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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08:05 作者: 佯醉
刺殺必是三皇子下的令,三機營在他麾下,若是一查到底,免不了是一次重創,可江汶琛卻說這事情有的商量,不趕盡殺絕。
皇帝就問,「能有什麼誤會?」
他一會怒一會笑,一會淡然一會鄭重,朝中大臣根本沒辦法斷定聖上的心思,絲毫不敢插嘴。
「三機營別有異心,怕臣冒充太子屢次試探,自當重罰才不觸犯皇室威嚴。三殿下乃臣血脈之親,許是為阻攔刺殺受了重傷,現下不知去向,臣身為長兄,理應擔起這份責任懲治亂臣賊子。」
他話說的明明白白,要江虔文和三機營撇清干係,要三皇子一黨心悅誠服的擁立他為太子,不然江虔文和三機營包藏禍心謀害長兄,必會獲罪。
殿內無人敢應。
江汶琛輕輕一笑,絲毫不急,他把玩著腰間玉佩,眾人時刻關注他的一舉一動,見那雕刻如畫的玉飾模樣,心下猛跳。
這是江虔文向來不離身的東西,怎麼會在他的手上?
江汶琛眸中紅光浮動,那如修羅一般的氣勢直逼眾人而來。
——要麼答應,要麼你們擁立的主子生不如死,再受罪刑。
第76章 再回 來比武招親
次日一早, 儲君已立的消息傳遍京城。
江虔文果然是身受重傷被送回了府邸,據說幾乎是奄奄一息差點沒了命,本以為能送回個健全的, 誰知是有人下了狠手, 在朝堂上作的承諾全成了屁話,根本沒留一點情面。
「公子, 不是。」趙趁換了個稱呼, 「殿下,三皇子再怎麼說也是陛下的骨肉,您這麼鬧,指不定惹的人不快呢。」
骨幹修長的手正抵著一塊短刃,在細密的石頭上研磨著。
他見落葉可斷的鋒利後, 在輕透的水裡淨手, 聲音散漫,「他不該覬覦晚晚。」
江虔文和宋月稚的前塵往事他了解的一清二楚, 也正是因為如此, 才知道那沉船事故的起因還有這妒怒。
趙趁還是想勸,「殿下。」
「既然決定要爭,那就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江汶琛將那短刃擦拭著, 刀光在他眼底映射而出冷光, 他道:「他只有廢了才能一勞永逸,再也不敢起這種不知死活的念頭。」
趙趁從未見過這樣的公子, 不再散漫不羈整日想著如何偷閒取樂,而是目標明確,上進奮起。
全然……是為了宋小姐?
三皇子若是往後真登上大位,以他對宋月稚的執念,仗著強權, 歷史上強搶人嫂的事又不在少數。
便是一想到這些,江汶琛片息也忍不了。
「只是聖上......」
「你覺得他調動三機營的事那老頭子能忍?」江汶琛搖首,「他要殺的是我,現如今我不過斷了他一邊臂膀,依舊留他一條狗命,已經是仁至義盡。」
他又輕聲笑,「還不行,他得滾的遠遠的。」
—
馬車趕了不少路,宋月稚身子還沒好徹底,沿途總覺難受,靠在鈴可肩上面色病白。
童夕給她扇風,「姑娘再忍忍。」
「還說呢,姑娘急著進京,竟是連身子都不養好就要趕路,連老爺都騙了過去,還不讓咱們說實話,現在知道苦了吧?」
宋月稚閉了眼,不聽兩個小丫頭當著面說她。
「要我看江公子也是個沒心的,就這麼丟下姑娘一個人走了!」
童夕倒是辯了一下,「老爺趕的。」
「讓他走他便走了啊,那咱們姑娘醒來第一眼問的就是他的安危,拖著病還想往京城趕,他倒好,孑然一身,指不定在京都吃香喝辣懷抱美......唔......」
宋月稚伸手捂鈴可的嘴,她悶悶不樂道:「他不是這樣的人,那日燒船,他受了傷。」
鈴可也是瞧見的,當時江汶琛渾身上下被刀鋒劃傷,破裂的衣裳裂縫浸血,看樣子頗為慘烈,而宋月稚雖然在他懷裡昏迷不醒,但顯然沒受什麼皮肉傷,只是泡了湖水,受了些寒而已。
她撇撇嘴,又道:「那怎麼到今日都不見他身影呢。」
宋月稚低低垂目,半響後才道:「當日對我們下手的是三機營。」
江虔文這麼明目張胆的用自己手底下的力量,定是打定了主意要他們的命,不,準確來說是江汶琛的命。
因為她和江汶琛一齊離開這事暫時還沒第二個人知道,江虔文不清楚自己就在船上。
可既然他們大難不死,那這事後的處理就得快准狠了。
「他定是早早就趕了回去,讓人措手不及,不然等到江虔文掩蓋了事情真相,再想絆倒他便難了。」
他是太子啊。
宋月稚覺得自己反應有些遲鈍,這時候才想到,江汶琛的身份一旦亮相,不是要陷入權力爭奪的漩渦嗎?
她自然相信憑他的本領可以爭得過旁人,只是走在刀刃上的滋味確實不是普通人難以承受的,她心底雖不在意這些,可想著往後與他的日子過的驚心膽戰,還是不安。
畢竟陛下現如今還年輕著,將來的事誰說的定。
宋月稚覺得頭疼,她側歪在鈴可肩上,微合了眼。
不管怎樣,他想要那權位亦或是解甲歸田,她都陪著他,這是她早就打好的主意。
可聽了傳來的消息時,她還是不免覺得意外,這太子的名號,算是真定了。
「姑娘,還有封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