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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08:05 作者: 佯醉
「這是......」
「能再種麼?」她略顯期待。
這是藥材。
江汶琛感受著手背的餘溫,道:「能。」
顧御史來此一趟珍藏於懷的珍貴藥材,他為了這東西廢了些功夫,只想著送於她補身體,不過......
她想如何就如何。
「你應該先將病養好。」
這話讓宋月稚略一驚慌,正想著解釋便見他喚來趙趁,吩咐著去醫館開些治風寒的藥材。
等人走後,江汶琛對她道:「進去吧,外邊冷。」
到了屋內,宋月稚抱著花和他解釋,「我的病快好了,絮姨都准許我出來見你,是沒什麼大礙的。」
「小姐忘了,我會些醫術。」江汶琛輕輕笑,他躬身點上炭火,暖意很快蔓延開來。
宋月稚原本身上就熱,這忽然一悶將她呼吸都變得困難了些,身子骨也在發軟。
她臉色略顯蒼白的坐在椅上,雙目無神。
很快,額頭上撫來一隻略寒的手,她抬起水杏的雙眸,乘著滾燙的濕潤。
江汶琛就知道她在硬撐著,連呼吸都帶著熱意。
他低聲質問她,「病好了嗎?」
「我......」
那人沒有放下手,宋月稚又有些貪戀他手上的溫度,身上畏寒,但額上降下的溫度卻讓她覺得好受許多,於是就那麼無辜的看著他,不知道怎麼解釋。
好似......他在欺負她一樣。
江汶琛心底滿是無奈,他避開她水潤的視線,撤手正要退開,退卻的那一剎卻被小姑娘滾燙細嫩的手抓住。
宋月稚微紅著臉,纖長的睫毛顫的厲害。
她說話都有些打結,「沒......沒好。」
動作完全是下意識的,宋月稚覺得自己可能是燒糊塗了,但並沒有認為自己的動作有什麼不妥。
畢竟,是他先動手的啊。
她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嘴裡又是寡淡又是熱,頭也很重。
身上還是畏寒的,宋月稚打了個寒戰,雙膝間的雪蓮花便穩不住向地面滾落,她急忙鬆開江汶琛的手要去撿,卻根本穩不住身形。
花沒撿到,倒是雙肘被人托著,整個人貼入寬闊的懷裡。
一隻手撐在他胸口,他身上不冷,且有些暖意。
迷離的抬起雙眸,迷茫不已。
「得罪。」
江汶琛話說完便伸手穿過她雙膝之下,輕鬆將人橫抱起,宋月稚怔神的瞬間,手已經環住了他的脖子。
留下的蓮花滾了個邊,撞在了椅腿上,一點都沒有珍貴的模樣。
接著他輕輕彎腰,將她放置在床榻上。
這種情況,一般的姑娘怕是已經警惕起來,但『他是君子』這種印象已經在宋月稚腦海里根深蒂固,完全沒有一絲反抗。
江汶琛拉扯過被褥,將人輕輕搭蓋上一層。
滅了炭火,又倒了一杯溫水遞給她,宋月稚被他照顧的有些莫名,沒想明白,便低著頭去喝杯中的水。
一小口一小口咕咚吞下,雖說效果不大,但好歹嘴裡沒有那麼乾澀。
江汶琛坐在一側,笑了笑,「生病了好像乖一些。」
宋月稚復又抬眼,怔怔的張了口,慢慢道:「我先前沒有這麼嚴重。」
先前還好好的,就是發燒也不至於道全身無力的境地,想必是一路上吹了涼風,又厲害了起來。
「那也該好好休息,等身子徹底爽利了再來。」
他的聲音很輕柔,聽起來沒有一絲責怪,雙眸間也是清淺的溫和,聽著像是在哄人。
「我......」宋月稚攥緊被褥,解釋道:「我就是想來同你說些事情。」
「嗯?」
什麼事呢,宋月稚慢一拍的想,她來的時候聽了封絮的那一番話,就想見他,至於見了他想說什麼,卻是沒有提前想好的。
該說——在清鶯坊這般反應,萬一坐實了『裙下之臣』的言論如何是好?
或者——何必同一個小人針鋒相對,壞了自己的聲望。
思來想去,宋月稚都覺得不妥,事情已經過去了,她若是這時候事後諸葛,是訓斥他的意思,還潑了人一碗冷水。
於是她認真的看他,溫吞道:「那日你幫清鶯坊解圍,我......很高興。」
她心裡一直感激他能站出來幫忙,擔憂只是因為一些旁的原因。
多半是怕。
怕自己目的不純,怕讓他生了麻煩。
可話說完,場面閃忽然靜了下來,男人似乎是有些意外,他神情略顯複雜的看她,聲音略有些不自然,「我這樣說,你高興?」
他自知言行不當,那日到了清鶯坊本也沒想與旁人起什麼衝突,本意讓那隻擾人的蒼蠅閉上嘴,卻沒想他卻拿喬宋月稚和他的關係。
他最聽不過旁人說她的是非,想著自己當做踏板遭人詬病沒什麼大事,便說出口了。
事後仔細想想,實為不妥。
但她說:「嗯,高興。」
他幫著她,她當然高興了。
她彎唇淺淺的笑,眼角有些泛紅。
垂下的青絲柔若長羽,細碎的柔光暈了些淺薄的光暈,江汶琛忽然撇開視線,望像手指尖的一道傷疤。
這是取那花時,被尖銳的稜角所刺。
他聲音不露情緒,「我去幫你煎藥。」
「不用麻煩公子了,我一會就走。」宋月稚趕忙拉他衣袖,她到這來本就有些無厘頭,再不想麻煩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