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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08:05 作者: 佯醉
    這些官員明擺著不想過河拆橋,怕惹人詬病。

    「何公子,咱們喝酒去吧?」

    有人正好碰見了他,本是高興的,但見他臉上黑的幾乎能滴墨,只好討好的打了個照面。

    何禮將咬碎的牙往肚裡咽。

    他自暴自棄道:「喝。」

    —

    兩人沒有進酒樓,而是因為那雙鞋實在是太難走路,加上襪子也沾了雪水有些濕,反而在馬車上等著。

    總不能到了裡邊鬧了笑話。

    江汶琛自然道:「我去幫小姐買來吧。」

    宋月稚白淨臉上的紅色又加深了些,她捏緊腰間紅珠,悄咪咪的看了一眼鈴可。

    鈴可便笑嘻嘻的對他說:「公子知道我們家姑娘的尺寸嗎?」

    這去鋪子裡買,要的還是個姑娘家的繡鞋,又不是她身邊沒人了,怎麼要個大男人拿著她的尺碼去買那私密物品呢。

    江汶琛忽覺不妥,點首道:「好,那麻煩你了。」

    鈴可又覺不對,「我照顧我家姑娘是理所應當的。」

    喧賓奪主了不是?

    宋月稚頭疼的揉了揉眉心,道:「快去吧,冷。」

    鈴可這嬉笑著才離開。

    為了避免氣氛生冷,宋月稚很快道:「其實不必要非要買新的,我進去堅持片刻,就回濯院了。」

    可裡面的人不會那麼輕易放過你啊,傻姑娘。

    江汶琛沒有說實情,而是胡謅了個旁的理由,「我怕你冷。」

    宋月稚趕忙道:「我騙她的,真的不冷。」

    就是鈴可太能生事了,怕再被她調侃兩句,宋月稚真不知道該怎麼與他相處,這才編個理由將她支開。

    江汶琛抬眸輕飄飄的看她,堅持道:「冷的。」

    你又沒摸過你怎麼知道冷不冷?

    宋月稚正氣鼓鼓的要反駁,忽覺左腳像是被一根小針刺到,帶來鑽心刺骨的麻意。

    她感受到他雙眸里的笑意,一屈膝將腳收了回來。

    就好像小倉鼠護食似的,但這次護的是自己的腳。

    可這般做賊心虛的行為,反倒將自己的心思表露的太過明顯。

    於是那人就真笑了一聲。

    他說:「莫約是我的手太熱了。」

    第39章 試探  信她

    鞋子是成衣店購置的靴子, 當鈴可將東西遞過去的時候,宋月稚似有所感的察覺到身上凝了一道視線。

    都不用看她就知道那人的神情是什麼樣的,她佯裝無意, 堅決這次不受他的調笑。

    好在那人也沒再打趣她了, 待她入了馬車內將鞋襪穿好都沒有吱聲。

    終於穿戴整齊後便撩起帘子出來,江汶琛也沒再提, 而是對她道:「倒是不急著進去。」

    「為何?」

    她原本就因為途徑聽竹居浪費了好長一段時間, 這時候更是在門口有了絆子,磨蹭了大半響,那青盞的老闆不來催都是讓他帶著氣的。

    「人多太吵。」江汶琛往裡看了一眼,「我想著小姐不願將美名四散,便是怕惹得麻煩, 何必來沾惹葷腥。」

    不是說是個私宴麼?

    宋月稚即刻聽懂了他的意思, 剛才那些人她也算認識,那若是如他所說, 既然不是來吃飯的, 便是被請到這場『鴻門宴』上來的。

    江汶琛意有所指,「還有幾個官員。」

    這樣說,宋月稚心頭才算猛烈生了些排斥, 這些人到這來有什麼意思?

    馬後炮還是事後諸葛?

    「那就先不去。」

    既然如此, 到晚些時候進去打聲招呼便走,免得再要寒暄, 她也實在不想看那群人的嘴臉。

    這樣她也不著急了,看了眼天色,道:「那公子去我那坐坐吧,傅橋送了些新的茶葉,我還沒嘗嘗鮮, 正好一同分享。」

    「甚好。」

    —

    幾處地方真不算遠,不過一時半會就到了地方,濯院的位置靠的比較里,這個方向過去穿過淺淺的梅園和一座月牙門便能抵達。

    兩人品著茶,江汶琛卻忽然問她,「榮國公聽過麼?」

    宋月稚抿了一口茶,無辜道:「我若不知道上柱國將軍的名頭,怎算是大周人?」

    若撇去旁的不談,這倒是個古怪的問題。

    「只是覺得很巧,小姐也正好姓宋。」江汶琛不急不慢的輕笑出聲,「我想著他與你做的事都是義舉,一時間串聯到一處。說不準祖上有親,才這般品行同樣純良。」

    宋月稚這才把心放了放,還以為自己暴露了。

    她道:「我來自京都。」

    她自小在京都長大,說是京都人也不為過,但她父親不一樣,是本本分分的溱安人。

    但她現在卻不能道出實情,畢竟她還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見她矢口否認,江汶琛也沒有再逼問,「我知道榮國公有個女兒,大抵也是你這麼大了。」

    他手指輕蹭溫熱的杯壁。

    他有過懷疑,很小的時候他便見過那小女孩一面,女大十八變,他定然無法認出現在的她。

    但那份氣質,卻是怎麼都不會改變的。

    溱安是什麼地方,那是上柱國將軍的故里,為何她不能在這?

    可宋月稚否認了。

    他信她。

    「只是巧了。」宋月稚避開他的視線,「宋家兄妹也姓宋。」

    她知道他的意思,但出門在外,皇后早在京城裡幫她隱瞞身份,若是到了外面自己給她拆了台是怎麼也說不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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