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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08:05 作者: 佯醉
    他的聲音她印象深刻,他說的是「我娶你」。

    「姑娘果真不能碰酒,喝一口就成了醉鬼,那模樣簡直是難看的緊,昨日到濯院的時候還像個八爪魚一般纏著江公子不放手呢,說到時候生了姑娘是跟你姓還是跟我姓,嘖嘖。」

    「......」

    宋月稚忽然躺倒在床上,用被褥捂住了臉。

    這事是她干出來的?

    喝醉了占人家便宜就算了,還死纏爛打不知廉恥。

    「姑娘可說贏了呢,江公子說隨你,兒子也跟你姓,入贅都行。」

    「!」

    這人怎麼.......

    宋月稚咬緊了唇,怎麼說著說著都說到子女的問題上了,她知道自己喝醉了話多,但沒想到話這麼多。

    而且他偏偏還當著鈴可的面這般縱容她,她長長呼出了一口熱氣,從被褥里起身,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自認為很淡定的應了一聲。

    「你剛剛說,他剛走?」

    「是啊,江公子昨夜照顧了姑娘一宿,剛出門呢。」

    宋月稚聽罷,下榻穿鞋,披了一件外衣便提著裙擺往外去,好在今日出了太陽,不算太冷。

    「姑娘.......」鈴可在身後喚她,可她剛開門,便見他長腿邁步朝院內走來。

    江汶琛踏過門檻,見她出門還征了一下,也加快了些速度到她跟前,見她身上單薄,便脫下自己的衣衫披在她肩上。

    動作很是自然。

    他放下手,輕笑,「我想了想,等你醒後再走也不遲。」

    宋月稚攏緊身上的衣衫,抬眸張口,但又不知道說什麼,只好舔了舔乾燥的唇。

    轉而那人又嘆息,「這便回去了。」

    說罷準備離去,他想小姑娘或許是還沒緩過神,可剛準備轉身,袖子便被扯了扯,她聲音有些軟,「留下來吃早飯吧。」

    洗漱後,宋月稚捂住自己的胸口定了定心神,才朝著那人走去,端坐在椅上。

    江汶琛目光落在她唇上,宋月稚忽然就亂了陣腳,這人這樣看著她幹什麼,「昨晚雖然我們.......」

    昨晚雖然紙破了,但他也不該這般露骨呀。

    沒曾想那人遞來一杯水,微微疑惑道:「雖然什麼?」

    「沒什麼。」宋月稚咕嚕咕嚕將水喝了,才覺唇上又多乾燥。

    江汶琛看著她,似乎在思考什麼,也不動筷子。

    等到她把一杯水喝完,才忽然出聲,「晚晚醉後會記事麼?」

    他一直在想,許多人醉後都會不記得說的話做的事,那昨夜與她言談的那些她還記得嗎?

    「啊?」宋月稚覺得身上僵硬,思緒無法轉彎。

    江汶琛抿唇,若是她不記得昨夜所言......

    想了半天,他忽然認真的看著她道:「女兒是和你姓還是和我姓?」

    「.......」

    有這麼試探人的嗎?宋月稚看到鈴可掩唇在笑,一時間腳指頭都縮了起來,她捏緊桌沿,抬首見男人認真的面容,卻忽然內心鬆懈。

    明明已經吐露過心跡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這人現在與她,雖然沒有三書六禮,但也算是......私定終身了吧。

    江汶琛穩下心神,剛準備將昨夜的話再說一遍,卻見宋月稚耳垂微紅,聲音有些緊繃,「女兒和我姓,兒子和你姓。」

    第54章 離別  我怕我會哭

    得, 這兩人都不隱藏了。

    鈴可撇了撇嘴,終於等到一頓飯後,江汶琛說是要回去收拾行囊, 她收拾完碗筷自覺的退下, 一時間屋內只剩孤男寡女。

    宋月稚終於想起來為什麼一醒來後會第一反應是春闈提前到了一月,因為睡的時候這人便說, 要提前離開溱安。

    一月, 也就是半月後。

    他這時候走倒也是情理之中。

    宋月稚不知道自己現如今眸色忽暗,蔫蔫的捏緊了衣裙。

    她語氣平淡,「何時?」

    「明日午後。」見她如此,江汶琛呼吸也有些滯澀,他放柔的語氣, 「春闈過後我回來接你。」

    宋月稚沒有被安慰到, 不知怎麼心裡虛的很。

    或許是艿繡臨走時那一番話到底是她生了影響,就好像這人走後, 大多同這世間的薄情男子一般, 再也不記得她了。

    江汶琛大抵是看出她的擔憂,輕聲道:「上清觀住所處有我一生鑄造的兵器,不少都是品質上乘的, 晚晚入京時帶於我可好?」

    那些宋月稚也見過, 有些兵器的鋒利和樣式十分特殊,用材更是稀缺金貴, 說是成為收藏品也不遑多讓。

    有時候宋月稚會想,他這麼窮是不是因為沉迷鑄造敗家所致?

    但落入眼底是男人小心翼翼又露著微薄擔憂的神情,她知道,他在打消她的顧慮。那些是他愛惜的東西,但現如今交與她手上。

    思索過後, 她輕點了頭。

    「我等你回來。」

    —

    夜裡,童夕才回了濯院。

    宋月稚這時候在準備幾件保暖的外衣,以及一些路途上急需的乾糧和果乾,當然,不是給自己準備的。

    她將東西塞在衣裳內側,叫鈴可收起來,準備明日去送江汶琛。

    「有消息了?」

    童夕看到自家姑娘終於停了下來,終於道:「他們不會再動手了。」

    是故意的,宋月稚知道,父親很快要回京,到時候追究起來,宣平伯也活不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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