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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08:05 作者: 佯醉
因為世俗不喜,因為兩人身份差異,這份感情也太艱辛了些,她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什麼時候……他們才能正真在一起啊。
「我爹他......」宋月稚與他分開,擔憂道:「其實我爹從前被酸儒坑騙過,很不喜歡讀書人,我同他說了你,他有些不能接受。」
她不能任由紙包著火,還是決定將事實與他言說一些,不然到時候他真來下聘,更惹她父親不喜了。
這說法完全沒有一點問題,江汶琛絲毫沒察覺出什麼不對,不過……他抓了重點,若是有父親的,居然把女兒送來花樓學藝?
料想也不是什麼好父親。
第67章 探獄 我只嫁給他
「不過他是為了我好, 他希望我嫁的人能保護我。」
宋月稚心裡明白,所以並不作聲,現在還太早, 或許往後父親因為自己便能接受了。
江汶琛理解, 抬手輕和的揉了揉她的頭,「我會讓他看著我是如何保護你的。」
說到這, 宋月稚將他的手捉住, 忽然慎重道:「你是不是要對付宣平伯爵府?」
想到大約是艿繡告訴了她,江汶琛點首,「是。」
「若是可以,不要趕盡殺絕。」
沈逆的遭遇說起來還有自己的原因,再說幼時他們兄妹照顧過自己, 宋月稚不是心善, 權當還當年恩情。
江汶琛面露不解,她便將事情原委解釋給他聽。
「他犯的罪自然不能由我一人原諒, 只是想你說句好話, 當我的立場好了。」
沈逆的罪名不止毒害尊長,甚至將對她下了殺手,自然罪不可赦, 怕是斬首示眾都是輕的, 但他妹妹……
「好。」江汶琛應了,他星眸含笑, 「都聽你的。」
——
又過幾日,江汶琛被任命成巡按御史,一上來就委以重任,朝中不少人底下暗語,一日晨後, 宋月稚在書房中作曲,便聽鈴可說宋溫游今日似乎在朝堂上受了氣。
她心裡咯噔了一下,接著便停了筆,從小廚房端了一碗雪梨羹,往父親的書房去了。
宋溫游正在書案前擦拭自己的短刀,刀刃都被擦的幾乎能刺人眼睛,他卻還在擦拭,神情也十分不善。
身側扣下瓷碗的聲音才將他拉回神,見是自家寶貝女兒,他極快的露出一個僵硬的笑。
小姑娘坐在身側的軟席上,撐著下巴看他,「爹爹心情不佳?」
「騙不過你。」宋溫游垮下笑容,他端著案上的湯羹喝了一碗,差點被燙到舌頭。
宋月稚遞手帕給他,宋溫游卻擺了擺手,「我皮糙肉厚的,不要緊。」
說罷他忽然嘆了口氣,面上又落了陰雲,整個人猶如老了十歲,「月稚,你去趟宣平伯爵府吧。」
宋月稚的心倏然一緊,「宣平伯爵府......」
「當年也是我錯成了這件事,害了兩個孩子。」
宋月稚不動聲色的問,「出什麼事了嗎?」
「新上任的巡按。」宋溫游閉了眼,冷笑一聲,「他不過上朝第一日,就將整個宣平伯爵府彈劾上殿,聖上聽信了他,判伯爵府……滿門抄斬。」
滿門抄斬?
怎麼會,不都是沈逆一個人的事嗎?怎麼會關係到整個宣平伯爵府。
宋月稚掐住了手心,有些不信,他前幾日日答應她的,最起碼留下沈梳的命。
宋溫游覺得江汶琛真狠,比他父親還要狠,他看著笑意盈盈毫無威脅,可人皮底下那宛若毒蠍的獠牙,但只要認準了做一件事,便是一擊致命。
便是旁人找出了他無數的漏洞,他都能將其徹底化解,旁人見陛下重任他頗有微詞,他開頭便震懾了整個朝堂,叫人見著他都怕,再也不敢胡言亂語,生怕下一個倒霉的就是自己。
是他看錯了,這個人從來都沒有荒誕不經,只是藏在人皮下,裝成了人樣。
他道:「沈逆那個傻小子,拉著全家人陪葬。」
宋月稚聞言鬆了一口氣,原來是沈逆自己發瘋。
「江巡按這種人太危險,往後成了大器,怕是每個人都要被他玩弄股掌。」宋溫游疲憊極了,眼睛下都是一圈黑影。
將來,他或許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比他父親還要更冷酷無情。
他語重心長道:「這樣殺人不見血的招數,還是離遠些好。」
他的話意有所指,但宋月稚卻沒有應。
她知道,那人只是為了自己。
——
馬車到了刑部。
看守的人見是國公小姐,一路早就被打點好了,應著便進了牢內,沈逆很愛乾淨,那怕現在處境狼狽,他依舊在慢條斯理得擦拭著自己的手指。
看見她,唇角還露出艷麗的笑來。
他長得很美,身材卻格外削瘦,有種破碎的陰柔,這樣的笑,看著就讓人心頭髮毛。
鈴可不禁後退了一步,宋月稚喚她下去,說現在這人身上綁著鎖鏈,多半也傷不了她,鈴可見她堅持,正好心裡也怕,也就出去了。
宋月稚將食盒放置在石桌上,那人便邪邪道:「你回了京這麼多天不出聲,我當你慫了,不敢來找我的麻煩,原來是憋著,一次性給我來個痛快的。」
「沈梳是無辜的。」
「那又如何?」沈逆骨瘦如柴的手指掐入皮肉,眼裡仿佛含了血,「你有資格說她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