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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08:05 作者: 佯醉
    畢竟以後也不太會有糾葛,就算再回去也是物是人非,江虔文估計沒那個心了。

    這些麻煩事都是京都的,現在再提不是掃興麼,既然都私奔成功了,現在就該做些該做的事。

    江汶琛專注的脫去衣物,傷口在他的上臂處,正不斷的往外滲著血,窸窸窣窣的聲響過後,他看她,眼底含笑,「我不好上藥。」

    宋月稚覺得耳尖有些燙,她目不斜視的走了過去,目光所到之處,是流暢優美的肌肉線條,脊背挺直雙肩橫闊,他不像文質彬彬的書生全身無骨皮包,而是每一處地方充盈著爆發力,像多年習武之人。

    但卻並不誇張,原是他本就高挑,穿上衣服後又顯得清瘦,那知他素日衣冠楚楚下的身軀這般威猛。

    如今宋月稚見了不免有些胸口怦然,但她好歹平靜慣了,不會在這時候出醜,她用棉帕沾了些水,再佯裝自在的伸手為他擦拭傷口。

    男人額頭上出了些細汗,但他並未露出什麼痛苦的神情,只是溫和的垂了眼,盯著她的指尖看。

    宋月稚忍不住問,「我把你弄疼了嗎?」

    那人笑,「疼啊。」

    「那你喊吧。」

    這話說完,他笑的讓她幾乎沒辦法好好包紮,宋月稚原本心頭就亂的很,這下索性撂挑子不幹了,「你自己來。」

    見人似乎鬧了脾氣,江汶琛去摸她的手,輕輕捏了捏她柔軟的手指,低聲下氣道:「心疼心疼我吧。」

    ——

    京都

    『醉』的睡上日上三竿的宋溫游是被范全喊醒的,剛睜開眼就被他絮絮叨叨火急火燎的說了一大通話,他什麼也沒聽明白,說要醒酒湯。

    「什麼醒酒湯啊,陛下傳你進宮,立刻,馬上!」

    於是,他就黑著臉被人強硬穿了衣服,趕鴨子上架似的送入了皇宮。

    大殿氣氛莊嚴肅穆,居然連皇后也在,他頓時醒了神,心裡暗道不妙,這兩人在一塊指不定要吵起來。

    之後周公公把事一說,他慢半拍的皺了眉,「江汶琛失蹤了?」

    「今日一早便得了消息,巡按府找不到人,禁軍都快將京城找遍了都沒見著那位爺!要是自己跑的便罷了,唯恐出了什麼意外!」

    上面兩位臉色都很差,宋溫游卻是內心隱隱想笑。

    他一摸下巴,佯裝深沉道:「以臣對那小子的了解,多半是自己跑了,想來他自幼在外長大,京都住不慣吧。」

    這話一出,皇帝和皇后冰冷冷的視線就竄了過來,明擺著宋溫游這話是在擠兌他們和江汶琛不親近。

    江汶琛自小為了避禍遠離他們身側,之後又是他們之間許多不合之處,關係一直沒有緩和。

    這也正是扎在他們心窩子裡。

    皇帝冷笑一聲,「你家月稚與你倒是親近,來宮裡侍奉皇后的日子怕是比對你都多吧。」

    「那是平日臣不在京都。」宋溫游身後仿若有一隻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昨夜裡小丫頭還等著臣回家,給臣熱了飯菜陪臣喝酒呢。」

    他是真疼自家女兒,他女兒也特理解他,哪像這兩人毫無父母之心的,像他們這冷冰冰的模樣,怪不得孩子要跑。

    索性這事發生了,他就幫著江汶琛好好說道說道他們。

    誰知道話剛說完,外邊有人說范全來了。有急事和國公爺說,皇帝不想聽宋溫遊說風涼話,便讓人進來了。

    「又怎麼了?」

    范全小聲急切的在他耳邊道:「不好了國公爺,月稚不見了!」

    第71章 發現  哪裡知道那孩子早已厭極了他……

    范全剛送國公爺走席媽媽就著急的到了跟前, 問宋月稚是不是昨夜歇在老爺這了,可院子裡找了一圈根本沒看到她的人。

    這下席媽媽幾乎急的眼睛都紅了,哭著求他進宮找宋溫遊了解情況, 昨天夜裡父女兩說貼心話, 他們不敢打擾,沒想一起來就找不著小姐了。

    范全聽完不敢耽擱, 即刻就入宮在外邊等候著, 想宋溫游趕緊說完了政事,再將這事私底下告訴他,誰知陛下願意讓他入殿。

    但這事是國公府的家事,他並沒有聲張,而是將聲音放的極低, 與宋溫游把狀況稟明了。

    說完話宋溫游僵了好一會, 臉上的笑都變了形,他眉緊鎖著, 似乎是不信的。

    「你瞎說八道什麼?」

    范全別是得了陛下的命令, 在這找回場子吧,他家月稚乖乖的在家,怎麼會無故消失呢。

    范全忍不住扶額, 「你不信回去找找不就知道了, 這種事我怎會騙你?」

    聽他這語氣不像是作假,宋溫游心終於有了些驚疑, 不過很快鎮定小聲的吩咐他道:「急什麼,小丫頭定是去哪玩了,她一個姑娘家能往哪丟,趕緊派人找找。」

    兩人嘀咕許久,皇帝淡然道:「有什麼話當著朕的面不能說麼?」

    他們將人放進來便是想堵宋溫游的嘴, 他們叫他來不過是想著江汶琛和宋溫游關係好些,說不準人在他那,可現在這人的反應不像是知情的模樣。

    更沒想剛剛還耀武揚威的宋溫游現在這模樣,倒是稀罕事。

    范全告退了,宋溫游心裡也亂的很,自己的閨女怎麼也會失蹤不見?再說自己剛剛那番話,簡直就是在打自己的臉。

    他抹了一把臉,心裡安慰自己一番,這時候也不再跟皇帝皇后說其他風涼話,沉著聲道:「不過是一點家事。江巡按與臣這幾日不曾有什麼來往,不過那孩子是個穩重的有心思的,身邊不少人保護他吧?想必是悶了溜走的,不會出什麼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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