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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08:05 作者: 佯醉
    即刻換路,她在遊廊內兜兜轉轉,身後的人卻越追越近,目光眩暈之時手臂被一雙大手拉住,整個人身形一轉,還未驚叫出聲便被捂住。

    宋月稚心跳如鼓。

    一隻手置放於那人胸口,宋月稚微睜圓目,在夾縫中連頭也難抬起,只知道抱著她的人很高,她的頭頂擱置在他的下巴處。

    清冽的帶著些雪松的氣息。

    他聲音很低,「別動啊。」

    熟悉的音色瞬間讓宋月稚放下了心,她調整了幾下呼吸,再是道:「嗯。」

    聲音是她意料不到的顫抖。

    好似在害怕,不安。

    外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心神緊繃,不敢作聲。

    狹小的給隔牆幾乎沒有半點空餘,前邊被一輛拉車掩映著,不仔細看並不能看出端倪。

    兩人靠的很近,幾乎是緊貼在了一處。

    宋月稚甚至能感受到他蓬勃的心跳,頭頂的呼吸聲也格外清晰,她一緊張,五指就忍不住扣緊。

    接著,男人倒抽了一口冷氣。

    他聲音有些無奈,「小姐,輕點。」

    放在他胸前的手著急忙慌的鬆開,但又因為實在是沒有辦法亂動,還是柔弱無骨的搭在上面。

    宋月稚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咬著唇道:「對不起。」

    回想著適抓他時的力氣,心裡是溢滿了愧疚,剛剛那下感覺挺重的,而且還......挺有彈性。

    天啊,宋月稚你在想什麼。

    察覺到她的手肘蹭在堅硬的牆壁上,江汶琛道:「沒事,難受的話就搭在肩上。」

    小姑娘聽了話,先是沒什麼反應,接著慢慢將手往上移。

    隔著一層衣物,江汶琛原先沒什麼感覺,當她移動的時候卻背脊微僵。

    她的手很小,像她的人一樣,指尖還透著薄薄的粉,擦過的動作十分輕柔緩慢。

    江汶琛卻不禁齊輕輕揚起臉,喉結上下滾動。

    最後落在他肩上的手停下,像白色的羽毛般輕,卻也帶著微弱的麻癢。

    外邊追來的人停在原地,四處打量了幾下,接著往前面繼續追去。

    等外邊沒有聲音了,宋月稚才鬆了一口氣。

    可江汶琛卻道:「可能還會有人。」

    第32章 宴席(三)  這牌匾真該摘了

    這下她又不敢亂動了, 還是緊緊貼在他懷裡,小耳朵不斷關注著外邊的動靜。

    可最多聽見的,只有他有力的心跳聲。

    兩個人就維持了這個動作一段時間, 正當宋月稚要說話的時候, 江汶琛半側了身子,將她往外輕輕送去。

    她後退一步, 這才從夾縫中出來, 接著他也跟著出來。

    他發縷有些亂,不過絲毫不影響他從容的氣質,像是被塵土嗆到了,他微咳了一聲。

    「多謝公子。」宋月稚撇下適才怪誕的情緒,她道:「外邊有難民來鬧事, 曹千戶置之不理, 得快些告訴知府大人。」

    她看上去有些急切,轉而似乎又想到了什麼, 道:「知府也不一定信得過, 我們找顧御史。」

    江汶琛卻是道:「他不一定不知道。」

    「什麼?」

    宋月稚微征。

    「他說來時便看見了流民,說不定也被攔過車架。」江汶琛往筵席的方向看了一眼,「朝廷對他們的態度, 還不知曉。」

    他的意思是, 朝廷並不一定會管這些人的死活。

    宋月稚吶吶的垂下眼。

    見她失落的模樣,江汶琛輕聲安撫道:「晚些時候去問問, 如果朝廷不出力便可能是他們有別的法子。」

    宋月稚說:「好。」

    兩人暫時不能回筵席上,那邊正加強戒備,曹千戶這般明目張胆的抓人還是動靜太大了,所以過會應當會平息下來。

    「別擔心,他不敢鬧大, 怕你亂說嚇嚇而已。」

    適才在門口那一幕他看到了,多半是想把人綁起來等到筵席結束。

    宋月稚點頭自責道:「是我魯莽了。」

    江汶琛笑笑,說:「是為了那個難民。」

    若不是一開始那個難民出現,她不會出頭。

    宋月稚氣鼓鼓的說:「不管朝廷想怎麼處理這件事,那個曹千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

    想到適才曹千戶的言語,江汶琛摩挲著刀柄。

    他笑,「那倒是。」

    正往後走了兩步,他又問,「適才小姐為什麼往那邊走?」

    「......」宋月稚抿緊了唇,似乎不太願意回答。

    鑽狗洞什麼的,挺不雅的。

    江汶琛也沒有刨根問底,兩人行至一處院落里,宋月稚左右看了看,把守的人似乎並不多。

    「得罪了。」

    他的的雙手穿過宋月稚的手臂下,輕輕一帶,兩人到了屋頂上,她有些驚慌的摟緊了他的脖頸。

    等到實際踩在房頂上才反應過來,她趕忙收回了手。

    踩著瓦片還有些穩不住腳跟,不過宋月稚平衡性還算不錯,能站得住。

    他解釋道:「這處是顧御史的臥房。」

    宋月稚卻道:「怕是她們會擔心。」

    「我走的時候叮囑過。」

    宋月稚覺得他的語氣有些奇怪,但想到他做事一向安穩,倒也安下了心。

    她也不嫌髒,就著坐了下來,屋脊上倒是沒什麼雪水,想必是一早就被人打掃過的,且背著風向,也不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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