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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08:05 作者: 佯醉
一時間, 江汶琛有些僵硬。
接著他輕抬手,環住姑娘細如楊柳般的腰, 泄了一聲輕笑:「怎麼了。」
她貼在他鎖骨處, 伴隨著細小的呼吸輕掃出熱氣,江汶琛微微滾了滾喉結,又抱緊了她一些。
她道:「想你了。」
那幾個字咬的又輕又悶, 是從心升到喉間, 最後抑制不住的脫口而出,聽著其中的綿綿軟軟語調, 便讓江汶琛覺得她仿若一隻委屈的貓兒,聽得他心都化了。
他又將她往懷裡帶了帶,仿佛要與她融為一體。
他氣息綿長,又溫熱似火,「嗯知道了。」
他又道:「我也是。」
昨日解了婚約, 他便拜託艿繡給宋月稚送信,沒想她居然一早便到了京都,還是以這種方式相見,意料之外又滿心熾熱。
宋月稚屈指抓著他領口的衣襟,好半響按捺下飛速快跳的心臟,埋在他懷裡思考接下來的措辭。
誰料想那人卻說:「我居然不知道晚晚和國公府還有聯繫?」
宋月稚從他懷裡出來,臉色微紅,她這才想到適才童南口口聲聲斷言她是浣蓮閣的娘子,正是巧了。
她低垂著眉目,現如今她父親似乎對江汶琛頗有偏見,也不知是何種緣由,袒露身份還早了些,得選個合適的時機。
於是她道:「國公小姐喜歡來浣蓮閣聽曲,自然熟絡些。」說完又補充,「我等不及便提前回京了。」
她這措辭其實漏洞百出,但江汶琛卻絲毫不覺得有什麼錯處,畢竟宋月稚怎麼會騙他呢,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好。」江汶琛柔和的目光落在她面上。
童南早就離得遠遠的了,江汶琛輕輕扣住她的手,往桃林深處走。
衣擺掩蓋下,兩人緊貼在一處的手心溫度很高,宋月稚不免覺得心裡慌慌的,見她如此,江汶琛擔憂問,「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不是。」宋月稚停了腳步,與他道:「就覺得私下與你如此,總有些不安。」
小姑娘說著不免將眼珠子左右晃動,似乎生怕有人看見了似的。
可好巧不巧的,真有人聲傳來,江汶琛將她輕輕拉到桃樹後,垂頭看她微顫的雙睫,語調輕輕,「有人啊。」
宋月稚也緊張的很,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別出聲。」
那邊的話語聲甚至還能聽清。
「國公府那邊比武招親,你猜最後誰能拔得頭籌?成功入贅?」
「徐重辛吧,那可是國公爺的老部下。」
「我看不是,國公小姐以前就樂意跟三皇子湊一塊的,人家兩小無猜。」
「以往是不敢看,那日我瞧了一眼,宋月稚長得是真好看,比咱們京都第一美人都好看,也不知哪個燒了高香的最後能抱得美人歸。」
宋月稚聽的想挖地洞,這裡頭還有人見過她的面容,萬一認出來可怎麼得了?
她全身都緊繃著,被他和桃林擋的很嚴實。
「不安是因為……」江汶琛眼底落了一分笑意,他俯身到她耳邊,聲音很低,「我們像偷情嗎?」
宋月稚忽然就聽不見外頭的談話聲了,她咬著嬌艷的唇,無辜的看他。
見小姑娘臉頰上更紅,連眼睛裡都有些潤潤的,江汶琛一隻手撫上她的臉頰,補上一句,「別怕。」
「我沒怕。」宋月稚將如鼓聲似的心跳略去,小聲道:「偷情......不是挺刺激的嗎?」
那人默了,宋月稚再抬眼間,就見他漆黑的雙瞳里彌散著毫不掩飾的情絲,好像要把她融進去似的,那人笑的時候都帶了一絲侵略。
他的目光徑直落在她唇上,宋月稚覺得有些乾澀,接著下顎被一根細長的手指輕輕一挑。
「有人......唔......」
國公小姐的事與他們何干,就是被瞧見了他也不怕。
他彎下腰,一觸即分,手指繞著柔軟的髮絲,他哄她,「專心點,晚晚。」
——
臨別前,兩人還是粘粘乎乎的,蝸牛步行似的送她到了馬車前。
「我得回浣蓮閣,想必艿繡還不知道你我相遇了。」
宋月稚不看他,耳尖還有些紅。
「好,我送......」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宋月稚怕被認出來,直言拒絕,忽然她又問,「這些日子在京都,還算安順吧?」
雖然她心裡清楚,以江汶琛的人品才學無論在哪怕是都能混的風生水起,但還是忍不住問。
可他卻搖搖頭,出乎意料的答,「比起在溱安差的太遠。」
「聖上不是......」
「京都的人大多勢力,阿諛奉承扒高踩低之氣昌盛,算不得好事。」
宋月稚聽他這樣答,忽然彎唇笑,果真還是往日的那個他,而且這話說的,簡直和她感觸一模一樣。
「等此次歸朝宴席結束,聖上約莫要重整朝堂,提拔賢才,我應當是要被安插在督察院,你......」
江汶琛目光微暗,屆時他的身份怕也要公之於眾了,也不知道那時候她願不願意嫁給他。
他喚她,「晚晚,你想不想做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
這問題有些莫名,宋月稚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片刻後才道:「不想。」
她的反應太淡定,毫無做作,江汶琛不由得內心一動,像是隨口反問,「為何?」
「你覺得皇后娘娘尊貴嗎?」宋月稚很認真的對他道:「這話我只說給你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