惠妃娘娘瞧她不順眼。九死一生,其中的艱辛旁人不知道,殿下又何嘗不清楚呢。」

    朱承治烏黑的眼睛盯他,過了好會,露出個高深莫測的笑,「你想我解決掉罪魁禍首,是不是?」

    馮懷利索撩起下擺跪地上,頭重重磕在地上,「奴婢不敢。只是今日擅自插手太子爺的床上,恐怕到了來日,真到那個位置上,管的事就更多了。太子爺不想後面會有個事事都想插手的太后,是不是?」

    朱承治勾起唇角,鼻子冒出一聲嗤笑。在這天裡,格外的冷。

    「馮懷,你很聰明。」朱承治緩緩蹲下身,正好和抬起頭的馮懷視線撞了個滿懷。

    「但是聰明要用在對的地方,要是用錯了地方,小心連葬身之地都沒有。」

    寶馨躲回了自己的屋子,她捂住胸口,胸腔里的心臟撲通撲通跳的厲害。她和馮懷早就知道了朱承治會出宮,也知道他會從那條道上過。一切的一切都已經算計好了,可真看到他流淚的時候,心裡會忍不住的難受。

    她捂住胸口,一手撐住圓桌,慢慢坐下來。

    那些話,一半以上都是她的真心。不說真話,他是不可能有所動容。而她積攢了這麼些怨氣,也該有個發泄的地兒。

    背後關的緊緊的隔扇,被人吱呀一聲推開。

    寶馨回首一看,就見著朱承治那張俊逸的臉。

    隔了一段時日沒見,他輪廓越發分明了,少年的青澀已經漸漸褪去,若不仔細尋,幾乎都尋不出。

    隔著一段距離,目光膠著在一起,濃稠的分不出彼此。

    她心念一動,人已經是奔了出去,扣住他的頭,吻了上去。

    他身子一僵,很快抱住她。她腰肢纖細不堪一握,他抱緊了她,狠狠吻住她,唇齒糾纏,他壓著她壓到了雕花櫥子上。

    花瓣嬌嫩的唇瓣被他吮了又吮,這刻他終於找到了實實在在的,活著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嗯,給男主點糖吃

    第117章 回程

    氣息渡來, 如同甘甜的清泉流入即將渴死的人的喉嚨里, 他近乎貪婪的吸取著她的一切。他近乎惡狠狠的將她壓在壁櫥上, 將她鑲嵌入自己的身體。

    什麼算計什麼謀略, 統統見鬼去。

    寶馨幾乎覺得自個的魂都要被他吸了去,頭腦昏昏, 什麼都來不及想。不知道過了多久, 嘴唇才被鬆開, 帶著暖意的空氣灌入嘴裡,她嘴唇翕張, 得了那一口氣,似乎才活了過來。

    他頭抵在她肩膀那兒,「和我回去吧。」

    宮廷於他來言,沒有她,只不過自個必須呆的冰冷牢籠。

    寶馨氣喘勻了,衝動一點點在心頭如同潮水褪去。

    「殿下把宮裡的事兒處置完了, 再說吧。」她勾了勾唇角,伸手推開他。依偎上來的時候有多情熱,到了這會就有多冷酷。

    臉頰上泛起的紅暈還沒有消去, 她頭也不回的直接跑出去, 外頭寒風冷冽,冰冷的寒風迎面撲來, 把臉頰的熱度生生逼退了下去,理智回籠,羞恥之心後知後覺的從心間攀爬了上來。

    她不想也不敢再去見朱承治了, 隨意找個廂房躲起來。

    一直到外頭天都暗下來,也不肯出去。

    厚重的棉帘子被人打起來,馮懷進來瞧見她坐在椅子上,兩眼呆愣愣的發直。因為這廂房平常沒有多少人來,面前的炭盆沒有丫鬟及時添炭,已經只剩下星星點點的火點,沒有多少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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