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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08:05 作者: 佯醉
他沒有回答,而是接著問,「艿繡娘子是晚晚在京都的好友嗎?」
宋月稚覺得有些莫名,卻還是乖順的答,「是,我與她自小相識,感情極好的。」
「那與我同你呢?」
這話怎麼說?宋月稚忽覺頭皮有些麻,就好像這人在問,你更看重我還是更看重她?
艿繡是她很親密的朋友,她習慣與她的相處方式,自然十分要好。
江汶琛呢?
雖然和江汶琛認識時間不長,但她其實很喜歡與他在一起,他總會幫她,在她犯錯的時候出現,告訴她怎麼做,支持她的想法。
總覺得很有依靠,好像無論發生什麼大事,只要和他說兩句話,便能很快將心情平靜下來,沉靜應對。
她喜歡這種感覺,她從沒有對他生疏,相反,她時刻想和他在一塊,這种放松的感覺讓她很享受。
當然,現在有些古怪,現如今在他身邊,總覺得內心略微忐忑。
「自然是一樣......」宋月稚小心翼翼的答,「重要。」
一樣重要,卻不是一樣的感情。
「我看不像。」江汶琛像是失落的垂下眼睫,「你待她更親近。」
宋月稚睜大眼睛反駁,「憑何以為?」
江汶琛深深看了她一眼,說話聲略顯清淡,「小姐待朋友都是那般,對我不是。」
「???」
那般?
宋月稚慢一拍的反應過來,他說的難道是——剛剛自己賴在艿繡懷裡纏鬧那沒眼看的模樣?
她停了腳步,雙目下染了一層薄粉。
她像是有些氣急,「這怎麼能類比?」
江汶琛似是自嘲一笑,「適才你還說,是同樣重要的。」
這這這簡直無理取鬧!
宋月稚跺腳底下的雪,「你是男子,我怎麼能……」
她若是像對艿繡一樣對他,那成了什麼?成天想勾引男人的狐媚子?
剩下的話她不好說出口,一直『怎麼能』不停的反覆重複,臉都快氣的紅透了。
誰知那人卻退下失落難過的模樣,將肩頭的雪輕輕掃去,露出淺淡的笑容來。
他微微彎下腰,將小姑娘愣神映入眼底。
「嗯,我是男子。」他道:「所以我牽你的手,才有諸多顧忌。」
這話倒是回應了先前宋月稚要求的無理之言。
牽手是她要求的,那般撒嬌討巧呢?
宋月稚啞然,征征的看他,臉上的紅潤未曾消弭,兩人停在原地,靜靜對視。
江汶琛眼底處略有落寞,面上還是笑著,「但是,我想啊......」
想什麼?
想牽她的手,由她纏鬧嗎?
宋月稚忽覺心間略有些酥麻,她按住自己的胸口,腳步轉了半圈,一板一正的往前走。
就像是剛剛那一幕沒發生過似的。
事實上,宋月稚心有些亂,每當應對這種自己完全不知道如何處理的情況時,她決定先逃避一下,等想清楚了再說。
今天好冷,為什麼她的臉這麼熱呢。
江汶琛看她反應,心裡也有些不確定,難道是他意會錯了?
他頃刻心生悔意,怪自己太快道破自己心中所想。
也許昨日之言只是她隨便說說,什麼生疏什麼接觸,都是她覺得自己平日太過拘謹才刻意安慰的。
他喉結略一攢動,有輕微的苦澀蔓延上來。
但他並不準備收回剛剛的話。
兩人一道買了燈籠,過程十分僵硬,趙趁遲一步趕到,拉著江汶琛聲音很低的說:「公子,七爺來了。」
這忽來的消息讓他略微回神,原先說是中旬,怎麼來的早了些?他正也不想讓小姑娘這樣拘束,便說了情況準備離去。
宋月稚聽他有客要見,捏緊了手心。
她拉住他的衣袖,道:「很重要的人嗎?」
這時候反過來,是她與他提這個問題了,江汶琛內心無奈又好笑。
他道:「一個普通朋友罷了。」
說完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看了一眼門外等人的車輛,那裡面坐的算是他的長輩。
「我信中與他提及到你,他很好奇,晚晚有空見見嗎?」
宋月稚略一思忖,答應了。
等人離開後,她長長的舒了口氣,按壓著自己熱熱的臉。
—
江汶琛很快上了馬車,歪歪扭扭靠在壁上的中年男人戲謔的笑,看上去頗為誇張。
忽略他賤兮兮的表情,人倒是風流倜儻,五官耐看,就是眼尾的褶皺和無暇刮去的鬍鬚,將這份帥氣大打折扣。
「那小丫頭是宋晚?」
「?」
「話本里寫著呢,我認識!」他從懷裡掏出一本書,封面赫然印著——嬌俏娘子痴心郎。
「......」
江汶琛知道自己與宋月稚的事被外人撰寫了些故事,但沒想到這樣紅火。
連遠在千里之外的玄真道觀都能見著。
他無奈的笑,「七叔啊,話本是臆想的。」
「嘿小子,作者說據真事改編。」七叔不信他,「我當真了!」
江汶琛揉了揉眉心,心說那也行吧,等他再努努力,說不定能成真。
七叔摸了摸下巴,心裡有個不成熟的想法。這故事好的很,他剛剛遠遠的看了一眼那姑娘,果真如書里寫的傾國傾城,氣質如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