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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08:05 作者: 佯醉
他有些拘謹,但聲音卻清亮堅定。
「和你們家小姐說一聲,若是她想養什麼動物怕養不活就送來我這,我幫她養的白白胖胖的。」
第28章 同路 若是抱著她
「他是不是看上小貓了。」
鈴可傳完話, 聽見自家小姐發出疑惑聲。
她順溜的說:「我看是看上您了。」
宋月稚氣鼓鼓的看她,「我和那位公子不過是朋友,而且人家現在專心科考, 哪像你們說的那樣無所事事。」
「我家小姐美若天仙, 怎麼得就勾不到這書生的心?」
什麼勾不勾的,她又不是狐狸精。
「別亂說, 壞了我的名聲也壞了他的名聲。」宋月稚訓斥她。
鈴可笑嘻嘻的反駁, 「我適才出去的時候,外頭的人可都知道你兩的關係呢。」
怎麼會?
宋月稚凝起雙眸,神情很是沉重。
見她這般不高興,鈴可趕緊和她說:「我說笑的,知道姑娘與江公子清清白白, 才不如他們說的那般。」
宋月稚還是沒說話, 這下鈴可心裡緊了緊,她道:「姑娘, 別生氣了。」
宋月稚輕輕嘆了口氣, 「我沒生氣。」
「那姑娘怎麼這般不高興。」
「我只是......」宋月稚垂了眸,低聲道:「他一個清清白白的男子,整日與我這『藝娘』廝混在一處, 有些人該怎麼說道他。」
—
「真是荒唐。」
許材正陪著笑臉呢, 一聽他這樣說就臉色瞬間不高興,「這話就不對了, 又不是每個讀書人,都喜歡同你一樣待在家裡當樹樁子。」
一旁的何禮一拍桌案,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人家白兄未來是要考科舉的,許材你能有什麼本事?有那資格說道人家。」
端正坐那的叫白添,他坐的端莊, 整個人都有些剛正不阿的氣質,但神色顯然不好看。
許材鄭重其事的和他道:「白添,我們兩家算是世交,當年你父親怎麼去京都科考的,我都清楚,你說江兄喜歡花樓女子是荒唐事,你怎麼不罵你爹?」
白家當年得了一位藝娘的幫助,這才能有那盤纏入京城科考,這事不算是什麼秘聞。
白添冷淡朝他瞥了一眼,沒說話。
「白大人也是憑真學實才考上的,換你去,怕是我們大家集資都沒用。」
何禮最看不慣他的做派,來就來了,非要整日打著讀書人的名號附庸風雅。
還有那江汶琛,一到溱安就在他們之中脫穎而出,甚至連白添都為了他到這聽竹居來。
先前他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搭上許材和白添這條線,他一來,什麼都占了去,風頭、名聲。
憑什麼?
也許是許材這話說的太重,白添沉默後才服軟道:「我並沒有侮辱這些娘子的意思。安國公主的事我也聽過,只是覺得春闈在即,他這個時候沉迷兒女私情不對。」
聽他這麼說,場上總算消停了。
何禮攥緊了拳頭,冷笑一聲,「安國公主是公主,她算個什麼東西。」
—
上午還是晴空萬里,下午便下起了雨,且雨勢洶洶。
宋月稚並不知道聽竹居鬧了這麼一場,靠著美人塌睡了一會,到下午算算時候該回濯院,她便帶著鈴可乘馬車往回去。
雨聲落在車頂,類似落在芭蕉葉上,街道上的喧鬧也被掩埋了些,但卻過於安靜了。
宋月稚撥開帘子,往外看了一眼。
街上人很少,可她卻忽覺奇怪,平日裡常能見到的那些難民居然都不見了身影。
她目光微滯,朝著外頭道:「停下。」
她想起那日徐重辛和他說的話,遠離難民,恐有異變。
是什麼,這幾日城防加重,城門原不收難民又將人放入,是什麼原因?
「姑娘?」
鈴可見她往外走,不禁有些意外,不過她也伴隨著下了馬車,支著傘給她遮擋雨水。
街道上人影綽綽,但唯獨連一個乞丐也沒有。
她行了幾步,在一個賣簪子的攤上隨便拿了一件東西付錢,接著不動聲色的問老闆,「我瞧著街道乾淨了許多,還有些不適應呢。」
老闆高興的接過鈴可遞來的錢銀,這才對她道:「最近流民乞丐太多了,路上髒亂,又被幾個大戶人家的人說道了兩句,大部分都到城北去了。」
城北是上清道觀的方向,也是出城去往北邊的方向。
她心亂了亂。
連簪子都沒拿,鈴可從小販手裡接過趕忙跟著往回走了,只聽宋月稚吩咐馬夫道:「去城北。」
雖不知她為何要這般做,但都聽了命令。
城北略顯破敗,斷垣殘壁,宋月稚沒想到路上有這麼多流民聚集於此,老人、小孩……他們皆是衣不蔽體,蓬頭垢面。
那密密麻麻躺在道上的人臉上土灰,見她到來瞪著一雙雙木然的眼睛看她。
鈴可心裡直直打怵。
她小聲道:「姑娘,咱們回去吧。」
宋月稚沒說話,而是拿過她手中的雨傘叫她回馬車,接著往前走了幾步,她腳步穿梭在其中,那酸臭的氣味直直往鼻孔里鑽,她卻沒有露出一絲不耐。
難民看她的目光越來越詭異。
直到有一個斷了手臂的人站起身,抬起腳步直直向她撞來。