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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08:05 作者: 佯醉
    封絮聽得老不樂意, 「她要想嫁什麼人,還有別人插嘴的份?」

    她就是覺得,宋月稚自己的幸福得自己定,就算是那一走就是三年的渣爹都沒理由插手。

    但柳夜夜和她想法不一樣,她叮嚀道:「不管怎樣,咱們不能由著她,起碼得知會她家裡人,這次那人來估計也代表席媽媽的意思,這事讓她和晚晚說,我們不能硬湊鴛鴦。」

    「行吧。」封絮只好妥協,起身拍了拍衣裙,她往外走去,「這些事你操心就行。」

    她的意思封絮明白,但她不聽。

    —

    喝了好大一碗薑湯以後,宋月稚摸了摸暖和的肚皮。

    鈴可和童夕板著個臉,冷漠的給她遞過去一個手帕。

    訕訕的擦了擦嘴角後,她道:「薑湯味道不錯。」

    「姑娘說笑,不過就是大冷天的忍著手上生凍做的玩意而已,萬不敢耽擱您會情郎。」

    聽聽這陰陽怪氣的語調,宋月稚頗有點頭疼。

    她拿起一旁的白色花朵,低垂著頭捻純白的花瓣。

    「都是我的.......」等等,她話鋒一轉,「不是會情郎。」

    「那您做什麼呢,大冷天的身上還帶著病,說了謊話支開童夕,獨自一個人去見他,姑娘,你不是不知道這舉動要是傳出去該有多招人遐想吧?」

    問題是到現在還瞞著她們,簡直不要太過分。

    誰會閒著無事往外說道呀,宋月稚僥倖的想,自己不過就是想見見他罷了。

    索性她道:「我見他一面而已,又能如何。」

    鈴可道:「你心裡念著想著,可不就是情郎麼?」

    這話有漏洞!

    她有念著想著麼?那往日她與艿繡作伴時,不也每日往浣蓮閣跑?

    「那就算是我想見他,他又不想見我,我與他清清白白,怎麼能說是情郎呢?」

    這話說完,外邊就傳來驚呼聲,只見封絮大步的往裡邊走,「藏的夠深啊。」

    糟糕,這話又引起了誤會。

    宋月稚想跑,她實在是不知道如何解釋和江汶琛的關係。

    可封絮拉著她就做坐,瞧著......居然沒生氣。

    封絮看了一眼她手裡的東西,征了一會,這花適才她也看到過,但沒瞧仔細,看這品相,應當是雪蓮?

    她記得這玩意顧御史手裡倒是有一份,先前柳夜夜說江汶琛去過定遠居,還得了一份回禮,難不成.......

    宋月稚見她不說話,心裡慌了起來。

    「別看了,今日騙我的事我也不與你計較。」封絮給她吃下一顆定心丸,接著道:「絮姨就想問你一件事,你可要老老實實的回答我。」

    宋月稚眨眼睛看她。

    「那人和我說,他想給你贖身。」

    宋月稚先是意外,接著認可,接著欣慰,她輕輕笑,「公子心地善良。」

    「少來那套,你絮姨我眼睛可尖著呢,他一寒門子弟,這珍品雪蓮不自己留著賣錢,反而不求回報的送到你手裡,圖什麼?」

    珍品雪蓮?

    這大白花?

    宋月稚低頭看指尖如冰雪凝成的花,露出些許意外,這東西,可不便宜啊.......

    她反問一句,「圖什麼?」

    「還能圖什麼?知道你們兩情相悅,別再裝了,你絮姨我也不是個不明事理的,柳夜夜說要問過你家裡的意思,我不聽她的,只要你想,親事我都立刻給你風風光光的辦了!」

    「.......」

    聯想到幼時這人整日拉著她定娃娃親的日子,宋月稚還當真有那麼點害怕。

    不過事情逼到這種境地,她也不能再裝糊塗。

    可要解釋的話到了嘴邊,卻忽然被打到下顎的輕風抑制住了,她垂眼看了下手中的雪蓮,微微疑惑。

    圖什麼呢?

    她不知道這東西從何而來,照理說他家境不好,又是在外飄零無依的讀書人,若想得這珍貴的藥材,是要廢不少力氣的。

    她不覺得他送她這個是有所圖,就是得知她生了病,盡心盡力為她尋來。

    從他在青盞客棧幫她開始,兩人就一直持續你來我往的關照對方,她記得最近一次,還是他在幫她的忙。

    而且和他相處,每次都很愜意,若說因為世俗的原因要遠離他......

    宋月稚心間微頓,小幅度的悶沉感讓她微皺起眉。她忽然想起,那時候他說不介意流言,甚至這流言有好處。

    她忽然覺得理所當然,便抬起眼帘鄭重其事道:「嗯,我與他兩情相悅。」

    「好!」封絮猛拍大腿,起身就往外走,「我這就去買紅蠟燭!」

    等人風風火火的走出了門,宋月稚才聽見自己如鐘鼓般的心跳聲,她抬手觸摸自己微燙的雙頰。

    這樣直接說出這般不矜持的話,是個人都會心虛的吧。

    等心跳平緩些後,宋月稚去喚鈴可,「幫我倒杯水。」

    這回人還挺樂意,將倒好的茶水塞到她手中,「江公子這樣的人,姑娘喜歡他不正常嗎,要我說京城裡那些個什麼皇子世子都比不上他,再得了功名,那還不是旁人都羨慕不來的。」

    「嗯。」童夕表示贊同。

    宋月稚卻是喝著茶差點把自己嗆到,她咳了好幾聲,低著頭看茶水裡自己的倒影,眼尾的紅潤幾乎燒到耳廓,神情也是十分女兒家。

    腦子裡冒出適才鈴可的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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